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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曉聲》第12章 朔風起時(1)
  著白糖上市基本塵埃落定,針對波斯人的計劃也被楚天舒提上了日程。

  其實在與裨靈思交談的過程中,他已經有了初步的打算,這幾日跟他又有幾次接觸,便進一步細化了操作方式。

  最理想的情況,是能搞清楚對方來長安的真實目的,如果僅僅是行商,萬裡絲路,派出一個本就珍貴的穿越者來壓陣,風險實在太大了。

  但這一條極難達成,直接問是不可能的,對方整支隊伍都以裨靈思為首,口風極嚴,楚天舒在其中又無法收買內應,想要得到確切的情報,就要綜合大量龐雜的、繁瑣的信息加以分析推測。

  做得到最好,做不到的話,就按保底計劃執行。

  無論如何,都要尋找一支可以為自己所用的,具有一定武裝的力量。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裨靈思一眾人等在舊世界就是人人唾罵的亡命之徒,楚天舒要做的不是把對方留下來,好言好語好吃好喝的感化他,而是將與他相關知道內情的所有波斯胡商全部趕盡殺絕。

  這樣的決定做下來並不容易,畢竟商隊裡有些商人確實是無辜的,但如果放任他們離開,到了波斯走漏消息,對方的決策就全然不在自己的掌握之內了。

  失控。

  楚天舒最怕失控,寧願選擇難度更大,但更加穩健的方案。

  在他與裨靈思見面之後,他已經緊急叫停了牙人崔琦對火紙魔術的調查,以免被察覺露出破綻。還好,崔琦壓根就沒開始做。

  想不到在某些特殊的時刻,懶惰也是一種令人欣慰的品質啊。

  但眼下這查探情報的事情可以交一部分給他,作為煙霧彈放出去。

  “上次讓你查那幻術的事情,你沒做好當然啦,也幸虧你沒做,現下我已與這幫胡人達成了意向,此後少不得要他們將我手裡的奇貨賣往波斯,所以那幻術一事,你便不要對人提起了,免得他們對我生了嫌隙,懂嗎?”

  “懂!懂!您是爺,您說了算!”

  楚天舒雖然取消了委托,但並沒有收回定錢,那按例應該退回的150錢,自然是到了崔琦的腰包裡。

  “我這裡,倒還有一事要你幫忙,賺錢的生意,你做不做?”

  “爺,您先說!”

  “我要你去查探他們來長安的目的,與哪些高官、巨賈有來往,平日裡出價是否慷慨,在哪些地方消遣,買賣的物件主要是什麽,有沒有特別的貨物需求,下次來長安計劃是何時。就這六條,你開個價吧。”

  楚天舒提出來的要求都是較為普通的商情,但如果能獲取到詳細的信息,與其他來源相互印證,還是能得到一些情報的。

  “爺,這些都是常見商情,我也不跟您多要,八百!”

  “八百?你夢裡收去吧,那幻術戲法,你都才收三百,這些市面上隨意打聽都能知道的商情,你敢收我八百?”

  “爺,楚爺!你說的這些,雖然簡單,但繁雜瑣碎,我一個人哪裡做得過來,要找幾個伴當,不也得花錢?您大度,八百多了,我讓一口,七百五十錢!”

  “五百,你愛做不做,每天來與我報信,如果滿意,我再加錢!”

  “妥了爺!您且安坐,這些消息,我不日便來報與您聽。”

  吩咐好了崔琦,又把歸雲居和白兔糖坊的大小事務安排一番,楚天舒打算等入夜去一趟平康坊。

  平康坊是長安城裡最大的煙花之地,遠隔著坊牆,就能聽到其中絲竹之聲若隱若現,曲調靡靡,又有歌伎的唱聲夾雜其中。

  但繁華只是平康坊的一面,如同古往今來的所有煙花行業一樣,這裡的彩樓幾乎全部托庇與城中的各色大小幫派,其間爆發的衝突和流血每日不息,武侯街鋪在平康坊純屬擺設。

  如果說要找一支遊離於官府和平民之外的勢力,乾一些不方便與人言說的髒活,平康坊便是唯一的,也是再好不過的去處。

  但若無人居中牽線搭橋,想要接觸到這些勢力,只能像無頭蒼蠅一般亂撞。

  楚天舒不想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中,便只能通過釣魚一般的方式,慢慢從錯綜複雜的勢力裡理出線頭。

  釣魚,便要有耐心。好在從裨靈思口中,他得知對方還有兩月才會啟程離開長安,時間上還較為寬裕。

  楚天舒一連釣了半個月,在他感覺每日喝酒身體都快吃不消的時候,魚終於咬鉤了。

  這已經是他連續第三天在燕子樓留宿,對樓中的頭牌歌伎張偣更是豪擲千金,樓內都知(類似主持人,不是老鴇)見他到來,恨不得敲鑼打鼓迎接,上座奉茶更是不必提。

  而他之前,其實一直都是在駐鳳樓過夜的。

  駐鳳樓與燕子樓分屬平康坊兩大幫派,駐鳳樓屬於白虎幫,燕子樓屬於鐵腰幫,楚天舒此前在白虎幫花費了巨量的銀錢,將原本名不見經傳的舞姬文婉兒硬生生捧成了這段時日裡炙手可熱的頭牌。

  在他留宿燕子樓的第一天,老鴇還以為他囊中羞澀,托人帶話說婉兒姑娘不在意這類阿堵物,望他前去一敘這自然是假話,現在白兔糖坊的名聲遍傳長安,傻子都知道楚天舒即使一時缺錢,也仍是粗到不能更粗的大腿,誰會輕易放過。

  但等到他在燕子樓一擲千金的消息傳來,駐鳳樓那邊的策略,便也悄悄地變化了。

  楚天舒的本意當然不在於挑撥兩大幫派的關系,他需要的只是一個足夠有說服力的機會,去自然而然地接觸長安的地下勢力,但如果局勢能夠亂一些,他也樂見其成。

  當晚,他坐在首座聽張偣唱曲時,便有一個遊俠打扮的男子坐到了他旁邊。

  “嘿,這不是楚郎君嗎?怎的如此之巧,在這兒遇到你!”

  楚天舒並不認識這個男人,其實他雖然身在彩樓,但心思從未放在此處便是那文婉兒,他其實也不怎麽記得對方長相。

  “幸會幸會,你是……”

  “楚郎,你這就不對了,當日在駐鳳樓,我們可是同飲過好幾回的,這才幾日,便給忘了,一會兒要好好罰你幾杯。”

  “是弟弟輕慢了,徐姐姐,把那葡萄酒拿上來,我與這位……”

  “嗨!張聞達啊我!”

  “哎,抱歉抱歉!我與張兄吃一盞!”

  觥籌交錯之後,二人一邊品評歌舞,一邊閑談些生意上的心得,這張聞達本就是個掮客,對生意上的事情也是熟稔的,一時間相談甚歡。

  不多時,張偣過來勸了酒,楚天舒毫不猶豫便接過喝了這意思就是要在此留宿了,張聞達方才神神秘秘地對楚天舒說:

  “楚老弟,那駐鳳樓新開了個雙陸盤口,非是熟客,不讓上桌。我前些日子玩了幾把,倒贏了幾個銅錢!”

  “哦?輸贏幾何啊?”楚天舒假裝很有興趣,其實心裡明白,對方不過是在拉客罷了。

  “輸贏也不大—一個彩頭而已,但佳人在側,那倒是別有風味的。”

  楚天舒心裡有了計較,他等不了這兩個勢力慢慢交手了,在今天,就要把兩邊的對峙推到最高峰。

  “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去!我早已不耐這燕子樓每日囉囉嗦嗦,又是行令,又是勸酒,哪能實在盡興!我看這曲兒也不必聽了,張兄,這便走吧!”

  張聞達愣了一愣,他可沒想過今天就把楚天舒給帶過去,畢竟對方已經喝過了勸酒,此時再走,實在太不合規矩,兩家到時對峙起來,難免被人說道。

  但楚天舒態度堅決,他也不好作梗,畢竟是自己說出來的話,怎麽好再吞下去?大不了到時自己親自到鐵腰幫賠罪罷了。

  思及此處,他便也下了決斷,領著楚天舒,全然不過身後假母苦苦挽留,出門便頭也不回的去了。

  那假母見兩人走遠,心中恨意勃發,當下不好發作,隻好轉回來安慰淚眼盈盈的張偣。

  這一巴掌,說不好是楚天舒扇的,還是張聞達扇的,但當著這廳中眾人的面,確實是狠狠地扇在了他們臉上。

  “別哭,像什麽樣子!我看那楚郎也是一時受了蠱惑,等他看清文婉兒真是面目,自會回心轉意,你且先回房吧,今日便不唱了。”

  那邊張偣回房,這邊假母已經遣人悄悄去尋鐵腰幫的傳令,幾番言語下來,對方也是怒不可遏,哪裡見過這樣截胡的?雖說爭搶客源多有各種手段,但做到這一步,也是離撕破臉只剩一步之遙了。

  如此一來,鐵腰幫的幫主在這天晚上,便也得知了這一條消息。

  這些情況,楚天舒是不知道的,他在張聞達的帶領下,回到了駐鳳樓,文婉兒少不得又演了一出哭哭啼啼的戲碼,他勉強安撫一番,又買了樓中最貴的名酒相贈,這才止住哭聲,卻仍是苦著張臉,雙陸也打得心不在焉。

  楚天舒不由得歎服,一般的女子,乃至剛入樓的新人,見恩客願意千金買笑,多半也要給個好臉了,但文婉兒反其道而行之,就顯得尤為癡情。

  若不是他前世早就歷盡了這等場面,說不得就要心動了。

  打完了雙陸,文婉兒遣人與楚天舒沐浴更衣,又留在房中談了幾句,方才告退而去她是清倌,自是不接客的。

  楚天舒躺在床上,酒氣翻湧上來,很快便沉沉睡去,而就在不遠處的中曲的十字街頭,一場火並正異常激烈地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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