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墨玉這麽說,丁易迫不及待地在旁邊坐下,然後開始誇誇其談。
說自己的家世有多好,天資如何橫溢,武學修為有多高,最後特意加了一句,本人善未娶妻。
然後驚鯢就一巴掌拍在他了得意洋洋的笑臉上。
砰的一聲,丁易倒射而出,將一桌酒菜砸得稀巴爛。
他被殘渣剩飯淋了一身,非常淒慘。
“不自量力。”
墨玉搖頭,冷眼旁觀。
驚鯢的巴掌,威力可是很大的。
那丁易的一嘴牙齒已經掉光了,滿嘴都是血。
能把人的牙齒全部打掉,又不拍碎他的腦袋,是一件很難的事。
驚鯢也是做多了,孰能生巧,才練出這一招“如來神掌”。
“混蛋!居然敢打本公子的臉!”
丁易從地上爬起,怒火衝天,再也不複之前的氣度不凡。
他堂堂飛魚山莊少莊主,什麽時候受到過這種羞辱?
“給我上,綁了這個女人。”
“我要讓他知道,在凌煙城,得罪我丁大少爺,會是什麽下場。”
聽到命令,丁易身後的幾個小廝同時向驚鯢衝去。
驚鯢一臉寒霜,她一拍桌子,桌上竹筒裡的筷子全部飛起。
然後驚鯢一扇手,筷子激射而出,猶如脫弦利箭,刺穿了所有衝上來的小廝。
“你也該死!”
驚鯢冷喝一聲,五根筷子向著丁易射去。
四根刺穿了他的手腳經脈,最後一根刺穿了他的心肺,帶著他掉下了酒樓。
如果救治及時,丁易不會死。
但他手腳經脈全斷,心肺也受到重傷,從此以後,只能成為一個躺在床上苟延殘喘的廢人。
這樣的下場,比殺了他更讓他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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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煙城,飛魚山莊,一間華貴的房間內。
一個身高七尺,滿面威嚴的男人站在床前,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年輕人,臉上滿是怒氣和悲傷。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飛魚山莊的莊主丁成天。
而床上昏迷不醒的年輕人,就是之前被驚鯢廢掉的丁易。
丁成天中年喪妻,妻子在生丁易的時候難產死了,所以他對這個兒子一貫比較溺愛。
他也知道兒子囂張跋扈,常常在凌煙城中肆意妄為。
但有他的庇護,這麽多年來,也沒闖出什麽大麻煩。
沒想到如今,他被人傷成這個樣子。
床邊,一個老大夫松掉年輕公子的手,微微搖頭。
丁成天急忙上前,“我兒如何了?葉神醫,他還有救嗎?”
一天前,他的兒子被幾個路人抬回家,渾身是血,昏迷不醒。
他連忙去請了凌煙城裡醫術最好的大夫,葉神醫。
如果連他都沒辦法,丁成天就真的絕望了。
“唉。”葉神醫搖頭歎息,“貴公子的傷勢太重了,老朽拚盡全力也只能保住他的性命。至於其他的,恕老夫無能為力。”
“怎麽會?”
丁成天當即失態,“葉神醫,你的醫術在江湖上少有人及,有什麽傷是連你都沒辦法的?”
葉神醫看著丁易道:“貴公子手筋腳筋全斷,心肺也被重傷。”
“那下手之人手段著實玄妙,打入貴公子體內的氣勁本可輕易殺了貴公子,卻被他分散著衝入貴公子的全身經脈。”
“如今,貴公子全身經脈全斷,
加之心肺受損,四肢斷絕,已經如同廢人了。” “廢人!”
聽到這兩個字,丁成天身子一軟,踉蹌著後退幾步。
葉神醫連忙上前扶著他,讓他喘息片刻,才有所好轉。
“到底是誰?”
“居然用這麽殘忍的手段對付我兒?”
丁成天身上爆發出冰冷的殺氣,讓房間內冷如冰窖。
幸好葉神醫自己也有武力護身,才不至於受到波及。
“唉,如今,我也只能用藥物護住貴公子的心脈。”
“將來如果調養得好,能讓公子活過三十歲。”
“多謝葉神醫了。”
丁成天也知道葉神醫已經盡力,所以沒有太過為難他。
送走葉神醫之後,丁成天站在房中一眼不發。
突然,他一掌拍下,將一張紫檀木桌拍成了碎片。
他好好的一個兒子,眨眼間就變成了廢人,如今只能活到30歲,讓他豈能不怒?
“易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將害你的人碎屍萬斷!”
這一刻,丁成天的眼神猶如吃人的野獸,可怖可恐!
飛魚山莊在凌煙城是數一數二的大勢力,在丁成天下令之後,整座凌煙城一片風聲鶴唳,到處都在尋找傷害丁易的凶手。
丁成天開出天價懸賞,只要能提供凶手的信息,要錢給錢,要秘籍給秘籍。
在丁成天尋找凶手的時候,墨玉一行人根本沒走,他們正待在凌煙城最大的青樓之中。
巫山酒樓裡的酒菜實在太差,墨玉找了很多家,也只有這家青樓勉強令他滿意。
青樓名為翠竹閣,其內絲竹管樂之聲不絕,靡靡之音,侵人肺腑,消磨意志。
有道是:
誰種蕭蕭數百竿,伴吟偏稱作閑官。
不隨夭豔爭春色,獨守孤貞待歲寒。
聲拂琴床生雅趣,影侵棋局助清歡。
明年縱便量移去,猶得今冬雪裡看。
竹子本為高潔之物,是天下名人志士終身追求的品質。
可如今一家青樓卻以竹為名,這其中意思,可就耐人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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