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人有平靖地方的職責,所以說只能怪你們撞到了我們這裡!”陳松說的一臉平靜,如果不是時不時顯露出來的殺機,眾人還隻以為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陳謨哆哆嗦嗦的看著陳松,“我勸你不要太過囂張,天道好輪回,早晚有一天,你會付出代價!”
“嘖嘖嘖!付出代價?我付出代價?是,可能有一天我會付出代價,但那天你就看不到了,再說了我付出什麽代價?
陳謨啊陳謨,咱們兩個也算是老熟人了吧!我就很好奇,為什麽什麽事你都想插一手?這事情和你有關系嗎?你說你非要插進來!”陳松一臉鄙夷的說道。
陳謨盡管現在有些害怕自己的局面,但還是在嘴硬,“怎麽沒關系,這如何能沒關系?官紳一體納糧,這是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你現在還怪我反抗!”
“還在嘴硬,你這張嘴,俺真想撕巴爛!”朱棣憤憤不平,伸出右手不停的比劃著,真想一個大嘴巴子抽過去。
“俺長這麽大,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討厭過一個人!講真的,如果是在戰場上,你這種人俺直接就活劈了!”朱棣破口大罵道。
“算了,大事已定,懶得和你饒舌!”陳松揮揮手,看向包圍著陳謨的眾人,“將他們帶下去,嚴加看管!”
圍著陳謨的士兵們迅速將陳謨拿下,這些士兵已經忍陳謨很久了,可不會給陳謨什麽好臉色。
當下,幾個大嘴巴子就抽在了陳謨的臉上,陳謨的臉飛快的腫脹起來,沒多長時間腫的就像是豬頭一樣。
陳謨什麽時候受過如此大辱?不停的大喊著,不停的大罵著。
可是,這些都沒有任何用,這些士兵們依舊沒有留任何情面。
陳謨要是罵,這些士兵就接著抽,陳謨每罵一句,士兵就抽一次,到最後陳謨也不得不閉上嘴。
走出知府衙門的大門,陳松看著天上的太陽,“此事終於告一段落,但正事還得繼續!”
說到這裡,陳松看向身旁的朱棣,“明天我要回京一趟,將這事親自稟報給陛下,同時做下一個準備,將稅務督辦總衙門建立起來。”
朱棣點點頭,“你就放心的去吧,這裡有俺看著的,不會有什麽亂子!
你抓住的那些士紳該怎麽辦?現在還都在大牢裡關著呢,這些士紳的嘴是真的硬也是真的臭,從關進去到現在就沒停過,一直在罵!”
“等我從京城回來,就有他們好看的,暫且不著急!”
陳松說著往驛館走去,揚州府城的街道上依舊沒有什麽行人,陳松和朱棣帶來的士兵維持著秩序,在街道上不停的巡邏。
有很多百姓提著水桶在街道上擦拭著血跡,有些溝溝角角裡面,血跡已經乾涸,凝固在一起。
由此可見這場暴動的慘烈,事分兩面,這場暴動也不全都是壞事,最起碼,揚州府城中的那些青皮流氓全都被陳松清掃一次。
在接下來的時間當中,揚州府城的治安將會達到一個非常完美的高度。
揚州府城中的士紳絕大部分都被陳松和朱棣抓住,至於那些死去的青皮流氓,全都扔在了城外的亂葬崗。
……
第二天的太陽還沒有升起來,陳松就早早的出發了。
為了趕時間,陳松騎著戰馬,輕裝簡行,隻帶了三四個隨從。
在陳松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揚州府城中的事情就被遍布在揚州府城中的錦衣衛探子稟報了回去。
陳松還在路上時,錦衣衛指揮使毛驤就已經知道了揚州城中的情況。
毛驤坐在錦衣衛衙門的大廳裡,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幾個錦衣衛探子,比過年還要興奮。
“你們說的可是真的?具體軍報在哪?”毛驤直接站了起來,來到了這幾個錦衣衛探子面前。
領頭的錦衣衛探子手伸進懷裡,取出一個密封的竹筒,同時對著毛驤說道:“大人,揚州府城士紳鼓動百姓作亂,衝擊揚州府,隨後被富平侯和燕王殿下平定!”
“哈哈哈哈,竟然會有這樣的事?!鼓動百姓作亂,視為謀反,這些士紳是嫌命活的太長了嗎?咱們的機會來了,是時候大展拳腳了!”毛驤手中拿著竹筒,問道:“這裡面的內容可真實?”
領頭的錦衣衛探子回道:“回大人,這裡面的軍報是我們這些人刊定出來的,絕對真實!”
“好!”
毛驤說著就拿著竹筒,腳步飛快的往外面跑。
一邊往皇宮方向跑,一邊變化著臉上的表情。
等來到禦書房門口時,毛驤臉上的表情已經變成了凝重與陰沉。
通報之後,毛驤站在了禦書房中。
他將手中的竹筒高高舉起,一臉嚴肅的說道:“陛下,揚州府軍報,揚州府士紳作亂,鼓動百姓造反!”
毛驤這番話落下,禦書房中寂靜的只能聽見呼吸聲。
朱元璋遲疑了三四個呼吸,臉色唰的一下就陰冷了下來。
站在朱元璋旁邊的慶童急忙走下,將毛驤手中的竹筒接過,交給了朱元璋。
朱元璋迫不及待的將竹筒打開,取出裡面的軍報,一目十行的看著。
“啪!”
看著看著,朱元璋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簡直豈有此理,真是小瞧了這些人的膽量!”朱元璋破口大罵。
禦書房中的那些太監侍女們都將腦袋低下,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受到波及。
“還真是膽大,俺倒是小瞧了這些士紳!”朱元璋將手中的軍報放下。
“陛下,接下來該如何?”毛驤問道。
朱元璋沉思起來,差不多半刻鍾之後,說道:“先別著急,先靜觀其變,這事兒常青和老四肯定會想辦法,先看看他們怎麽說,他們處於前線,對這事情把控能力要比朝廷好上很多,先聽聽他們的意見!”
朱元璋這樣說,毛驤心裡忽然一下空落落的。
就好像鼓起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
毛驤的眼睛深處閃過一絲失落,可很快又消散的一乾二淨。
“臣遵旨!”
作為朝廷鷹犬,毛驤只能遵從朱元璋的任何命令。
但毛驤並沒有因此而意志消沉,回到錦衣衛衙門之後,他鼓動錦衣衛當中的所有人。
在毛驤看來,盡管現在朱元璋並沒有做出什麽決定,但沒有做出什麽決定,便是最大的決定。
他們這些錦衣衛終究會派上用場,胡惟庸案還沒有結束呢,現在士紳又跳了起來。
官紳不分家,這些士紳或多或少都和朝中的官員有關系,到時候,清查起來還不得靠錦衣衛嗎?
可是,毛驤打錯了算盤。
後面的事情當中會用到錦衣衛也會用到毛驤,但是,和毛驤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
天空昏黃,已經是黃昏時刻。陳松的肚子咕嚕的響了一聲,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飯的陳松,強忍著腹中的饑餓感,揚起手中的馬鞭,朝著前方而去。
終於在太陽即將落下西山之時,來到了京城城外。
在城門關閉的前一刻,陳松衝過城門,進入了京城。
回到家,來不及和朱靜安溫存,也來不及去看自己的兒子,換了一身衣服就匆匆的往皇宮趕。
皇宮已經要落鎖了,但準備鎖門的大漢將軍見是陳松,便又急匆匆的進去稟報。
在落鎖之前,陳松走進了皇宮,來到了禦書房中。
看著站在禦書房中的風塵仆仆的陳松,朱元璋的臉上稍微有一些動容。
“常青啊,現在天色已晚,為何不歇息一晚再來呢?”朱元璋問道。
陳松搖搖頭,“陛下,國事不敢耽擱。”
“此話有理,要是朝中官員都能像你這樣,大明何愁不興?這天下何愁不穩?”朱元璋不停的誇讚著。
“陛下謬讚了,臣此番回來,是有要事稟報!奏折當中說不清楚,臣未經稟報,私自回京,還望陛下恕罪!”陳松拱著手行禮。
朱元璋擺擺手,一臉的不在意,“回來就回來了,說這些話幹什麽?再說了,你又不是別人!有什麽事情就趕緊說吧!”
陳松點點頭,說了起來,“陛下,臣在揚州府當中……”
陳松先將揚州府最近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詳細說了一遍。
錦衣衛的軍報上面所記錄之事實在太過簡陋,現在聽陳松詳細的說,朱元璋也終於明白了這件事情裡面的具體經過。
當陳松說完話後,朱元璋的臉色要比之前還要難看。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吳德良很有可能就是士紳使用的苦肉計?俺之前已經猜到,只是沒有確切的證據!”朱元璋說道。
“陛下,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看證據,先是吳德良所謂的自焚,然後,一篇莫名其妙的文章,開始在揚州周圍傳播。
然後,臣的名聲也開始敗落。中元節那天,揚州府城中的士紳忽然煽動百姓,如果說這之間沒有聯系的話,臣是不相信的。
恐怕,如果那天的動亂沒有平定,估計會很快蔓延到周邊府縣。到了那個時候,揚州府一帶勢必糜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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