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脫古思帖木兒的駐地越來越近,終於來到了駐地外十幾米的地方。
脫古思帖木兒的駐地根本就沒有營牆,此時的駐地外面,也壓根沒有任何巡視的士兵。
空氣中的塵土味那麽大,能見度那麽低,天氣又那麽的寒冷,那些頭領們不願意出來,士兵們也不願意出來。
“怎麽辦?是直接進攻還是怎麽說?壓根就看不到任何敵軍啊,估計都縮在帳篷中。”朱棣看向陳松,問道。
陳松道:“脫古思帖木兒的營帳駐扎的很密集,要是不能知道脫古思帖木兒的具體位置在哪,如何弄死他?而且,咱們要是在外面進攻的話,被周圍的那些部落偵知,一旦圍上來,咱們如何能跑?”
“你的意思是,咱們摸進去?可是這樣做,膽子實在是太大了吧?”朱棣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這種大膽的方法,朱棣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對,就是殺進去,只有殺進去,和他們攪合在一起,才會讓敵人投鼠忌器。
加之能見度低,所以攪合在一起,對於咱們更有利。咱們手中的武器強悍,百步之內無人能敵。能見度之內,沒有人是咱們的對手。
只要逼近,到時候大炮亂轟,敵人必定慌亂,機會不就來了嗎?”陳松看著前方的駐地,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前進吧!”朱棣同意了陳松的辦法,兩人的決定達成一致。
命令下達,隊伍前行。
已經到了這裡,火炮也不再掩蓋,朝著前方進發。
隊伍的所有偽裝都被摘除,火銃的火繩已經被點燃,連弩的箭矢已經被安裝完畢,弓箭手也警惕的看著四周。
三千人以六個方陣朝著前方推進,每個方陣五百人,以三三為準,以此前進。
朱棣和陳松一臉警惕的看著四周,兩人分別領著一個方陣。
只是,陳松和朱棣目前的擔憂是多余的。
兩人深入了好遠,都沒見到一個活人。
兩人經過的營帳不算少,可是這些營帳當中,幾乎沒有任何人出來。
陳松和朱棣就這樣,帶著士兵往前走了很遠。
“奇了怪了,這都進來這麽遠了,沒有一個活人嗎?”陳松一臉疑惑的嘟囔了幾句,然後帶著士兵接著往前。
營帳的數量開始增加,密度陡然增加,朱棣和陳松也不得不慢點前進。
距離脫古思帖木兒的大帳越來越近,出現在兩人面前的營帳也越來越豪華。
陳松和朱棣的隊伍也回合到了一處,兩人就這麽帶著各自的隊伍,緩緩向前。
安寧不是永遠的,總有被發現的時候。
只見前面一個豪華的營帳開始抖動,幕簾那邊眼看著撐起,陳松和朱棣距離這個營帳不剩多少距離,兩人屏住呼吸,身後的士兵也開始行動。
片刻之後,幾張錯愕的臉出現在陳松的面前。
朱棣的右手猛然揮下,幾十支箭矢飛出,朝著這幾張錯愕的臉而去。
沒有驚叫聲,響起來的只是陣陣慘叫聲。
緊接著,最前面的那張滿是肥油的臉被扎成了馬蜂窩,當下斃命。
身後的那些隨從們倒是有幾個還活著,他們身上插著箭矢,朝著遠處亡命狂奔。
這就是箭矢的弊端,有時候將人射成一個對穿,也不一定能把人射死。
陳松舉起手中早已做好準備的火銃,扣動扳機,一道槍聲響起,一個敵人的後背上閃過一道血花,隨後整個人朝著地上倒去,眼中的不可置信化成了實質。
身後的火銃兵也扣動了扳機,剩余的那幾個人倒在了血泊中。
連鎖反應開始了,眼前的這個營帳中有腳步聲響起,又有幾人朝著外面狂奔。
陳松看向朱棣,大喝道:“一不做二不休,俘虜幾個人,問清韃子皇帝的所在,直接衝殺過去。”
“好,那就這樣乾吧。都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這樣做了!”朱棣大喊一聲,率領著士兵朝著前面的大帳衝了過去。
陳松緊隨其後,帶著士兵衝了過去。
眼看著就要衝進去,七八個面色各異的人衝出了營帳。
這些人有男有女,穿金戴銀,身上的服飾華麗,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這些人臉上的錯愕要比剛才那些人臉上的還要誇張,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眼珠子瞪得老大,都快瞪出來了。
朱棣從陳松身旁衝過,右手直接將腰間的腰刀抽了出來,刀背拍在了為首的一個婦人胸口上。
朱棣可沒有留任何力氣,將全身所有的力氣都使用上了。
一下子將這個婦人拍倒在地,開始抽搐,估計活不成了。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目瞪口呆的看著這是一切,他看著倒在地上的婦人,以及不遠處的幾具屍體,開始痛哭。
此時,陳松已經明白,恐怕眼前的這些人是一家子。
只是,這些事情關陳松什麽事?
陳松一步上前,手中的火銃槍托直接砸在了少年的胸口上,疼的少年直接蹲了下來。
身後的士兵將眼前的這些人包圍,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陳松彎下腰,將這個少年一把擼起,隨後大聲質問:“你是什麽人?是幹什麽的?脫古思帖木兒的大帳在哪裡?”
少年聽不懂陳松說的話,但也知道陳松說的這些話是明人的話。
當下臉色就變了,臉上滿是驚慌以及仇恨。
“你們這些卑劣的南人,陛下已經征發大軍南下,到時候就是你們這些人的死期了!”少年惡狠狠的罵著。
周圍能聽懂韃子話的士兵將這些話翻譯給了陳松,也翻譯給了朱棣。
朱棣當下就急了,手中的刀直接插進了少年的胸口,鮮血濺了一地。
看向剩余的那些人,朱棣一臉猙獰的詢問:“不說出你們皇帝在哪,就只有死路一條!”
翻譯過去之後,有人掙扎,有人害怕。
掙扎的人都死了,剩下的都是那些膽小怕死的。
帶著這些俘虜,陳松和朱棣帶著人馬朝著脫古思帖木兒殺去。
這裡的動靜終於被人發現,周圍的那些營帳中也有人出來。
只是,他們出來一瞬間,就被陳松麾下的士兵打死。
能見度之內,幾乎沒有任何人能活下來。
亂象開始了,越來越多的士兵跑出營帳,朝著陳松這邊而來。
“有明人,有明人!”
“敵襲,敵襲!”
駐地開始大亂,驚叫聲不斷響起。
“怎麽會有明人?怎麽來的明人?”
“胡說,肯定是也速迭兒造反了,這裡怎麽會有明人呢?”
......
前面出現敵軍,後面出現敵軍,周圍都是敵軍。
陳松和朱棣停下腳步,身後的士兵在最短的時間內排好迎敵隊列。
反觀敵軍,卻因為事發突然,顯得雜亂無常,一些士兵手中甚至都沒有武器。
陳松一臉冷靜的看了看四周,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不過又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罷了。
“火炮置於前方,換散彈,射程之內,填完畢就開炮!”
隨著陳松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好的炮兵,將新式火炮從平板車上搬下。
這種突發狀況,這些炮兵已經不知道訓練了多長時間。
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已經安置完畢。
火炮開始裝填,引線被點燃。
燃盡之後,隆隆炮聲響起,散彈以扇形朝著前方飛去。
慘叫聲霎時響起,緊接著便是火銃,連弩以及弓箭。
凡是射程范圍之內,那些敵軍士兵不停的往地上倒去。
本來就事發突然,這些敵軍士兵又毫無準備,現在經此打擊,瞬間慌了神。
看著身旁一個又一個戰友被打死在地,這些敵軍開始驚慌,他們開始後退,他們開始逃跑。
一些敵軍也張弓搭箭,向陳松和朱棣射來。
可是,他們的箭矢射程著實有限,就算能飛入軍陣當中,也被士兵們的鎧甲抵擋。
陳松和朱棣率領的這些士兵一直保持著戰鬥的方陣,所以能在很短的時間之內發揮出戰鬥力。
慘叫聲連連,殘肢斷體不斷的出現,鮮血在地上流動,隆隆炮聲在上空響起。
正在自己大帳中處理政事的丞相失烈門聽到這炮聲,猛然站起,一臉驚訝地看向炮聲傳來的方向。
“這是炮聲,可是自從退出大都之後,軍中並無火炮,這炮聲是從哪裡傳來的?”失烈門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韃子不是沒有火炮,相反,韃子在征戰天下的時候,使用火炮的頻率並不低。
只是當年被攆出大都的時候,這些火炮大都丟失,在如今的草原上很難再找到一門火炮,就算有火炮也沒有火藥。
“如今天下有火炮的只能是明軍,難道說明軍殺進來嗎?”
暗道一聲不妙,失烈門加快速度往外面走去。
只見天色依舊昏黃,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七八個士兵朝著實力們跑來,他們臉上滿是驚慌。
在他們身後,還有很多士兵朝著這邊跑來,還有一些王公貴族。
“丞相不好了,明軍殺過來了,烏泱泱一大片,最少有十萬人馬!”
“丞相,不,最起碼有二十萬人馬!”
“丞相,咱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