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重界知國最熱鬧的季節,國家慶典,糧食豐收,各地都有節日。今年是知慧二七年,知慧帝設宴款待天下功臣,宴席擺於帝宮北處的操演地,足有一百畝之大。操演地外是知國負有盛名的萬裡湖,湖如其名,足有萬裡之大,湖中更是建有三七二十一亭,各種魚類遊於湖中。
朝聖街,通往帝宮的街道,一身白衣的梅落塵正向帝宮走去,作為知國的四大戰將之一,梅落塵今年雖只有三十的年齡,但已是武者六段的高手。
處於中古時期的重界,這是個多以實力說話的時期,人人都想成為武者,武者共分九段,絕大多數人一生都只能停留於武者前五段,往上者無不是武者中的精英,習武幾十載者,能達到武者八段的寥寥無幾,而武者九段更只是兩隻手可以數過來,且都已是暮年。造成此等的原因,是因為當今的重界還沒有文字以及記錄的工具,傳承武功隻以口說,石刻及演示三種方式。
梅落塵平日坐鎮於知國與皇國的交界地烏蘇嶺,自梅落塵到烏蘇嶺到今已有七年,在這七年裡梅落塵不僅從武者四段到了武者六段,更是為知國收復了兩塊被皇國奪去的土地,除此之外曾多次抵禦了皇國的進犯,屢立戰功,從一名統兵一隊的武將升到了統領整隻烏蘇軍的戰將。
七年裡,梅落塵只在兩年前到帝宮中接受知慧帝的授封回過一次帝城。走在朝聖街上,梅落塵聽到了街道小販的呼喊聲,看到人來人往的街道,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平日的疲憊也好像去了許多。在烏蘇嶺,整個地方都充滿著殺戮的聲音,一直提防著皇國軍隊的一舉一動。
此次與梅落塵一同回來的還有他平日的助手燕山。燕山一臉粗獷,頭頂一黑帽,一身綠衣,身體強健,旁人見了無不嚇了一跳。
“將軍,這帝城就是不一樣,那姑娘一個個臉蛋粉潤粉潤的,比起三姑手下的那群娘們好看多了,咱們常來哈。”
“你瞧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我們是來赴宴的。”
“不是,將軍你也知道這是俺第一次來這帝城,你說你不讓我多遊些地方就算了,這看會女人都不行了。”
“你若再如此,便給我回去烏蘇嶺,我獨去赴宴。”
“這怎麽行呢,將軍,俺可是要保護你的安全呢。”燕山面帶微笑說完,把梅落塵手上的劍接了過來,與梅落塵繼續往帝宮趕去。
“落塵?”離帝宮約莫幾百米時,梅落塵聽見身後一男聲喊了自己名字,轉了頭過去,皺了眉頭問到:“你是?”
只見後方男子長相英俊,手拿一把扇子,褐色衣袍上畫有一把劍,二十來歲的樣子。
“真是你呀”男子笑著走過來用手上的扇子拍了下梅落塵,“忘了我呀,我是杜嵐呀。”
“大膽,你是何人,快把你手拿掉。”燕山往前一站,隔開了杜嵐和梅落塵。
“杜嵐?”梅落塵有點疑惑的看著前面的這名男子,在腦中思索了一番,猛地兩眼放光,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沒想到是你呀,杜兄。你我上次見面已是七年前了。”
“梅兄,你終於想起來了。是呀你我從小相識,一直到七年前你前往烏蘇嶺之後,我們就不曾見過了呀。”杜嵐拍了下梅落塵的肩膀說到。
“是呀,這一別就是七年,你看杜兄你依舊年輕,換了身衣裳,留了長發,一時都認不出呀。”梅落塵見到故人十分開心“燕山,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故交杜嵐兄,
杜兄,這是我軍下一統將燕山。” “原來是將軍的故交呀,多有誤會,多有誤會。”燕山抱拳對著杜嵐說。
“燕山兄弟客氣啦,想必梅兄是來參加知慧帝設下的宴會吧。”杜嵐往四周看了兩眼,開口小聲的對梅落塵說到“你可知,這次宴會與以往不同。”
自兩百多年前知國建立以來,每一年帝宮都會在秋天舉辦宴會,宴請國中眾多功臣,但都不會請到四大戰將以及邊境的將領們,因為知國旁的北疆、皇國、秋國、萬落森都需要有戰將的鎮守,而這次知慧帝足足請了兩位戰將,其中之一便是梅落塵。且往年設宴的地方都在帝宮中最大的朝聖殿,今年卻設在了操演地,帝宮中隻告知了被宴請的人設宴於操演地,對外依舊宣稱於朝聖殿,只有少數人知道內情。這一次的改變,也讓知國的許多重要人物感到奇怪,隱隱約約猜到會發生一些大事。
“杜兄,不知有何不同,這是我第一次被帝宮中宴請。”梅落塵面帶疑惑的問到。
“梅兄,我們邊走邊說”杜嵐與梅落塵並肩向帝宮走去,燕山跟在身後“我聽我家老爺子說,這次知慧帝好像要對一些人動刀了。”
自從慧帝掌國以來,知國達到了從未有過的繁榮,只是自五年前開始,有些封王在暗地與帝宮相對抗,導致知國內圈帝宮體系中堅力量的武者減少,帝宮人手隱約有所不足。據說知慧帝對此事也是有些憂慮,於是增加了武者加入帝宮體系中的獎勵。
“什麽人?”燕山突然從身後冒出聲,一臉好奇的說道“俺倒是可以去斬了他們。”
“燕山休要胡說,杜兄不知是哪些人驚了知慧帝?”梅落塵轉頭過去說了燕山幾句,隨後問起了杜嵐。
杜嵐把手上的扇子一扇,打開了它,隨後又往四周看了一番,確認無人跟隨以後,小聲說道:“這天下都在傳封王與帝宮暗地的較量,一開始我想是知慧帝要對那些封王動手了,但我家老爺子告訴我說這天下傳的都只是一些迷惑人的言語。這次宴會上處理的人非同小可,比起那些封王搞的小動作,這次宴會上知慧帝要處理的人關系到國家的安危。 ”
不知不覺杜嵐與梅落塵已經走到了離帝宮只有八十來米的地方,周圍往帝宮走去的人也越來越多,想來都是來參加此次宴會的人。
杜嵐停下了腳步,手搭在梅落塵的右肩,將其拉近,對著梅落塵的耳朵小聲說道:“據我老爺子推測,這次知慧帝要動的人可能與你們邊疆的軍隊中的人有關。”
此時是上午八點多,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帝宮周圍的小販今天都被限制來帝宮附近擺攤,路上的人無不顯高貴。
“將軍,你倆這偷說什麽呢,你看看這附近的人,一個個的好生貴氣。”燕山看著人流,觀察了起來。杜嵐與梅落塵繼續向前走去,燕山還在原地往右邊望。
“將軍,你看,那姑娘長得真漂亮。將軍?將軍?”燕山回過頭來望見杜嵐與梅落塵已經往前走了,便追了上去“等等我呀,將軍。”
“燕山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人生不止打打殺殺與美色,平日裡,除了練武,還需多讀些書籍。”梅落塵一邊往帝宮走去,一邊說著身後跑來的燕山。
此時梅落塵感覺身體隱約有點難受,自從聽完杜嵐的話,他就覺得這次宴會不太簡單,他不太確定杜嵐所說是否為真。
“哎,知道了,知道了,將軍你每天都要說了幾遍,我能不記得嗎?下次你就別說了。”燕山捂著耳朵說道。
“梅兄,你這統將還真有點意思呀,哈哈。”杜嵐笑著說。
在三人說完話後,梅落塵三人來到了帝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