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黃昏欲望休,玉梯橫絕月如鉤。
日落黃昏之時,羅言方才與逍遙門弟子酣戰,內力用盡,馭馬之手依舊顫抖不止。呼吸急促,一襲青衫也被劍氣撕破,壺中美酒也被灑個精光。
羅言在馬背上喃喃道:“俗話說狗急跳牆人急懸梁。方才我將白須老者輸入進我體內的內力,調為己用,就算揮劍直砍側劈,內力在我之下的人無論劍招在如何精妙、變化多端都得處於下風。”
“與那釋百涼對戰之際,我茅塞頓開。忽然將師傅所為我演示兩次的劍法領悟,那劍法氣勢恢宏,招招大氣,雖然出招角度不刁鑽;在速度上僅僅勝過三流劍法,與那辟邪劍法、五大夫劍等以劍招速度取勝的功夫還是有甚大的區別。”
“這套劍法招招精奇,毫無繁複可言,令我聯想爹爹與我講過的一句話;回飆吹散五雪峰,往往飛花落洞庭。最後收劍的一式亦是如此啊,收劍刹那寒光閃閃,猶如白雪紛飛之勢,劍氣橫飛。雖說我難以控制,認真對敵之時也能發出幾成威力。”羅言思量道。
“這套劍法威力不凡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麽,好似一碗蓋上雞蛋的抻面,雞蛋被人挖走,只剩下沾有余味的面條。”
“與那釋百涼對陣之際,我下意識使了出來,一招接一招,劍招並不快,我也未練的純熟。卻每每在對方出劍之時洞悉到對方的意圖,近而抵擋倘若我沒那等內力,十個我也不是那釋百涼的對手。”
“我不敢妄自對我衡山劍招下了定義。隻知......只是知道這套劍法比之前師兄弟們,那劉長風、王朗師兄等一眾用的劍招高明了許多。倘若我再戰劉長風,估計他也不是我的對手,雖說他雜學甚多,卻只是偷偷趁人練把式時瞧來的罷。這可是武林大忌,若被那派之長所知,非得向我衡山討個說法不可。”
“那劉長風自然對我衡山劍招了解夠多,其他門派的劍法頂多學個皮毛,那日我與他討教,那十余招華山劍法,已然出醜露乖,出招甚緩,倘若遇到名家、劍術高手,估計未出到第三招便別打的落花流水了,人家伸手點穴,性命就交代在別人手中了。”
羅言回憶起與劉長風初次交手:“與他動手我自然是以討教為主,用他的劍招再與他鬥,有些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的意思了。我自幼善學聰慧,父親教我習武之時,我便很早的就掌握拆招要領了。自然很早就知道,劍術並不徒以劍招取勝的道理。”
衡山之上弟子依舊如往日練劍習武,掌門莫大年事已高,常在峰間茶室歇息。“淹留膳茶粥,共我飯蕨薇。”是莫大口中常念叨的一句話。
弟子在山上練劍,聽得房內二胡吹拉聲緩緩悠過:夜深不耐微風,重重簾幕卷堂中......光不定,飄影搖紅......房外風聲大作。
劉長風一人對二人,史前塵、王朗同時迎戰。
劉長風劍招來回變化,以一對多毫不費力。
“面前兩位師弟劍法都在我之下,有些招數是的太過平庸愚笨,也不懂的變通,想我衡山劍法變幻莫測、行雲流水,但以他們這般使法,實在無效。”劉長風心中未免不快,為衡山擔心。
劉長風心中不免焦躁,一劍比一劍快,王朗、史前塵二人只能勉強招架,劉長風抽劍再劈,又打幾招,史前塵劍被打跌,王朗手腕一軟劍也落了下去。
旁邊弟子一眾起哄,讚賞大師兄劉長風劍法高明,二人聯手也不是對手。
王朗、史前塵二人羞的有些臉紅。 王朗道:“大師兄劍術當世無雙,除了師傅誰也不是對手。有朝一日您大人繼得我衡山掌門後,靠著精通十幾派的絕學,從而晉升五嶽派掌門,豈不快哉?”
史前塵續道:“沒錯,我們兄弟二人在大師哥面前過不上二十招,想他其余劍派掌門也就您這個水平了,等到時候您上位多多提攜啊!”
說著二人又笑起來。
“住口!你二人不覺羞愧嗎?倘若這般幼稚至極的劍法在外人面前使了出來,不怕被笑話?王兄、史兄二人以入門六年了罷,五嶽會盟將至,若有人滋事望擊敗我衡山,敗壞名聲,可該如何是好啊!”
“誒呦,那不還有師傅、師伯、大師哥呢嘛。”
“就是就是,沒甚麽好怕的。”王史二人來回搪塞。
“你二人口齒伶俐,竟撿別人愛聽的說......”此時劉長風也不願再講什麽。
五嶽劍派積極備戰,隻為在嵩山一戰贏得名聲,各派各自推舉劍法更佳弟子前往嵩山。
嵩山之上顧老依舊主持往日事宜,除盡那普千遠黨羽後,穩坐掌門之座。
雖口中道:“如今掌門練功後走火入魔,受盡皮肉之苦,已然無力執掌我嵩山門戶。但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嵩山也不可一日無主!承蒙各位師兄弟厚愛,我暫且管理嵩山,維持往日安寧。”
嵩山原分三派,普千遠弟子、顧老心腹、中立弟子,可謂見風使舵。當下普千遠手下一眾消亡,那些中立弟子隻得在顧老門下,求的一席之地。
“現如今,泰山、華山野心勃勃,望圖一統我五嶽派,那華山梁姓小兒劍法不精,竟妄圖與我一較高下。泰山道士更是不知天高地厚,他泰山遊雲子實力還在普千遠之下,怎敢造次。”
“莫非,您怕他其余四派聯同其余青城、逍遙各派再來對抗我?”
“不錯,我嵩山獨木難支,恐怕這二十年苦心經營就此幻化泡影。”顧老神色黯淡,忽而轉樂。
“但我還留有後招,你們誰還記得當年華山之頂上嶽肅、蔡子峰因一本《葵花寶典》鬧掰,就此華山分為劍宗、氣宗兩家,近而混戰損失不小。”
顧老又道:“後渡元和尚尋訪華山,將那葵花寶典精要所在大致記住,下山後便還俗,《辟邪劍法》就此顯露江湖。華山所得《葵花寶典》也是來路不正,被那魔教搶走。華山高手死傷殆盡,就此華山劍法平庸幼稚至極。”
“只剩下那氣宗後人順而竊取掌門之位。”
“確實有所耳聞,不過大人,這些都是老黃歷了,能說明什麽?”那顧老心腹疑惑道。
“呵呵你聽我慢慢道來......”顧老緩緩道。
此後華山再無劍宗席位,幾十年後,左冷禪為同一江湖,干涉泰山內務,將泰山掌門天門道人逼死,天門道人生性剛正,遭那滄海一梟點穴侮辱,竟震斷周身筋脈,抽劍與那滄海一梟同歸於盡......
在此之後左冷禪機關算盡,請回華山劍宗余孽封不平、成不憂師兄弟二人,妄圖重掌華山。黑道十幾位劍法好手,將那寧中則、嶽不群一眾擒住,千鈞一發之際,華山首徒令狐衝提劍趕到與封不平戰作一團。
令狐衝手中快劍用的甚是巧妙,劍招毫無重複。無論封不平用何等高超劍法攻來,也能應對,每每洞悉對手劍招的弱點,封不平劍招如同暴雨狂風,招招致命,劍勢如白蛇吐信,速度極快。
令狐當時內力全無靠著風清揚前輩所傳授的《獨孤九劍》無招勝有招,最後劍身化為四道劍氣,割傷封不平。封不平自知劍宗之長在劍法上竟不如華山氣宗徒兒,無顏面在爭掌門之位,便自甘退下認輸了。
左冷禪計策也未得逞,華山依舊聳立。
“你們知道封不平,隱居山林又收了一個弟子......”顧老老謀深算,娓娓道來。
“那封不平自創《狂風劍法》一百零八式,也是一代天才,雖以劍招見長,內力也絕不在其余劍術名家之下。他怎能甘心敗於一個氣宗徒兒手下,但也無顏面行走江湖,更別提找那令狐復仇了。”
“便收唯一關門弟子,傳授一生苦心鑽研所創的《狂風劍法》並同賜封姓,名存西。”
“莫非,莫非大人有意借他之手治住那華山梁姓小兒?”那人又問道。
“不錯,依封存西之手,斬殺梁發,再送他個人情,華山就給他了罷!哈哈哈哈哈,妙哉妙哉。”說到此處顧老再次得意笑了出來。
“大人英明!可那封存西劍法如何,多半不及封不平吧?”
“我隻道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嵩山極為用心,妄圖重新把五嶽劍派合並為五嶽派,顧老更是用心極深,近而成為五嶽派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