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陸放翁常言“笛裡誰知壯士心，沙頭空照征人骨。”

　　自羅言入衡山後，日日修習輕功步伐，動作也敏捷起來。

　　莫大傳他衡山派基本劍術三十招也被他熟練掌握，只是尚欠火候。若限於這三十招之內，就算那些比他早入門一年半載的師兄與他搏劍練習也不是他的敵手了。心懷復仇之心，他人歇息談笑間他又耍了兩三招，他人夜間酣睡之時，他又不知練了多少招式，日日夜夜都在苦練武功可謂大有長進。本就性格靦腆，為人謙遜，無論見到誰都會低頭握劍作揖說句師兄好、見過師伯了。

　　平日裡其余衡山師兄弟對劍練習，羅言就悄悄看悄悄學，那輩分最好的劉長風劉師兄劍法最為出眾，一人面對兩三位師兄弟也能招架的住。

　　每當他對招之時，羅言定要看上一看。劉長風揮動長劍，一劍指去輕巧的撥弄開對手之劍又連進數步，得勢變急攻數劍，不急於變招在分寸間尋找對手破綻。

　　劉長風快步閃開，猶如遊龍似的左右橫挪，道:“師弟！這一招你瞧好了。”

　　長劍再度襲來，只見那劉長風劍刃抖動不止，竟近身絞開了對手之劍，一招蛟龍探海便快快收招，這等劍法在弟子裡算得上絕對一流了。對面輩分低的弟子未曾反應過來，手中兵刃便被擊落。

　　又可惜又讚歎道:“師兄劍法果然厲害，在下佩服佩服！改日再找師兄討教了。”

　　劉長風將劍收回鞘內，微笑道:“王師弟劍法大有長進，可喜可賀了啊。”

　　這眼前一幕幕都被羅言看在眼裡，心裡暗暗不爽道:“這劉長風深受莫大喜愛，他也把衡山劍法練的純熟，身旁一眾師兄弟對他疼愛有佳，我看師傅是要把我衡山五神劍也傳給他了罷！哎這該如何是好，我還是進展太慢，何時才有出頭之日?”

　　羅言搖搖頭“我既然來得衡山便定要學會那五神劍，早就聽有傳聞五神劍包五路，乃是衡山劍中絕學。現如今我不光練好劍術，還得讓師傅對我多有照看才是，師傅年事已高若將那掌門之位傳出，這劉長風便是第一選人罷。不行不行，我得爭上一爭，但我一新入門弟子，論資歷輩分都到不了......看來我須得將這劉長風在眾人面前打的頭都抬不起才可啊！”說將著，模仿劉長風的動作，也將那蛟龍探海練了出來，又來回耍了兩次便記住了，論天賦羅言也算一等一的武學奇才了。

　　“師傅為何還不教我些新招，以這等速度進展，我何時能練成劍法，恐怕等到那時，那仇人走已老死，我也不用報仇了！”

　　羅言又搖頭。沉思片刻又抬起頭來望向劉長風，此時劉長風在向師弟們拆解華山劍法，講解衡山劍招與華山劍招對陣後的優勢與劣勢。劉長風說著耍起了華山劍法，天紳倒懸、白虹貫日、有鳳來儀、蒼松迎客、金雁橫空......一共十來招，看的羅言眼花撩亂，不過依舊目不轉睛，只要是劍招都希望收歸囊下學會運用。

　　此時其他師兄弟齊道:“大師兄再來一個再來一個！沒看清嘛！”

　　“好好，真拿你們沒辦法，要是師傅看到我練別派劍法又該責怪我了。”劉長風笑到。

　　一招招又出現在羅言眼裡，羅言好似眼中有金光閃耀，偷偷又把這十幾招都記住了。回身便練了起來，流暢之極。

　　心說:這華山劍法果然名不虛傳，早就聽過其盛名，若我多學一招一式對敵時便多了一成勝算，這幾招唯有有鳳來儀稍微有些難度，

但劉長風使這幾招的次序太過緩了，但又換了順序，前言不搭後理。金雁橫空怎的也使不出來了，待我在想想。”　　羅言盤於青苔石上，腦中劍招不斷閃現而過。“有了！若我把這金雁橫空改上一改，劍尖下滑便能連上了！”說著又開始練了起來。

　　“無論何等劍法都能與衡山步伐相吻合，真是不錯，我將五嶽派甚至其余崆峒、峨眉、武當、少林、青城劍法於一身，那定是天下無敵了。就這樣悄悄學怎能有所建樹?看來我也得找人對上兩招不可。”羅言從林中走出，向劉長風方向拱手作揖道:“方才看大師兄展露華山劍法，在下心生敬佩，望與師兄對上幾招，漲漲見識，可以麽?”劉長風微笑道:“原來是小師弟，好說好說，我們點到為止，點到為止好罷。”

　　此時羅言剛剛入衡山門下一個月不到，俗話說十年磨一劍，三年亦然可略有小成，一個月只能算啼笑皆非了罷。

　　羅言自不量力挑戰劉長風，雖然丟了面子但也可借他手學學別門他派的武功、師傅未曾教過的武功。

　　羅言作為晚輩率先出劍刺來，一陣暴雨傾瀉似的凌厲攻勢向劉長風襲來。

　　劉長風一招嶽伏藏天將羅言震開，又是一招緊接一招，劍出的一次比一次快。羅言疲憊招架，腳下步伐初成，前後橫移，淨把自己家的雲沉劍法使了出來，一招雲遮霧障向劉長風掃去。

　　劉長風一驚，撥弄開後道:“小師弟好劍法，我可未曾見過，那我就用華山派劍法會會小師弟的高招罷！”

　　劉長風一連串華山劍法連續晃來，羅言一招鬥轉星移，也接華山劍法有鳳來儀、白虹貫日、天紳倒懸、金雁橫空，羅言真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學現賣起來。

　　不過順序與劉長風有些許不同，劍法快了一倍，短短時間出劍速度竟快過劉長風，氣勢也壓了過去。

　　劉長風道:“不錯不錯，小師弟學的像模像樣，我也得認真起來了。”

　　劉長風心裡暗叫不妙，這後生小子怎的把我偷學的華山劍法練的威力如此之大，會不會他以前就會?但看他那用劍的方式確實是個新手，嗷我知道了，他那等出劍順序，我明白了。但怎能料到，一個後生晚輩竟輕易參透了華山這幾招劍法，就算我也沒這能耐啊。”劉長風十分驚愕“當年令狐衝令狐大俠也是在他風師叔指導下才悟出此等道理。”

　　一時間周圍弟子驚呆望向羅言，這這不起眼的白臉小子怎的有這等劍術?這華山劍法我派中出了師傅師伯一輩，便只有大師兄會了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劉長風運氣想震落羅言手中長劍，才用起那威猛剛強的劍招。

　　羅言心念:“這等招法我暫且用不到，我還毫無內力可言，我隻得先觀望觀望。再看看他劉長風有何高招。”羅言豎劍橫挪，一記跳劈，緊接一刺。

　　劉長風一掌震落羅言，劉長風運氣練劍險些被打斷。

　　此時劉長風內力不斷從腳底湧泉穴隱動全身，大喝一聲長劍運氣劈來。羅言急忙躲閃不與劉長風劍刃有任何接觸。旁邊師兄弟也看出他們敬愛的大師哥竟奈何不了一個新入門的弟子，竟要靠內力運氣硬砍硬劈取勝，所謂這樣對付一個後生小子，就算勝，也勝得毫不光彩。

　　劉長風一劍未成，一劍又再次起勢，劍勢大漲，但都被羅言閃過。

　　羅言冷汗直流心道:“真是危急，幸虧我閃得快，倘若被劈中，這身上不得多幾道寸長口子呢，但我若一昧閃避更無爭勝可能了。得快快想寫對策才是啊。”

　　霎時間劉長風三劍都劈了空，兩人這樣算來對了也有四五十余招不分勝負。

　　劉長風此刻收劍道:小師弟今日到這裡吧！你對劍的使用與我不相上下，我若靠內力取勝，實在讓各位師兄弟貽笑大方了。”

　　羅言道:“不不，我應多向大師兄學習，我與大師兄的差距大家有目共睹，我更該勤學苦練才是。”

　　劉長風道:“那今日就算你我二人戰個平手，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那就約定在下月派中比劍一決勝負可好?”

　　劉長風心裡暗叫:“真是輸了氣節還輸了劍，淨運氣對付後生晚輩，失策啊失策，這等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蠢事哪裡是我劉長風所能做出來的?這月定要勤奮練功才是，在師傅、師兄弟面前更不能丟了面子呐。”

　　羅言道:“多謝今日師兄手下留情，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此說定了。”羅言再橫劍作揖。

　　劉長風、羅言二人先後離去。二人單論劍法相差甚遠，那劉長風劉大師兄所會雜學甚多，對於嵩山一十七路劍法都有所了解，對敵是也會抖個激靈耍出來，青城派松風劍法剛中帶柔甚得他歡喜，其余各派劍法都有所染指，自家衡山劍法更是不在話下了。方才羅言用一招家傳的雲沉劍法晃的劉長風一驚，才有機會將後續劍招使了出來。

　　此時已是正午，豔陽高照，早就是吃午飯的時間，二位師兄弟以戰了許久，衡山弟子也不願談論太多，便都去食些食物填飽肚子去了。

　　戰後羅言又進松林，將那幾招華山劍法又使了出來，參悟剛才與劉長風對戰時的劍招，希望有所體會。這一幕幕也都被站在閣樓台上靜靜觀望的莫大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