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杭州城真是“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那點點露水總能讓人泛起無限遐想,路上行人來往匆匆,五顏六色的花傘,稍長於纖細腰身的衣襟勾起點點露水,最可人心的還是姑娘的一笑。霧氣升騰,人漸漸多了起來,勾勒起的正是那引人注目的圖畫。
街景與人都是那樣和諧美好,唯獨巷子深處有個截然不同的景象。
那渾身泥土,身上的絲綢錦衣盡數被撕爛,腰胯的西域彎刀上鑲嵌的寶石也被挖去,渾身上下一件驗明正身的物件都不剩了,最可憐的還是系長發的發帶也被搶走,臉上身上滿是灰塵,任誰見了都會唾棄的少年。一到夜間,還要像一頭餓狼餓狗一般與乞丐爭吃爭喝,就連溫飽都沒法滿足。
嘴裡含著半塊饅頭的少年眼含淚水,狼吞虎咽起來,噎住隻得喝街邊的積水。一日變化便是天上地下,曾經的將門少爺闊氣再也不複存在了。
少年捶胸頓足道:“為什麽,為什麽?以我現在這副模樣怎能報仇雪恨,連溫飽都難以滿足,我家傳劍法威力平平,別說我了,就是我爹......也不是那些刺客的對手。當年我祖輩、大爺爺是怎樣,怎樣靠著這劍法獨步江湖的呢?莫非爹有所保留,否則也不會......”此時羅言已然對家傳武功失去信心,任那雲沉劍法變化多端也絕不是他人敵手。
“仇人活在世上逍遙快活,我怎能安心!爹娘慘死,我竟只能袖手旁觀?這都是為什麽!爹娘死後我也隻得挖個土坑埋下屍身,想我父親英雄一世,這樣一來不得死不瞑目不可。”羅言痛哭流涕。
“又是誰人救得我姓名呢?將我置於叢中?”“不,不可能,在那種情況怎可能呢!現如今我是羅家唯一活口,他們應當竭力追殺才是,聽爹的意思我羅家家傳武功還有文字記載,有些是他趙家也未曾見過的精妙劍法。”羅言深思,家傳玉佩被搶全家都被殺絕唯有另投別派才有所希望。
“如今我此等境遇,與二十年前林家福威鏢局滅門一案基本一致。我隻道林家那獨子投入華山門下,幾年後嵩山會盟才展露武功大仇得報,其他便不得而知了。
現下我也不知我該如何是好呀!”正在此時本是安靜的街角卻躁動起來了,一陣陣叮叮當當短兵相接之聲傳來,少年登時汗毛豎起拔出腰間殘刀,趴在巷口警惕的小心觀望起來。
只見得進退有秩的蒙面隊伍在襲擊一夥腰間跨劍之士,蒙面人人數眾多攻勢頻繁淒厲那夥修劍之士一世間被攻的圍作一團死傷不小。只聽的其中一人大喊:“我衡山派今日進杭州拜會城內排雲掌陳掌門,這就要離開。我派與各位也無冤無仇何故死戰?”“抱歉,我只是奉上面行事,今日你衡山定要死絕於此,有什麽遺言最好快快講出。”蒙面頭目笑聲奸佞。
霎時間少年看愣了眼,“這江湖門派也是不管來由就打打殺殺,那和那些土匪山賊有何區別?這所謂衡山也是名門正派,我定要出手救上一救。”
即便羅言武功稀松平常,劍法更是平平無奇,但總歸受過父親之教,任正義之士所行,無論是誰也要幫上一幫。那夥人依舊纏鬥不休,所謂衡山派僅剩三人,也是身負重傷。
少年一咬牙衝了出來大喊道:“狗賊!以多欺少實在不是正人君子所為,有種的衝我來呀!”少年手指那蒙面頭目。
那頭目尖聲細語道:“哪裡來的小乞丐,既然你已經來了,
就別走了。” 這蒙面男子提劍殺來,其余人手圍住衡山僅剩三人。男子舉劍便刺,羅言一驚剛要逃命卻不料被什麽東西絆倒摔了個大跟頭,但也陰差陽錯避開了一劍。羅言順勢一滾撿起倒地屍體手中劍器立即站起身來。男子舉劍再砍,羅言橫劍自衛擋開,“無論怎樣也不能被這夥賊子看扁了!”羅言順水推舟一招霧隱霧現,一招不敢使完就急忙換招清波蕩漾。
對敵男子驚道:“小子你便是那羅家獨子!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你送上門來就別怪我了!”男子長劍一顫,一招便震落羅言手中劍器,緊跟一腳,踢翻了羅言。
羅言癱倒在地口吐鮮血,迷迷糊糊看那男子再度襲來,欲要爬起,手剛撐起,眼睛一花一口濃血又吐了出來。
千鈞一發之際,只見得困住衡山一派的數十位蒙面殺手被一道勁力極強的劍氣瞬間斬死。一道虛影襲來,彈開伸向羅言的劍,這速度極快之人與蒙面男子鬥上了幾招,明顯男子落得下風。
男子道:“原來是夜雨瀟湘莫大俠,失禮失禮啊,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改日見。”說著男子化作一道殘影踏上街頭屋簷,立時跳走了。衡山派余下弟子叫道師傅,羅言便迷迷糊糊睡去。
少年羅言不知睡了多久......
在醒來便是在衡山宗院,少年身蓋布毯躺在炕上,卻也是動彈不得。“先別動,我剛剛蓄內力給你療傷,現精氣無進入全身經脈,先好好休息罷。”“多謝先生,敢問您是?”少年道謝。
”我乃衡山莫大,昨夜聽聞你仗義出手相救,我衡山甚是感激。這才冒昧帶你上山,待傷養好,你就可下山去了,少俠不必多禮,昨日是我派私人恩怨,可惜讓那賊子跑去。”莫大道少年登時坐起,“昨日是我心急,看不慣那夥人以多欺少的卑劣行徑,我武功低微才應該多多感謝莫先生救命之恩呐!在下羅家羅塵之子羅言,想拜入衡山門下練習劍法,報得血海深仇。”
莫大又道:“哦,羅家羅少帥?待我向你父帥問好,改日有機會親自拜會。不過昨日怎見你衣衫襤褸,是遇到何許事情了嗎?雖然我派來者不拒,就是不知家父是否同意呢?”
羅言道:“若先生不嫌棄我父親定然願意!我家盡數遭大劫難。”
莫大疑道:“羅家一宗家傳雲沉劍法在江湖一直有一席之地,不必定拜我衡山之下啊。”
羅言道來:“我全家受奸人所害,全家老小悉數死絕,我爹娘也被害死。求您收我入門,我定日日努力,勤學苦練!”這面前老者正氣凜然,腰上掛著洞簫,看來還是位清幽淡雅之士。
“哦,怎會有如此之事?若叫我碰到定要管上一管才可了罷!”莫大心念“這眼前少年並未道出實情我也不好意思細問,隻得以後再看出那事情結果了。江湖盛傳趙家羅家劍術都出自一本秘籍,當年也是獨霸一方,現如今隻知趙家無人曉得羅家雲沉劍法了吧。我得繼續觀察才是。”
莫大又道:“好好,我今日便收下你,你父親羅塵乃朝廷有功之臣,一直沒機會拜會。哎真是可惜了啊。”
“既然這是你的家事,為師也不便多問。但此後你定要放心,只要在我門下一日,這仇我定要為你做主。”莫大輕撫臉龐白須。
次日在衡山別院內,羅言舉香跪拜磕頭,衡山弟子身披白袍共同觀禮。禮閉,向掌門師傅莫大敬茶......從此羅言拜入衡山門下。“來,讓師傅看看你武學基礎如何,都修習過哪些武功呢?”
“徒兒修習的主要以我羅家雲沉劍法為主,經過反覆推敲攻三十六式,劍招繁複。”羅言答道。
“好,那你就耍給師傅瞧瞧。”莫大道
羅言深吸一口氣,舞起長劍,一連串劍招使將了出來。莫大靜靜一看,心裡道:“都傳這劍法出神入化,怎的看並未有什麽高明之處,看著也是有形無實,看來缺了關鍵的內功心法罷。
“言兒, 不錯你練的很好很熟練,就是火候不足,我想假以時日你便是雲沉劍法的真正傳人。現下我叫你我衡山入門劍法,你瞧好了”
“是!師傅。”羅言屏住呼吸仔細地瞧了起來。
莫大腳尖點地輕輕躍起,一陣劍舞側身衝砍便結束了。莫大問道:“言兒看出些了什麽?”
羅言急忙回答道:“師傅劍法劍氣內收,不外斂,呼吸均勻,步伐輕盈迅捷。我想師傅是想先教我這等步伐?”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此乃我衡山入門步法,我衡山派無論武功、劍法、拳腳都以輕盈飄逸為主,攻法迅捷,張弛有度。你小小年紀便能看出這點甚是不錯啊!”莫大讚歎道
“徒兒多謝師傅讚許!徒兒定勤加苦練。”羅言欣喜道。
說完後莫大便化作一道殘影消失了,羅言還未曾看清。
羅言心裡暗想:“師傅無論步伐輕功都令我看了嘖嘖稱奇,若我也有招一日能練得此等境界也不怕那些趙府之人了。畢竟是寄人籬下,我得處處小心,處處留心,把武功練好把門派其他事物打理得緊緊有條才是。我不敢與師傅講實話,倒地是何人害我羅家,恐怕他與那趙家有所淵源......”說時遲那時快羅言便模仿莫大的步伐飄動起來,手中長劍時劈時刺。“這衡山劍法千奇,若和我《雲沉劍法》共同使將出來不知會有何等效果。”......
心裡滿是憤恨,舊傷剛剛痊愈,羅言武功根基尚淺,遠不及其他衡山弟子。隻得做好周身一切,討師傅欣喜多多指導,傳予衡山派絕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