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巾軍在馬車前面一百步左右停了下來,為首的一個像是首領的人一揚手,高聲喝道:“站住!你們是幹什麽的?”
金三趕緊答道:“稟告大爺,我們是遼東金家的,要去關內。請問大爺是哪位?”
“哈哈哈哈,遼東金家,響當當的武林人,江湖上傳說不少,你們當家的呢?讓他出來說話!”
金無畏知道肯定躲不過去,就拍馬來到車隊前,抱拳當胸:“好漢爺,在下金無畏,敢問好漢爺尊姓大名?”
“原來是金大當家的,久仰久仰!我乃是大宋中路軍指揮使關鐸,人稱關先生,他乃副指揮使潘誠,人稱破頭潘,請問金大當家的這是要去哪裡呀?”
金無畏知道這兩個人都是厲害的角色,他們年初的時候攻破了上都,一把火就將上都城燒個精光,就想趕快敷衍過去,趕路要緊:“原來是關先生、潘先生二位英雄,失敬失敬,因我兒子有病,在鹹平府醫治很久,一直未見好轉,想去大都尋找郎中醫治。也是和關先生、潘先生有緣,正好再次相遇,還煩請關先生、潘先生讓我們過去。”
關鐸大笑幾聲,說道:“金大當家的,乃是遼東首富,又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人物,我們大宋韓林兒皇帝早就想請金大當家的加入大宋,為漢人的國家效力,今天剛好遇見金大當家的,真的是相逢不如偶遇,就請金大當家的一起加入我們大宋吧。”
金無畏裝作很為難的樣子說道:“關先生,你看我這正要上大都給兒子治病,現在實在不便與你們一起。”
關鐸看了看金無畏後面的幾輛馬車,說道:“這樣吧,既然金大當家的說不便隨我們一起,那就請金大當家的把馬車留下,你們騎馬繼續去大都,這總可以吧?”
金無畏知道關鐸和潘誠不勒索點錢財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就說道:“關先生、潘先生,你看我出二百兩銀子,就算是給貴軍的軍費,請貴軍放我們車隊過去,以後相遇必將再次酬謝。”
關鐸身邊的破頭潘不耐煩了:“金無畏,想你也是江湖中一條好漢,今天我看你就是元朝韃子的走狗,你今天把馬車車隊留下,我們放你們走,如果不同意,就是和我們大宋過不去。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我看你是非要和我們動手不可了?”
金無畏看到紅巾軍的隊伍人數很多,還是想示弱,能應付過去最好,連忙說道:“不敢不敢,我怎麽能和你們動手呀?不然我出一千兩銀子,這總可以了吧?”
破頭潘狂笑了幾聲,說道:“金無畏,你金家是遼東的第一大戶,一千兩銀子就把我們黨要飯的打發了?你想的也太美了吧?告訴你,別看你是武林豪傑,但是在我們眼裡你狗屁不是,給你點兒臉讓你跟我們大宋一起打天下,你還真以為你是什麽人物,告訴你識相一點兒,馬車留下,人滾蛋,不識相的,你就從者殺出去!”
金無畏心裡的火氣一下就起來了:“破頭潘!你嘴上乾淨點兒,你仗著人多是不是,有本事我們就一對一,你打贏了我,馬車留下,我走人,你打輸了,我一分銀子不給你,你讓出路我們過去你敢嗎?”
破頭潘又大笑起來:“金無畏,你想得美,老子就是依仗人多,沒人跟你一對一扯淡......”
破頭潘的話被一陣蕭聲打斷,騎著白馬、一身白衣的木丁吹著蕭蕭從金無畏的馬車隊後面走上來,看到這陣勢說道:“喲,要打架呀?”
金無畏在嶺南見過木丁,
就說道:“木少俠,你趕緊走開,一旦打起來對少俠不好。” 木丁笑了:“多謝金大當家的,我要往前走,他們不讓路我也過不去呀,這樣吧,我跟他們說說。”於是向著關鐸和潘誠抱抱拳,說道:“二位英雄,我要往前走,能不能把路讓出一條,讓我過去呀?”
破頭潘看到這個年齡不大的白衣青年,說話口氣這麽大,竟說讓他們把路讓開,氣就不打一個地方來,罵道:“你這個混蛋,你是什麽東西,竟敢說讓我們給你讓路!趕緊給我滾,再多說一個字我要你狗命!”
木丁把蕭放在嘴邊,說道:“好呀,那我就不說了,我吹總可以吧!?”說完嘴上開始對著蕭孔吹起來。說不清是什麽調,只是讓人覺得那蕭聲從耳朵裡直接鑽進大腦,就像一根針向腦海中猛刺。破頭潘、關鐸,還有那些紅巾軍的士兵都覺得頭上有針扎咿呀昂的疼痛,扔下兵器抱著腦袋。
木丁吹走了一曲,停了下來,看著破頭潘說道:“破頭潘,你是讓我閉嘴還是讓我說話呀?”
破頭潘楞了一下:“你,你用了什麽妖術?”
木丁哈哈大笑,說道:“你看看,你就是個粗人,這麽好聽的蕭聲,你卻說是妖術,要不要再給你吹奏一曲呀?”
破頭潘連連擺手:“不要,不要。”
木丁說道:“那你就把路讓開吧,我還要趕路呢。”
破頭潘眼睛轉了一下,跟關鐸說了句什麽,拍馬就衝了過來。
木丁就像沒看見破頭潘往過衝一樣,把蕭放在嘴變開始吹奏起來,一聲蕭聲響起,就聽到破頭潘人從馬上摔了下去,倒在地上捂著腦袋滿地打滾。關鐸一看,趕緊大聲叫到:“少俠,高抬貴手!我們給你們讓路!”
就在這時候,就見到官道上、野地裡蒙古騎兵從三面叫喊著殺聲衝過來,木丁停住吹簫,大聲說道:“你們還不快跑,元軍已經殺過來了。”
破頭潘從地上爬起來,跳到馬上,一揮手,紅巾軍跟著他衝出官道,向野地裡逃了出去。蒙古大軍一片殺聲緊跟著紅巾軍向野地裡衝去,紅巾軍轉眼間就都離開了官道,說也奇怪,那些蒙古騎兵盡在殺聲之後消失不見了。金無畏看著這一切覺得不可思議,真是大白天見了鬼一樣。
木丁向金無畏抱拳說道:“金大俠,紅巾軍走了,我也該往前走了,後會有期!”
金無畏剛想說兩句感謝的話,木丁已經拍馬跑了出去,不一會兒,遠處又傳來一陣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