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兩個小時的時候。
這個點基本上除過回來的舍友都躺在了床上。
應該是夜裡十一點的樣子。
慕白的手機鈴聲響了。
一串他並不認識的手機號碼,是外地打過來的,宿舍以及親戚的手機號碼他都有。
唯獨陌生人的號碼,好久都沒有收到過陌生人的號碼,騷擾電話他都已經設置為自動攔截了。
作為一個幾個星期都接收不到一個陌生電話的他還是選擇了接聽。
按下手機的那一刻,慕白聽到了這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無情。”
“你是無情吧。”
慕白有點疑惑,無情這個名字是他遊戲的名字,現在居然被一個醉了酒的女人喊著自己遊戲的名字。
到底是誰無聊的半夜給自己打電話,慕白很不能理解,難道是他派系的那幾個女人泄露了他的個人信息,或者說是遊戲這個東西已經本身就泄露了自己的隱私。
聲音有點好聽,慕白以前沒有太多聽到過女孩子的聲音,尤其是像這樣好聽的。
對於他理解的好聽,就是他喜歡聽到的聲音,凡是慕白喜歡聽到的,他都覺得好聽。
“是我,你哪位。”
“我們認識嗎。”
慕白在猶豫了一會之後試探性的問了起來。
原則上他是不願意想去多說幾句的,看到她喝多了的份上,他還是選擇了問一下。
“是我,白天你拒絕的那個。”
“我遊戲名字叫淺盈。”
“問你一下,為什麽遊戲要拒絕進入我幫派。”
“是我們幫派吸引不了你還是什麽其她原因。”
慕白發現這個叫做淺盈的女人有點話多,喝了酒的人真的就這麽話多嗎,他沒有喝多過,他不懂。
“抱歉,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你早點睡吧,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我在宿舍,不方便。”
他內心是想掛掉電話的,事實上他本來就不善於言辭,尤其是和女人,這還是一個喝醉酒的女人,真害怕她酒後會說出什麽亂七八糟的話。
偏偏慕白的耳機壞掉了,免提又不敢按,宿舍裡還有人睡覺,他只能壓低嗓子說話,吵著別人就有點不太好。
“你別掛,我想我想讓你多陪我聊聊天。”
“今天我失戀了,你就不能多陪我聊一會嗎。”
“我沒有人可以聊天了,閨蜜現在和他男朋友聊的正火熱呢。”
“我沒有男朋友了。”
從電話中慕白可以聽出來這個聲音確實是不像裝出來的,有點壓抑的情緒在裡面,稍微帶了點哭腔。
慕白安靜的聽著她的聲音,沒有吭聲,可能是因為阿澤的事情讓他本來就挺煩的,現在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又來招惹自己。
“沒男朋友和他又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又不是他把男朋友給弄丟的。”
慕白有點艸蛋的感覺,真的忍不住想罵上兩句,可話到嘴邊,他忍住了。
現在的他整個人都是光著身子的,他隻嗯了一聲,然後小聲的說道。
“你等一下,我穿個衣服去外面和你說。”
有的時候慕白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傻逼,一個陌生女人的電話也可以這樣認真的對待,認真到穿著衣服站在宿舍門口的樓下,然後聽著這個女人在電話那頭哭。
哭聲僅僅就哭了一會。
然後就掛了。
突然毫無征兆的掛了。
慕白有種極其無語的感覺,
好像就像是善心大發一樣,才會做出這樣正常人都不會做出的事情,聽起來就特別的荒唐,為了一個遊戲的人。 “哎,啥也不是。”
看了一眼手機,然後出去順便在樓下的超市買了一瓶茉莉花蜜茶,這是他三年以來唯一的口味,喜歡一個東西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他墨白就好這一口。
等到回來差不多走到樓梯的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
仍然是那個女人的電話,猶豫了有個十秒的時間。
然後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手,按下了接聽的按鈕,沒有免提,只有把電話放在了耳朵上。
“額,剛才接了一個電話。”
“你要是沒有什麽事的話,你就先回宿舍,回宿舍我再給你說,外面冷。”
慕白當然知道外面是冷的,正常人都知道半夜下來像個傻逼一樣站在宿舍樓門口打電話是一件極為尷尬的事情。
“我們宿舍有人,宿舍聊天不方便。”
“有什麽話就在這說吧。”
“我還要上去呢。”
月柳聽了這些話之後微微醉熏熏的說道。
“這麽說你還是專門為了和我聊天才下的樓道吧。”
慕白心裡只有一句:“WTM”卻又不敢表達。
“隨你怎麽想吧,你想說什麽我現在聽著呢。”
“希望你不要說一些無用的話,對於派系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當時派系的人本來就滿了。我也不知道踢了誰合適,他們都是在線的活人,踢了誰都不太好。”
“至於和你結婚那件事,根本就不是你的原因,只是因為我被第一個和我遊戲結婚的那個余生搞亂了心態,所以暫時不想在這個遊戲結婚。”
“現在你還有什麽要給我說的了嗎,如果你覺得這兩件事影響到了你的心情,我現在就給你道歉。”
慕白不想再糾纏什麽,如果不是脾氣太好他現在才懶得和一個女人說這麽多。
“所以你現在是在向我說對不起嘛。”
“還給我耐心的解釋這些事情。”
“無情……你說是不是啊。”
這女人的思維讓慕白差點就跟不上節奏。
“解釋,解釋個鬼。”
他真的是信了這個女人的邪了,這是一個喝醉酒女人應該有的思維嗎,顯然她應該是沒有喝多的那一類的。
可能就是她整出來的一出惡作劇吧。
聽著又一聲“嘟~嘟~嘟”的聲音,慕白愣了一愣,片刻都沒有反應過來。
老實人就是這樣欺負的嗎,欺負老實人是要遭懲罰的。看著手機上掛斷的號碼,慕白忍不住現在就爆出了一個粗口。
“我靠。”
這個女人又無情的給掛斷了,甚至慕白有的時候懷疑無情這個名字更適合她一樣。
“不管了,再也不管了。”
“愛誰誰接。”
“不接了。 ”
慕白直接拿著自己新買的茉莉花蜜茶上樓,然後輕聲的推開了宿舍的門。
十一點半,這個女人第三次的電話。
還是同樣的目標,變都不帶變一下,慕白很想掛斷的,不知受了什麽魔怔神奇的就接了。
“這次有點慢了。不好意思,剛才又是一個電話。”
這次他沒有吭聲。
宿舍他已經進來了,他不想再出去,甚至都準備脫衣服了,他不想被人當做一個煞筆看著,那種感覺就像是在欣賞一個瘋子一樣,慕白承認自己不是瘋子,可快被這個女人給整成了瘋子。
不管她說什麽,慕白都在想千萬不要著了這個女人的道。
可這一次和前兩次都不太一樣了。
女人什麽都沒有說。
哭了,居然毫無征兆的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
慕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好像酒吧買醉的是她,半路騷擾的也是她。
現在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你先別哭。”
“我出去可以嗎。”
慕白是跑到樓道裡面說這句話的,他承認他瘋了,已經被阿澤和這個女人的事情整的頭腦有點混亂了。
他是個心軟的男人,可這個女人偏偏就厄住了自己咽喉的命脈不斷的玩火自焚。
“好……”
“我不哭,你出來。”
慕白懵了。
“戲精還是………”
有一句詞形容在這恰到好處。撒嬌女人最致命。
慕白承認,他沒能抵抗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