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出門,一陣冷冽的北風吹來,王康整個人經不住一哆嗦,太冷了!
他這才發現所有人都是厚衣服,一個個大狗熊一般,皮衣皮毛帽子,捂的嚴嚴實實!
德福為了顯示師兄的威嚴,故意現在台階上,顯得和王康齊高。
“師弟,雖說這晌午風小一些,但師傅說你身子不利索,要不你先穿師兄我的皮衣對付一下?”
“算了,算了,咱們趕緊走吧,只要動起來就不冷了!”
王康上下打量了一下德福,這家夥雖說胖,但是屬於矮胖一類,骨架也沒有自己這般粗大,他可不想浪費時間!
“怎地?瞧不起師兄了不是?師兄我雖說沒甚排場衣裳,但是保管你穿的暖暖乎乎的,你等一會!”德福說完就跑,看來是鐵了心要照顧一下這個新來的師弟!
沒多久,德福就跑出來了,“師弟,你看看,這衣裳可是你師兄我最大的一件了,你趕緊穿上吧!”
王康看德福不死心,也就不再和他講道理,他隱約記得,德福這貨雖然有點坑爹,但是為人不壞。
可沒成想左手塞進袖子裡以後,衣服脊背寬度不夠,右手根本塞不進去,“德福師兄,你看這……”
德福一臉的尷尬,“唉,師弟,這可不是師兄不幫你,誰讓你長這麽虎背熊腰子的,咱們還是照你說的,直接去店裡給你買吧,這一時半會應該凍不出毛病,就是凍出毛病,對你師兄來說,那也是藥到病除!”
王康點了點頭,很快就和德福一起去了衣服店。
……
賽西施和喜來樂出門沒多久,她就憋不住了,“我說老頭子,我本來隻想讓那王康住一些時日,等他還清藥費就趕走的,你怎麽直接收徒了?你說咱家本來好好的,突然多出一個人來算是怎麽回事?”
喜來樂四周瞅了一圈,這才伸出手掩著嘴巴說道,“夫人呐,你可知道那王康得的是什麽病?怎麽得的病?”
賽西施搖搖頭,“老頭子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又不是郎中,哪裡曉得是什麽病?不過我看那王康人高馬大,有些像本地山裡那些憨貨,不像行醫問藥的料子,真不知道你是怎想的!”
“哈哈哈,”喜來樂頓時大樂,“夫人你這回可看走眼了,那王康他不僅僅是行醫的好苗子,更是讀書的好苗子,不信?”
賽西施自然信自家夫君的,“只是有些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對嘍!”喜來樂捋了捋小胡子,“夫人呐,你可聽過狀元病?”
“狀元病?”雖說賽西施不太了解,可是經常跟著喜來樂行醫問藥,自然有些見識的。
“對嘍,考狀元,要麽是本身天賦異稟,記性好,要麽就像王康這樣的,本來就是個普通人,但是人家能想法子變得博聞強識,要不是他身子骨熬不住,往鬼門關走了一遭,老頭子我還真遇不到這種良才美玉!”
這話聽得賽西施一愣,“老頭子,你是說那王康比德福的資質還好?”
喜來樂一聽就不高興了,“你知道個屁,德福那豬腦子一樣的天賦也能跟人家比?眼見著皇帝老爺漸漸式微,也不知道還能守得住守不住江山,我怕呀,怕和咱們那位皇上一樣,守不住祖宗傳承嘍!”
歲月不饒人呐,喜來樂如是想著!
“老頭子你瞎說啥,皇帝老爺的事豈是我們隨便操心的?對了,那你為啥讓他磕六個響頭?一般不都是磕三個麽?”
“這你就不懂了吧?祖上規矩,
磕一個頭那是應付面子禮節,磕三個頭那是記名弟子的禮節,磕六個才是真真正正承認師徒身份的禮節,人王康得了狀元病,怎麽可能不曉得這禮節背後的意思?”喜來樂一邊解釋,一邊一副自得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老頭子德福可是咱們看著長大的,你怎麽不讓他多磕幾個?總得有個遠近親疏吧?”
喜來樂聽到這裡頓時不樂意了,“胡咧咧啥,九為極數,再讓他多磕三個,那就代表老頭子我死以後,所有的一切,不管傳承還是財產都是他的,我這不得給你留著的麽?”
賽西施聽到喜來樂這麽一說,心裡甜滋滋的,可是連忙用手捂住喜來樂的嘴,“呸呸呸!大白天說什麽不吉利的話,趕緊去去晦氣!”
……
就這麽的,王康在喜來樂家裡住了下來,每日挑水劈柴,讀醫書認藥材,把所有時間佔的滿滿的!
還別說,喜來樂還真有兩把刷子,自從吃了他開的中藥之後,王康再也沒有那種虛弱感了,就連精氣神都提升了一大截。
只是關於空間,他又有些苦惱了,除了開始幾天往空間裡撒了一些菜種糧種之外,並沒有找到什麽機會呆在空間裡忙活,每天都累成狗。
寧古塔這邊非常冷,天天晚上要燒炕,每天必須燒大量的木柴,雖說不用他上山砍柴,但是每天劈柴也不是一份輕松活計,才七八天時間,手掌那些血泡磨破以後,自然而然的生成一層厚厚的老繭來。
不過王康也沒啥抱怨的,丫鬟喜兒,也就是德福老婆,天天做飯買菜也累的要命,就連賽西施本人,衣服髒了都得自己動手洗,大家都不容易,沒人能夠例外!
至於喜來樂和德福這師徒二人,除了天天診脈坐館,還得曬藥,蒸藥,攆藥熬藥,一個個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靠了,古人活的真特麽辛苦。”王康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這特麽還是喜來樂這種名醫家裡,要是在那些食不果腹的平民家裡,他王康肯定忍不住開作弊器。
這幾天的柴準備的都有多余的,王康準備休息一天,他拿起鋤頭,把那些廚房偷來的菜籽糧種,一樣樣全部種在小溪邊。
尤其是紅薯土豆辣椒番茄,他種了很多,至於煙葉種子,他現在沒錢,只能乾看著喜來樂每天咂巴著嘴,跟著聞聞味,過過乾癮!
“咦?空間裡竟然還下雨?”雖說現在空間裡日頭正盛,院子裡濕漉漉的水溝可不會作假,這個發現可是了不得。
這說明什麽?說明空間裡跟正常世界差不離,往後就不用操心澆水這類麻煩事了!
撒完最後一撮辣椒籽,陳皮在小溪裡洗了洗手,“看來以後要去找一些果樹妝點一下空間才好,就這麽光禿禿額真難看!”
才出空間,王康就聽到院子裡一陣雞飛狗跳,“你們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找不到喜來樂,就把賽西施給我帶上山去!”
說完就聽到一聲刀劈木頭的聲音!
王康趕忙上前,“好漢,好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有事好商量不是?”
德福見到王康出來,立馬大聲喊道,“大人,大人,我師娘是個女人,你們抓她幹什麽嗎?你們反正要的四大夫,要不你們抓我?”
滾地龍根本不理德福,一刀砍向德福的腦袋,這時候德福鬼使神差的用水瓢擋住長刀。
“我們要找喜來樂,不要什麽狗屁徒弟!你回頭告訴你師傅,如果想你師娘活命,就乖乖上山給我們治病。”滾地龍一臉堅定。
王康趕忙上去搭話,“壯士,壯士,你們要找我們師傅治病,我和師兄可是師傅僅有的兩個徒弟,你們如果把我們抓上山,我師傅如果不去救我們,今後定然臭名遠揚,人人喊打,再說我師娘是個女人,去了山寨後肯定影響不好,雖說壯士您義字當頭,說一不二,但是您也知道,這女人一旦入了山寨,這名聲可就徹底掃地了,到時候就算沒事,鄰裡之間的流言蜚語比您手裡的長刀該凶猛嘞,那可是殺人不眨眼啊,可別弄巧成拙,到時候你們沒殺師娘,師娘反而因你們而死啊!”
德福趕忙搭話,“對啊,對啊,治病救人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壯士你也不希望我師傅在診脈時候壞了心情不是?”
那滾地龍遲疑了一下,“喜來樂就你們兩個徒弟?”
王康趕忙回道,“壯士,千真萬確的徒弟,你不信你問我師兄和師娘,我們拜師的時候磕了幾個響頭?”
“六個,我磕了六個,再加上進門時候那一個,足足七個響頭,一個都不摻假!”德福立馬開口道。
“他也是六個?”滾地龍把頭瞥向賽西施,刀子指向王康!
賽西施點了點頭,“都是六個,都是正式入門弟子!”
“行,我記住了,把這兩個帶走,我倒是想看看,這喜來樂要不要兩個徒弟性命!”
刀口舔血的滾地龍自然清楚江湖規矩,他們歃血為盟也不過八拜之交,那可是互相拜的。
而這平白受人六個響頭的主,如果不是心特別大的,一般人不敢隨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