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路況不是很好,所以一直到很晚我們才到渡口,葛大叔劃著船在渡口等我們。
這個渡口很奇怪。
很安靜,沒有一點野外那種蟲鳴鳥叫,可能是太晚了吧,安靜的瘮人。
送我們來的兄弟幫我們把東西卸下來,這段時間他就這裡扎營等我們返回,我們搭好帳篷,煮點東西準備就在這個亂石灘湊合一夜。葛大叔是個啞巴,我們叫他過來吃點東西,他一直搖頭擺手不肯過來,好像很害怕一樣。
但是我們煮肉的香味讓他躍躍欲試,我們看著他如臨大敵的樣子覺得很好笑,
他最終實在受不了食物的誘惑,推讓了下就過來跟我們一起吃東西。
“葛大叔,為什麽這裡只有你一個船工?”我問,問完我就後悔了,他是啞巴怎麽回答。
“啊……啊啊啊……啊啊……”,葛大叔臉色有點變了。
我們幾個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看,都沒聽懂。
“老葛的意思是啊,這裡條件差,太苦了。”陳建軍煞有其事地翻譯著,得意地看著劉君。
“啊……啊啊……啊啊啊……”葛大叔急的臉紅脖子粗,急忙擺擺手。
“啊啊……啊……”葛大叔掏出自己身上一塊兒懷表,一邊指一邊朝著外面比劃。
陳建軍有點不耐煩了,想讓葛大叔拿了東西去船上吃去,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銀鈴般的輕盈的笑聲,像一群女孩子在嬉笑打鬧,巧笑倩兮。
我低頭看了下時間,剛剛12點,這個時間這種地點怎麽會有女孩子在打鬧,還不止一個。
我們互相看了看,陳建軍正要說什麽,葛大叔站起來就從後面一隻手卡住陳建軍的脖子、一隻手捂住陳建軍的嘴,我們一看都要氣笑了,這個老瘋子想幹嘛,葛大叔常年劃船力氣也不小,陳建軍跟他僵持著,因為陳建軍坐著、葛大叔站著,所以陳建軍很不佔優勢。
“幹嘛呢,幹嘛呢……”我們趕緊上去幫忙,一聽到我們出聲,葛大叔趕緊松了手又朝我撲來。
“您這個老瘋子,想捂死我啊……”陳建軍大口喘著氣。
我這邊已經準備好架勢要製服這個葛老頭兒,“格格,呵呵……,嘻嘻……”
這次嬉笑的聲音更近更明顯,而且是朝著我們這個方向走來。
陳建軍的好奇心被徹底激起,已經顧不上理葛老頭兒了,掀開帳篷就朝外面看去。
他沒說話,也沒進來,這太不平常了。
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看住葛老頭兒,我也走過去順著門簾朝外看去,我也愣住了。
因為,外面什麽都沒有。
可是我們剛才明明聽到聲音,所有人都聽得很真切。
我和陳建軍互相看了一眼,正在這時我們又聽到了
“嘻嘻,嘿嘿,格格格……”
我們循著聲音,發現笑聲竟然是從地上發出的,仔細一看,地上竟然有很多像蛤蟆一樣的東西,但是它們的顏色和亂石灘幾乎一樣灰不拉幾,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我們回頭看了一眼葛大叔,他一臉驚恐,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
我有點明白了,就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帳篷裡其他幾個人也好奇湊過來,送我們來的那個小兄弟出來看到什麽也沒有,就發出
“咦?”一邊奇怪還一邊朝外走,我想抓已經抓不住了,
就在這時候,離我們最近的一隻蛤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跳到他臉上,
只見一道閃光那個小兄弟一聲悶哼就倒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陳建軍一個箭步跨過去想看看怎麽回事,我已經來不及阻攔,只能大喊一聲 “別動別說話”,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最近的一隻蛤蟆朝著陳建軍跳去,陳建軍已經有所防備,一個躲閃,跳開幾米遠,然後又有幾隻蛤蟆朝著他跳去,他也跳,後面蛤蟆也跳,他跳一下,蛤蟆們就跟著跳一下,他跳兩下,蛤蟆們就跳兩下,
“你們有完沒完。”陳建軍雖然體力不錯,但是也是累得不行
他說完,蛤蟆跳的更歡了
“呵呵,嘻嘻,……”那些聲音甜美極了,陳建軍忍不住回頭看,眼看一隻蛤蟆要跳到他臉上,他頭一偏,躲過去了。
我這邊也不好過,剛剛提醒陳建軍了一聲,一部分蛤蟆也朝著我圍攻起來。
我捂住嘴,靜靜地就地蹲下來,連呼吸都調到最低。
“嘻嘻,格格格……”
就像一群花姑娘圍著我,商量著要紅燒我還是清蒸我一樣。
我從沒像這次這麽緊張過,因為它們還在不斷向我靠近,而且把我圍在中間。
眼看它們越來越近,有一個甚至跳到我腳邊了,又從我腳背跳過去。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燒了我……”
突然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我偏過頭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劉軍把一個小型錄音機放著磁帶放在了遠處的山坡上。
“格格格,嘻嘻嘻,呵呵,……”
蛤蟆們聽到聲音全部朝著山坡錄音機的方向跳去。
終於好幾分鍾過去了,感覺像過了幾個小時,蛤蟆們都跳走了。
我們累的癱倒在地,終於放松下來。
葛大叔也趕緊跑回他的船上,驚魂未定。
這時,我們才明白為什麽這麽大個渡口只有他一個船工了。
雷老大趕緊過去看看倒在地上的小兄弟,把手放在脈搏上,搖了搖頭。
劉君也過去看了看那個兄弟的屍體,說
”他是被電死的。“
“什麽?電死的?”陳建軍好奇到
“是的,剛才他倒地之前有一道閃光,那是瞬間電流產生的。”
“而且他臉上明顯有灼燒的痕跡,他觸電那一瞬間,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我們仔細一看,確實嘴角有血跡流出。
“媽的,裝神弄鬼,勞資才不怕電,就怕它們笑,笑得我這心裡發毛。”
“錄音機周圍我設置了陷阱,我們過去吧。”
原來劉君把一張大網鋪在錄音機周圍,錄音機就放在網中央,我們慢慢摸過去,從遠處悄悄地拉繩子。
幾經周折,終於把這些“灰姑娘”弄到網裡,還有幾隻漏網之蛤蟆比陳建軍用木棍子敲得四開花,說是要為小兄弟報仇,其實是他氣自己被花姑娘的聲音蠱惑,在劉君妹子面前失了風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