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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看不見》一百二十三.是我做的
“我....”

 海老原頓時慌了,雙手捂著頭,渾身顫抖。

 秦明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妖怪是看不見的,按神婆的說法,妖怪是“非此間之物”,海老原要能看見海坊主,還被海坊主威脅,那才是有鬼了。

 “假...假的?”

 但秦明這番推理,與海老原的模樣,卻讓五衛門、大船未久震驚無比。

 “海坊主是假的?海老原根本沒有遇到海坊主?”

 “他為什麽要編出這樣的故事?”

 神婆也懷疑道:“可暴風雨是真的!”

 “暴雨形成的過程是相當複雜的,一般從宏觀物理條件來說,產生暴雨的主要物理條件是充足的源源不斷的水汽、強盛而持久的氣流上升運動和大氣層結構的不穩定.....”

 秦明頓了頓:“總之,不是什麽妖怪作祟。”

 “那怎麽....”

 秦明繼續解釋道:“只是海老原與同伴出海時,不巧碰上了暴風雨,空手而歸。”

 “可如果真的空手而歸,不僅會被村子裡的人們責罵破壞了祭海,惹來暴風雨,還賺不到錢,受人嘲笑。”

 “不惜破壞祭海,偷偷出海捕魚,結果空手而歸,就這?!”

 “可想而知,會受到多大的羞辱。”

 “所以,海老原和同伴就編出了海坊主的故事,將一切引到妖怪作祟之上。”

 “雖然依舊要承擔破壞祭海的責任,但能解釋為何空手而歸,不會再受人嘲笑。”

 “暴風雨也從破壞祭海,變成了妖怪發怒,罪責相對小一些。”

 “只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是,暴風雨越來越大,久久不散,就像真的惹惱了妖怪一樣。”

 五衛門有些接受不能:也就是說根本沒有妖怪,一切都是海老原他們編造出來的?”

 “祭海也是白費功夫,平白無故犧牲了香織?”

 大船未久也拍著胸脯:“我都幹了些什麽....明明只要等暴風雨過去就好了.....”

 秦明微微點頭,知道反思,還不算完全沒救。

 “海老原,難道你不知道一切都因你而起嗎?!”

 秦明連連逼問:“如果你不冒險出海,香織又怎麽會為了彌補你所犯下的過錯,自願獻身?”

 “最後連屍身,也只能漂泊在冰冷的海上!”

 “可你竟將罪行歸到其他人身上,自己毫不知覺,甚至還能理直氣壯的譴責他人!”

 “殊不知,真正逼死香織的人,是你自己!”

 一番連叱問帶責罵的話語下來,秦明舒坦多了。

 你一個打漁的,沒事瞎折騰什麽?

 折騰就算了,空手而歸怕人嘲笑,就編個妖怪海坊主的傳說出來掩飾?

 老老實實待在村子裡祭海,安分守己和心上人結婚成家不好嗎?

 “不出海,就捕不著魚,賺不了錢....”海老原已癱倒在地,如一灘爛泥一樣,幾乎失去了所有力氣:“賺不了錢,就娶不了香織.....”

 “啊啊啊啊啊啊!”

 “到底是為什麽?!”

 海老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將斷掉的木槌往胸口猛地一捅。

 撲哧入肉的聲音,讓人不敢直視。

 “香織,你告訴我,為什......”

 麽字還沒說出來,就已經徹底斷了氣息。

 近藤一乾人等面面相覷,生生用木槌捅死自己?這得多大力氣,又得多大決心?

 這是人能做到的嗎?

 其他船客不做他想,唏噓的同時,覺得周身一輕。

 “果然和陰陽師大人說的一樣,是心理作用。”

 “哪有什麽海女房、海坊主嘛!”

 “傳說中海女房的丈夫就是海坊主,倒和這件事挺符合的。”

 “他們又沒結婚,算什麽夫妻,香織那麽好的女子,怎麽是這種窩囊廢配得上的?”

 “也是。”

 厲害....

 神婆還是第一次看到陰陽師展露能力,盡管她不知道秦明是什麽時候佔星卜算的,但展露出的一切,就像親眼目睹了十五年前的真相一樣。

 “海坊主,就是海上的和尚,海上的和尚死了,海坊主也消失了.....”

 她閉上眼,仔仔細細感受了一番,此前察覺到的一絲異樣,早已消失無蹤。

 “這是...陰陽師退治妖怪的方法嗎?”

 “直指人心,從根本上解決妖怪....”

 “老身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神婆凝視著秦明,良久,歎了口氣:“不愧是陰陽師啊.....”

 過程、原理,她都不明白,但她能感覺出引起騷動的妖怪海坊主,已經隨著海老原的死去,逐漸消散。

 能退治妖怪的陰陽師,那就是厲害的陰陽師。

 “這樣就好了嗎?”秦明再度出聲,指著三人:“如果說海老原是間接害死香織的凶手,相信妖怪傳說,迷信的愚人,也是幫凶!”

 不待秦明繼續嘴炮強化妖怪不存在這一設定,龍馬就出聲反對道:

 “不對啊!既然如此,那就說明之前船上的種種詭異現象,一切都是海老原做的手腳。”

 “羅盤什麽的我不懂,可魚頭怎麽解釋?”

 山南也反應過來,臉上再次掛起勉強的笑容,眉頭緊皺:“當時海老原在甲板上,沒有機會離開,魚頭又是哪裡來的?”

 杠精從一個變成兩個,還真讓人頭疼。

 不過秦明早就準備好一切:“我做的。”

 “啊?”

 感歎唏噓中的船客也回過神來,便是服部半藏正義,也是一臉不解。

 忍者早已失傳的影分身之術,被陰陽師給學去了?

 “準確來說,是它做的。”秦明摸了摸肩頭的小萱鼠:“如果不是魚頭,事情就不會進展的這麽順利。”

 “海老原的種種小手段,是想借助妖怪威嚇,逼問出當年的真相,逼迫五衛門、大船未久、神婆三人,承認逼迫香織祭祀的罪行。”

 “但香織的死,和三人沒有任何關系,所以海老原的準備不夠,並不足以讓三人回想起十五年前的一切。”

 “我在洞悉一切後,就添了把火,將白天熬湯的魚頭挑揀出來,讓這個小家夥偷偷放在船上。”

 “多次受到驚嚇,三人的心靈防線就脆弱的多,更容易開口,聯想到十五年前的事情,當然,同樣受驚的還有海老原。”

 “他會認為,真的是香織所化的海女房作祟,對三人逼迫香織的罪行堅信不疑,也就更容易自曝身份,方便我揭開最後的真相。”

 “如果海老原一直隱忍不發,不自己道出身份,以三人的表現來看,根本認不出他,一直以和尚的身份掩護,我也沒有辦法講出當年的真相。”

 眾人恍然大悟:“原...原來如此....”

 盡管還有不解,但秦明的說法,已經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可。

 反正現在安全了,又沒有妖怪攔路,海老原也死了,還想這些做什麽呢?

 至於秦明又是怎麽知曉一切的,那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陰陽師嘛,卜算出十五年前的事,有什麽難度嗎?

 大船未久覺得這套路有點熟悉,不由得問道:“閣下莫非是....那位安倍大人?!”

 秦明不置可否,現在暴露身份,就暴露了吧。

 出這麽一檔子事,佐奈子與近藤的同心身份已經暴露,船上乘客這麽多,魚龍混雜,總會泄露出去的。

 有心人想要知道,很簡單。

 不過其實也就是失去了此行的突然性,會讓黑田長德有所準備,除此之外,公開身份倒是沒有壞處,反而能省去不少麻煩。

 “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大船未久連連道,顯得極為興奮。

 這可不是因為載了什麽大人物而感到榮耀,而是有利可圖。

 水路多災多難,濃霧、大雨,時不時會遇上,尤其是他這種做生意的,早就習以為常。

 而遇上這種災害,人們便會推脫給妖怪,如果一艘船遇上的事故多了,就會說是一艘不詳之船。

 這樣的傳聞,對商人的打擊可想而知,但如果商船上承載過陰陽師,就不一樣了。

 我這船是陰陽師乘坐過的,開過光,畫過符!

 什麽?為什麽開過光還會遇上風浪?

 廢話,就是因為陰陽師大人護佑,才只是遇見風浪,不然早就船毀人亡啦!

 至於真的船毀人亡了怎麽辦....

 那根本不是個問題,人都沒了,還想找誰討個說法不成?

 “夜深了,都去休息吧。”

 秦明乏了,海坊主黑不溜秋,給人的感覺很壓抑,不算特別可怕,但精神負擔很大。

 “是...”

 知曉秦明身份後,無人反駁,不過更多的還是對秦明能力的尊敬,這可和神神叨叨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真材實料的神婆不一樣,貨真價實的陰陽師大人啊!

 次日,風平浪靜,陽光灑在水面上,宛如飄蕩著的碎金,煞是美麗。

 “甲州的寶藏.....甲州金啊.....”

 秦明來到甲板上,深吸一口氣,仿佛嗅到了金銀銅臭。

 大船未久一臉獻媚的道:“安倍大人?”

 “嗯?”

 “安倍大人第一次去甲斐吧?”

 “鄙人在甲斐往來經商多年,深有了解。”大船未久無比熱情。

 秦明道:“那你就說說吧,我對甲斐風物,還是挺感興趣的。”

 大船未久滔滔不絕的講起來:

 “甲斐中部與關東分界地區的東海道之國,北通過秩父山地與信濃國和武藏國相接,南通過富士山系與駿河國相連,東通過關東山地與武藏國和相模國接壤,西邊的赤石山脈和白根山等,是與信濃的邊界。”

 “是個四面高山圍成的內陸國。”

 大船未久看了眼秦明,發現沒有不對的表情,繼續道:

 “甲斐由於山多平地少,四面群山環抱,古名稱之為“峙“,農產品匱乏,交通不便,好在依靠近山河流,可發展水路,往後都靠著水路貿易,維持物資所需,鄙人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在甲斐經商。”

 聽起來,甲斐是個盆地啊....這種地形,往往很神秘,什麽剛果盆地、西伯利亞盆地,都很玄乎。

 秦明連連點頭。

 大船未久四下望了望,確認沒有別人後,悄聲道:“武田信玄為國主時,就一直在大力發展水路,為了國內的商業優勢,還邀請礦工開采境內金礦山,據說國內礦山至少蘊藏著50萬兩的黃金。”

 “雖然說在武田信玄時期,就因為連年征戰,損失大量的精壯勞動力,甲斐的金礦儲量不斷減少,國力處於透支狀態,導致了後來武田家的敗局....”

 “但近來有傳聞,其實武田信玄並沒有花費多少金礦,他將大量甲州金藏在了富士山,以便後來武田家東山再起。”

 秦明砸吧砸吧嘴,這種消息,連你一個商人都知道,那肯定是有心人特意放出來,迷惑人的障眼法啊!

 就為了用甲州金吸引更多人來到甲斐攪局,局勢越是混亂,對這些渾水摸魚的家夥而言,更有利。

 還富士山?都精細到了具體地點,肯定有假!

 同時也能說明....這些人已經掌握了甲州寶藏的一部分秘密,有信心第一個找到寶藏,不然不會這樣隨意放出消息,引來外人窺探。

 “其實啊....”大船未久的聲音又低了幾分:“這船上只怕有好些人都是衝著甲州寶藏去的。”

 “那個神婆,還有那個肌肉大漢,目的都不單純。”

 “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秦明笑著讚賞了一句。

 大船未久訕訕笑道:“見的人多了,也就懂了點察言觀色,安倍大人要是也對甲州寶藏有興趣,鄙人願效犬馬之勞!”

 這時候,大船未久才道出他的目的,跟著這個神奇的陰陽師,再不濟也能喝口湯。

 “沒興趣,錢財與我而言,只是身外之物。”秦明笑呵呵道:“我們要去甲府城拜訪甲斐國司黑田長德,將軍有政令下達,在下只是代為傳話罷了。”

 “你要是對甲州寶藏有興趣的話,就按著傳言,去富士山找找,興許能有什麽發現,金子找不著,細碎的金砂說不定能淘到一些。 ”

 大船未久搖搖頭,他哪敢啊?!

 聊了些有的沒的,秦明就回到房間,整理所得。

 富士山又是一個新線索,但首要目的地,依然是黑田長德所在的甲府城。

 至少要從黑田長德口中,撬出來當年那名“天下第一軍師”黑田官兵衛所知道的事情。

 到時候如果沒有收獲,再往富士山查就是,快些趕路,也就三五天的時間。

 “半藏。”

 服部半藏正義忽然從陰暗的一角走出:“在。”

 “船快停了,你先一步下去看看,這一路上不安全。”

 “是。”

 忍者執行任務的能力一流,黝黑的皮膚又隱進了陰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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