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精神，蝙蝠俠。

　　這一次，你佔盡先機。

　　整裝待發的蝙蝠俠韋恩這樣對自己說。

　　他有了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他能夠感覺到，曼哈頓博士正在看著他。有了曼哈頓博士在的話，那這一戰……

　　好吧，也許這一戰，無論怎麽說都都稱不上勝券在握。

　　為了這一次行動，他們已經籌備了很久了，雖然比不上黑暗騎士歸來中姥爺對付大超的準備，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他們已經做到盡善盡美了。

　　畢竟自從上一次人蝠之後，他就沒再出現過了，他們兩個蝙蝠俠這幾天不停地收集情報，但是什麽都沒有查出來。

　　什麽都沒有。

　　無論是人蝠，還是鱷魚人他們，都只會說自己是被蝙蝠俠指使了，但是那個蝙蝠俠怎麽找上他們，又對他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他們一概不說。

　　魔怔了似的，問到就只會重複一句:蝙蝠俠說的，蝙蝠俠教的，蝙蝠俠讓我們做的。

　　殷警官都把布魯茜叫拍檔了，怎麽可能會信他們的一面之詞，只不過她怎麽都沒想到，這些家夥說的話，某種意義上是正確的。

　　“你覺得，他會從哪裡出來?來驗收你的成果。”

　　布魯茜放下了望遠鏡，對蝙蝠俠韋恩問道。此時，他們正站在韋恩大廈的頂樓，一如既往地俯瞰著哥譚市。

　　貓頭鷹法庭之後，整個哥譚市安靜得出奇，琳肯回去整頓貓頭鷹法庭了，在她的算計下貓頭鷹法庭死傷慘重，要恢復元氣起碼得十幾二十年的時間。

　　布魯茜絕對不會給他們這個時間的，至於琳肯——布魯茜有絕對的把握控制她。

　　就好像主宇宙的蝙蝠俠信任正義聯盟，但是同樣針對他們所有人製作出了克制計劃一樣。布魯茜也自認“相信”琳肯，但是如果琳肯一有什麽異動……

　　她會第一時間品嘗到自己“姐姐”充滿愛意的鐵拳。

　　“也許就在這裡。”

　　蝙蝠俠韋恩說著，抬頭望天，今晚是月圓之夜，可惜沒有紫禁之巔。

　　“說起來，如果按照交易的內容來看，你好像已經贏了。”

　　布魯茜伸了個懶腰:“這十天，哥譚都平靜得出奇。”

　　蝙蝠俠並不這麽覺得:“這只是相對於平時來說而已，哪怕企鵝人，貓頭鷹法庭這種有著龐大黑道勢力的敗類被我們擺平了，但是哥譚的犯罪從來都沒停過。”

　　沒錯，就好像手遊裡的長草期一樣，沒有什麽值得振奮人心的活動，只能每天打打那些小偷小摸的罪犯，嚇嚇那些小混混。

　　“如果連這些犯罪都算上的話，你毫無疑問是輸了，一敗塗地！”

　　“確實……”

　　莫名地感覺到了一陣悸動，蝙蝠俠歎了口氣，他突然有點想獨自面對這一切，讓布魯茜回去蝙蝠洞裡算了。

　　如果有人真的站在蝙蝠俠這個位置上，俯瞰自己守護的城市，那麽他就會發現，他就會明白，有自己在乎的人站在自己的身邊，是一件多麽危險而又彌足珍貴的事情。

　　“失去”的代價太大了。

　　對於這件事，主宇宙的蝙蝠俠思考了很久，思考自己應不應該接納其他人，進入自己的生活。

　　有時候，那些人會阻礙他，有時候，那些人會激勵他。

　　但是，無論如何，如今，韋恩都在與那個人——他與自己在意的所有人並肩作戰。

　　“你們知道嗎?其實我有能力獨自應付一切事情，而且，我也有能力消磨獨處的時間，根本不需要看著你劣拙的表演。

　　最後，我有能力消滅掉你們，包括曼哈頓博士在內的，所有人！”

　　貧民窟內，修正者正遙遙地看著兩個站在哥譚頂端的蝙蝠俠:“不過，偶爾看看木偶戲也有益身心健康。”

　　他不打算露面，因為只需要等到太陽初升，這個世界就會徹底崩塌——就好像一個預設的程序，只要蝙蝠俠沒有清除整個哥譚的罪犯，沒有把他們所有人抓進GCPD裡面，那他就會被判定為失敗。

　　到時候，根本就不需要修正者出手，他們兩個蝙蝠俠就會隨著這個支離破碎的世界，粉身碎骨。

　　這叫降維打擊。

　　無論是那個蝙蝠俠過來都一樣，他們無論做什麽計劃都會失敗，你一顆棋子永遠都不可能跳起來砸到棋手。

　　永遠。

　　“也許不是，也許，他們會勝利。”

　　不知道什麽時候現身的曼哈頓博士站在了修正者身後。

　　修正者的紅眼一轉，余光掃在了曼哈頓博士身上:“你是想說，棋子不能打到棋手，但是棋手可以?

　　你是棋手嗎?在這場看不見盡頭的戰爭裡面，你會是棋手嗎?”

　　曼哈頓博士抬起頭來，手輕輕一捏，一個湛藍色的光球被他掌握在了手裡:“我是……我認為，我是。”

　　蝙蝠俠要將自己化為武器這件事，聽起來好像是要把他變成一把劍，變成一把槍，變成一顆子彈。

　　但事實上，所謂的武器，更加類似於一種代碼的東西，利用這個武器去戰鬥，完全不會像DC或者漫威漫畫裡面那樣，兩個差不多有銀河系那麽大的天神，用拳頭你來我往地激情互毆。

　　好家夥，綠燈俠的戰鬥都比他們有想象力得多。這種級別的戰鬥，就好像是一直在疊盒子，疊著疊著疊到最後，發現還是自己直接過去把作者打一頓比較痛快。

　　宇宙級別的戰鬥，不會是這樣的。

　　曼哈頓博士的面容平靜，但是在他的手中，那顆湛藍色的光球裡面，包含著一個宇宙，裡面有無數的新星爆炸，無數的恆星寂滅，一個星球接著一個星球，誕生，然後毀滅。

　　按照小說裡的說法，這是法則，要是用一種別的說法，那這個光球就屬於這個宇宙的某一部分源代碼。

　　這個東西可以隨時隨地改寫一整個宇宙的規則，或者說，在盒子之外的盒子，對盒子進行操縱。

　　現在的曼哈頓博士可以打一個響指，然後讓這個宇宙變成光明宇宙中的宇宙1，或者打個響指，讓這個宇宙的所有人，先經歷死亡，再從這個世界上誕生——相信我，這比什麽引力顛倒要帶勁得多。

　　而一切的一切，都不會有什麽絢爛激蕩的戰鬥場面，僅僅只需要一個響指，又或者——

　　曼哈頓博士打了個響指，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倒著走的時鍾，如果有看過守望者電影，那就能夠發現，這個時鍾就是電影裡人類認為的末日時鍾。

　　他只需要輕輕地把時鍾回撥一個刻度，那麽整個宇宙都會經歷一次大洗牌，所有事物都會面目全非，所有規律都會被徹底改寫，就好像一張白紙，任由曼哈頓博士揮灑自己的創意。

　　但是這樣還不夠，既然屬於代碼戰，那麽，他就需要攻破修正者的防火牆。

　　而修正者可以稱得上是“自降身價”的做法，讓自己成為狂笑之蝠黑暗騎士團中的一員，就讓他的防火牆下降了幾個檔次。

　　攻破他的防火牆，只需要N金屬，自己被他親自打入這個世界的靈魂。

　　“那麽，現在選擇權就在你手上了。”

　　看到那個湛藍色光球，修正者立刻就笑了起來:“你自己明白，如果修正者被打敗了的話，雙柱神的戰爭就失去了兜底的機制了，他們很有可能會打穿整個宇宙，不，應該是整個維度！”

　　曼哈頓博士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嘲弄，好像聽見了什麽很可笑的事情一樣。

　　他的手指放在了指針上面，他只需要輕輕一動，那麽遠在韋恩大廈的蝙蝠俠就會當場去世——生物學意義上的死亡。

　　但他會死的很安詳，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這也許是曼哈頓博士就給他最後的體面了吧?

　　如果布魯茜不會鳩巢雀佔的話。

　　不過，同樣的，面前這個修正者也會死亡，死亡方式會和那個蝙蝠俠一模一樣。

　　“你真的打算動手?”

　　修正者的語氣聽不出緊張，也聽不出窘迫，就好像自己根本沒受到威脅一樣。

　　“給我一個不動手的理由。”

　　修正者一聽，指了指天上——那裡不知道什麽時候破出了一個大洞，而在這個洞裡面，有一顆巨大的眼睛。

　　“你有興趣聽我兩個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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