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鳴的生活是暫時地回歸到了平靜,安安心心訓練,在教室裡當鹹魚,林源和蘇靜雲對他也沒有太多的期待,他把自己所有的時間和精力做自己的事情。
他認認真真地在系統裡練習著受干擾投籃,把訓練的場景更偏向實戰。
他在這種對抗訓練中,看到了自己核心力量不足的問題。核心力量不止用於對抗,更重要的是在對抗中保持自己投籃狀態不受影響。
投籃練的再準,如果別人一碰就倒,那麽就只能躲著投,這種打球方式林初鳴不喜歡。
籃球嘛,要硬一點才行。
就這樣通過不斷地改進,林初鳴練球的時間又拉長了。
林初鳴訓練空閑的時候,有時候也會和隊友單挑。魏光、夏明誠他們和他沒少打,結果一次比一次輸得慘。
他們想破頭都想不明白,林初鳴這家夥進步怎麽這麽快,過一個國慶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尤其是力量上的進步,簡直是變態。以前魏光還能靠力量佔點便宜,現在林初鳴不強打他就算寬容了。
身體優勢佔不了便宜,技術細膩程度又不夠,魏光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只能歎口氣:上個月我1v1可是能和他打成平手的。
沈強見林初鳴這麽猛,也沒忍住,和林初鳴單挑了幾把。沒想到林初鳴四兩撥千斤,投突結合,硬生生地把他打爆了。
林初鳴通過幾天的集訓就確定了他在明德中學第一人的地位,所有人對他服地透透的。
當然林初鳴已經不在乎這些了,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尤其是和胡浩、於亮這些猛人交過手以後,自然而然會覺得這隊友打的都是啥?簡直不堪入目嘛。
當然十多年的修養不會讓他把這些話說出口,他用另外一種方式告訴他們,你們是真的不行。
林初鳴無形地挑釁,也激起了隊友的好勝心,練球的時間都開始變長了。
王學峰看到大家這麽積極,心情大好,這果然是我帶過的最好的一屆。
當然了,嘴上不能有這麽說。
何婕妤也發現王學峰突然大方了起來,原來球隊連礦泉水都不夠,現在不僅管夠了,偶爾還能給他們買健力寶。
她也感歎,王老師終於開竅了啊。
籃球隊搞得如火如荼,姚雪這邊是不高興了。
平時有學生求著拜師,自己都未必會看一眼。現在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好苗子了,竟然不務正業,打籃球去了。
哼!打籃球有什麽好的?一群人搶一個球,又不是買不起,一人發一個不就什麽都解決了嗎?
再說了,打籃球這種野蠻人的活動能和音樂相比嗎?
不行,不能讓這孩子誤入歧途,我有責任讓他回到正道上。
這成為了一個大齡單身且非常優秀女老師的執念。
從這以後,姚雪去籃球場的機會就多了起來。
總是找機會和林初鳴聊聊人生啥的。
王學峰每次看到姚雪,心提到了嗓子眼,總是想方設法地破壞姚雪的行動。而且明裡暗裡說了很多次,休想打林初鳴的主意。
姚雪更加確定,林初鳴被這個油膩猥瑣的中年男人欺騙了。自己作為有道德有良知充滿正義感的人民教師,更加有義務去拯救這個學生。
在過了5天之後,王學峰終於受不了姚雪的“騷擾”了。
自己的寶貝被別人惦記是件很可怕也很可恨的事情。
王學峰晚上約姚雪在一家重慶火鍋店見面,
要徹底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姚雪爽快答應。
高峰知道這件事情笑的合不攏嘴,先不管幹啥,有人約她出去,她還去了,這就是巨大的進步。
晚上發生的事情,真是妙不可言。
第二天,姚雪請假了,請假原因病假。
這個消息轟動了明德,早知道姚老師自從進入明德的第一天起就沒請過假,就連正常的年假都從來沒休完過,對工作的敬業態度堪稱“鐵娘子”。
大家對她請假的原因眾說紛紜,但真實的原因只有王學峰知道。
王學峰走在路上聽到有人聊起姚雪的事情,他會心一笑,摸摸鼻子:“這年輕人……”
另一邊姚雪因為胃部極度不適,在醫院裡洗胃。
一位年長的護士在一旁喋喋不休道:“不能吃辣,就少吃點嘛,過了嘴癮結果現在要遭這罪。”
姚雪的嘴腫的像火腿腸一樣,她趴在病床上,心裡憤憤不平:這哪是過嘴癮?這是在搶學生好嗎?
有一點她很好奇,為啥都是南方人,王學峰這家夥怎麽一點事兒都沒有?
在打打鬧鬧和堅持訓練中,馬爾格的中國行已經到來。
馬爾格的到來,在中國樂壇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國內不少知名音樂人都爭相排隊希望能見她一面。
她的行程也很快被曝光,明德中學竟成了她其中的一個行程地點,也是讓明德校長極有面子。
得知馬爾格過來,鄭墨冉的壓力更大了。她好像還沒有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情緒的投入還是不到位。
要看著馬爾格來明德的時間越來越近,鄭墨冉焦慮越來越嚴重,練琴的時間太長已經嚴重影響到她的身體狀態。
她每天晚上會躲在被窩裡偷偷地哭,凌雪早上收拾她房間的時候,摸著濕漉漉的枕頭,心疼地掉眼淚。
鄭含章很擔心她,問她,她說自己沒什麽問題,讓他們別擔心。
沒了辦法,鄭含章偷偷找到林初鳴,把鄭墨冉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訴他了,讓他安慰安慰她。
林初鳴聽到後非常擔心,下午放學特意在鄭墨冉教室門口等她。
鄭墨冉臉色很明顯不如以前,她的笑容都有些無力。
林初鳴和她走出教室,兩人一起往家裡走去。
過了片刻,鄭墨冉好奇地問他:“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林初鳴說:“我們去星湖走一走吧。”
鄭墨冉搖搖頭說:“不了,我要回去練琴。”說著就要離開。
林初鳴霸道地拉著她的手說:“練習不差這一點時間,你跟我去。”
鄭墨冉沒有再執著,乖乖地跟林初鳴走著。
兩人走在湖邊,默默不語。
林初鳴時而看看湖面,時而看看周圍的樹木,更多地是看鄭墨冉。
鄭墨冉注意到林初鳴的目光,紅著臉低下了頭。
林初鳴悠悠地說:“你最近好像狀態不太對。”
鄭墨冉歎了口氣說:“是啊,最近一直在準備演奏的事情,我那一部分一直練不好。”
突然鄭墨冉跑到他面前,定定地看著他說:“初鳴,我是不是很沒用?”
林初鳴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助,他走進她,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凝視她的眼睛說:“怎麽會呢?在我心裡你是最棒的!我們冉冉很厲害的!”
眼淚從鄭墨冉的眼眶中流出,她背負的壓力仿佛在這一刻中從她的心裡傾瀉而出。
林初鳴用手幫她拭去眼淚,拉著她,擁入懷中。
鄭墨冉靠在了一個溫暖的懷中,放聲大哭。
林初鳴只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他們頭上的路燈發出堅強的光芒,兩個人相互打氣,相互支持。
林初鳴為了鄭墨冉,刻意地增加了相互練習的時間。有了林初鳴的鼓勵和陪伴,鄭墨冉也慢慢焦慮中走了出來。
就這樣,明德建校以來最盛大的音樂節開始了。
蘇靜雲早上特地給林初鳴穿上定製的燕尾服,好好打理了一下他的頭髮。
林源也難得在家,開車送林初鳴上學。
蘇靜雲帶林初鳴出來以後,林源看了以後都嘖嘖稱讚:“人靠衣裝啊,穿上正裝以後,有模有樣的。”
林初鳴無語:“西裝是上帝送給男人的禮物,再說我長得很帥好嗎?”
林源噗嗤一笑,罵道:“哪有自己誇自己帥的?”
蘇靜雲在看著他們鬧兒,看了看時間說:“快走吧, 我們還要接冉冉呢。”
在樓下,和鄭墨冉一家見面。鄭墨冉穿了一件黑色晚禮服,不再綁馬尾,專門做了一個波浪卷,她還帶了一個星形的項鏈。
林初鳴認得出來,這個項鏈是她過十四歲生日的時候,自己送的禮物。
兩家人坐一輛車上,蘇靜雲和凌雪熱切地問他們,今天想吃什麽。
林源和鄭含章兩人極有默契地沒有說話。
林初鳴和鄭墨冉就坐在最後座,沉默著。
林初鳴和鄭墨冉都有點緊張,雖然他們對這首曲子已經爛熟於心了,但是畢竟是大場面,心裡多少會有忐忑。
來到學校,學校熱鬧非凡。林初鳴放眼看去,除了音樂系的學員舉辦最受關注的鋼琴巡演活動,其他系的學員也趁著這個機會,附帶地做了活動。
這一下子讓明德的吸引力空前強大,來明德參觀的人越來越多。
林初鳴和鄭墨冉沒有心思看這些,他們一下車就被姚雪拉到了練習室去了。
這麽重要的演出,她比他們更緊張,她很清楚如果沒把握好這次機會,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因為練習室外人禁入,所以林源等人索性就在學校裡逛了起來。
林初鳴和鄭墨冉又練習了一遍,姚雪松了一口氣,她現在已經提不了什麽建議了。從她的維度來看現在他們幾乎完美。
過了一會兒,高峰敲門走了進來說:“墨冉,馬爾格老師要見你。”
鄭墨冉對著林初鳴說:“你等我一下。”
林初鳴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