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格見到鄭墨冉,非常熱情地打著招呼說:“嗨,冉,好久不見。”
鄭墨冉和她熱情地擁抱說:“好久不見。”
馬爾格讓她坐下來說:“上次我們在維也納離現在已經有一年多了,好懷念那個時候啊。”
鄭墨冉捂嘴偷笑道:“你懷念什麽呢?懷念中國美食嗎?”
馬爾格聽到“美食”兩個字,快樂地像個孩子:“你還沒告訴我,上次請我吃的是什麽呢?那味道我現在都念念不忘。”
鄭墨冉有點為難了,她實在不知道“口水雞”和“糖醋裡脊”用西班牙語怎麽說。
她隻得岔開話題說:“今天晚上你參加我們的聚餐好嗎?保證你能吃到更多的中國美食。”
馬爾格激動地給了鄭墨冉一個親吻禮:“好啊,我肯定會準時到的。”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解決了吃的問題,馬爾格終於想起來正事了。
她從自己的衣服裡面拿出一張維也納音樂和戲劇藝術學院的推薦函說:“這是烏裡克給我推薦函,他希望我這次能夠挑選一名有天賦的學生,成為學院的特招生。”
馬爾格笑著說:“我們的私交雖好,但這件事情不一樣,我會秉公辦理。冉,打起精神來,把這當成你的入學考試。”
鄭墨冉笑了笑說:“我會加油的。”
馬爾格給了鄭墨冉一個飛吻:“期待你的表現。”
校園音樂表演很快就開始了,合唱、歌劇、薩克斯獨奏、交響樂演奏等等,參賽的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看家本事使了出來。
馬爾格心情也極好,給他們一個個點評,馬爾格不愧是音樂大師,話雖不多,卻犀利地點出了他們的問題,指出了努力的方向。
一直快要到鄭墨冉演出時,她都沒有提推薦函的事情。在她看來,他們的演奏還不足以打動她。
最後一場,也是所有人矚目的一場,大幕拉開,兩架鋼琴相對而放。
林初鳴和鄭墨冉從舞台兩邊走到中央,鄭墨冉深深地看了林初鳴一眼,兩人坐下,雙手放在琴鍵上。
觀眾們安靜了下來,全場落針可聞。
林初鳴手指輕輕一動,清脆的琴聲響起,富有節奏、簡短有力,如同鍾聲一般敲響了拉開了夜晚的序章。
鍾聲之下,一位少女在花園裡開心地漫步,單純而美好。
在花園她遇見了王子,激起了少女的情愫,她害羞而勇敢地訴說著內心的情感。終於他們戰勝了世俗的偏見,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鍾聲再次響起,一切都開始落幕……
鄭墨冉和林初鳴同時睜開眼睛,他們看到彼此的時候,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情愫。
站起,兩人鞠躬致意。
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馬爾格也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用力的鼓掌。
姚雪也激動地留下了淚水。
鄭墨冉和林初鳴攜手走到幕後,大幕關上的那一刻,兩人相擁。
馬爾格親切對明德校長說:“校長先生,這是我聽過的最真誠最動人的聲音,請允許我對貴校致以誠摯的敬意。”
明德校長謙虛地說:“這些孩子們能得到您的認可,不僅是對他們的認可,也是對老師,更是對明德的認可。以後也希望您多來明德,看看這些孩子們的成長。”
在一旁的人都高興極了,誰也不覺得校長現在說的話是有多麽的見縫插針,要是城北校長在這裡,早就和明德校長乾架了。
怎?還想讓馬爾格來嗎?所有的好苗子都往明德去?讓我們城北活不活了?
馬爾格非常高興地從懷中拿出推薦函說:“校長先生,我非常欽佩您為學生奉獻的精神。這次我希望能夠把明德的學生推薦到維也納去深造。”
明德校長的臉有些僵硬了。
合著你不是來給我招商引資的,你是來釜底抽薪的?
開玩笑,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學生,能便宜你嗎?
明德校長說:“他們還小,這麽早出國恐怕不太好吧。”
馬爾格笑了笑說:“他們的能力已經遠超同齡的孩子,出去看看廣闊的天空,是最好的時候。校長先生,您說是嗎?”
這一句把明德校長逼到了死角,明德校長昧著良心說:“我同意您的觀點,但是一切還是需要孩子們自己做主不是嗎?”
“是的,他們的意願是最重要的。”馬爾格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她馬上就會安排這件事情。
聽得明德校長心都碎了,還要自己做主,做什麽主啊,傻子都知道怎選。
林初鳴和鄭墨冉從後台走到觀眾席,林源他們圍著他們,心奮不已。
凌雪把鄭墨冉抱在懷中,不停地笑著。
蘇靜雲恨不得告訴所有人,剛剛在台上最閃耀的人就是自己的兒子。
兩家人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不能自拔。
馬爾格也從評委席上特地走了過來,她真誠地說:“先生們、女士們,你們好,我是鋼琴手馬爾格。”
林源也用西班牙語回答道:“老師,您找我們有什麽事情嗎?”
馬爾格很高興,不用翻譯地交流是最直接和輕松的。
她說:“先生,剛剛我看到了一場偉大的表演,他們的才華已經可以去更高級地地方施展,請允許我代表維也納音樂學院發出邀請,希望他們能成為我們的學生。”
說完,從懷中拿出一份推薦函。
除了鄭墨冉所有人的沉默了,他們都很清楚接受這份邀請函意味著什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初鳴和鄭墨冉身上。
鄭墨冉的選擇不會有意外,她從小學習音樂就是為了這一刻。
而林初鳴呢?他會怎麽選呢?
鄭墨冉都注視著他,想看看他會怎麽選。或者說,她很期待他能做出和自己一樣的選擇。
一秒,兩秒,……
林初鳴此時有些發懵,他不知道說什麽,也不敢說什麽,他知道他現在的選擇會改變他的命運。
林初鳴很快艱難地笑了笑說:“馬爾格老師,我很感謝您的邀請,只是這個選擇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需要考慮清楚以後再回復您。”
林初鳴流利的西班牙語讓她很高興,她上前親吻林初鳴說:“沒問題的,孩子,我隨時歡迎你踏入藝術的殿堂。”
鄭墨冉松了口氣,但是也有一點小小的失望。
林源見今天有這麽天大的喜事,趁機說:“馬爾格老師,感謝您對孩子們的厚愛,我們是否有幸和您一起共進晚餐呢?”
馬爾格看著鄭墨冉說:“冉,你和我們一起去嗎?”
鄭墨冉微微笑著說:“當然啦。”
馬爾格很高興:“感謝你們的邀請。”
來一趟中國,果然有福氣啊。
從路上得知,馬爾格對川菜情有獨鍾,他邀請馬爾格去家裡,給一品居打電話,讓趙老休息半天,來他們露一手。
趙老二話不說,趕走了店裡的客人,關了店鋪,早早地到他們家門口等候。
在飯桌上,馬爾格一點也沒說關於音樂的話題,而是分享自己旅遊中所見所聞,恰好他們都是愛玩的主兒,話題一下子就被打開了,在飯桌上聊的不亦樂乎。
也是因為這頓飯,馬爾格和他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送走馬爾格,凌雪和鄭墨冉先離開了,鄭含章和林源心裡實在癢癢,兩人大搖大擺地去路邊攤喝兩杯。
家裡恢復了寂靜,林初鳴陷入了苦惱之中。
他到底該怎麽選擇呢?一條光明的道路已經打開,但是他似乎還放不下那條未知的道路。
籃球,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呢?
林初鳴不知道,還不滿十五歲的孩子自然不會懂這些。他只知道每天凌晨起床練球,是為了打敗對手。
打敗對手是快樂的事情。
夜裡,林初鳴失眠了,他看著天花板,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夜慢慢地過去了。
早上10點,林初鳴才一臉疲倦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今天沒去去訓練,這也是他堅持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沒去訓練。
他渾渾噩噩地坐在飯桌上,好像覺得自己少了點什麽。
等到下午兩點的時候,他實在忍不住了,起身去籃球場。看著他們在這裡揮灑汗水,為了勝利用盡全力拚搶,他忽然想起來曾經經歷的絕地翻盤的喜悅, 讀秒絕殺的刺激。
這種情感,他真的忘不了。籃球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林初鳴慢慢地有些,在拐角處他碰到一個人-蘇安淺。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長發如瀑般垂下,看上去美麗動人。
只是她的眼中有一絲憂傷,她咬著嘴唇走到林初鳴面前。
林初鳴摸摸鼻子說:“你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蘇安淺臉上的憂鬱更甚,她問:“聽說你要去德國讀書了是嗎?”
林初鳴苦笑:“誰說的?”
蘇安淺倔強地問:“你別管是誰說的?你真的要去德國嗎?”
看著她堅定的目光,林初鳴搖了搖頭說:“馬爾格老師確實給我發出了邀請,我還沒有答應。”
“你會答應嗎?”
林初鳴深深地看了一眼籃球場說:“不會吧,我的世界在這裡。”說完,他指了指籃球場。
“真的?”蘇安淺臉上笑意擴大。
林初鳴說:“我騙你幹嘛?不過你別告訴別人,我連老頭子他們都沒告訴。”
蘇安淺雀躍:“好,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林初鳴心裡好像一顆石頭落地了,輕松不少,他說:“說出來心情都好了很多,今天心情好,我們去吃點喝點?”
蘇安淺笑嘻嘻地說:“別看我瘦,我是很能吃的,小心你的錢包。”
林初鳴光棍地說:“我又沒說要請客。”
蘇安淺:“……”
兩人大快朵頤了一番,最後刷的是林源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