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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人間》第4章 山外有山(翻寫)
  三人躍過窗戶,追上男子,男子剛起身,背上又中一刀,層層血跡從傷口向外溢出,沾濕衣襟,身體在地上連滾幾個跟頭。

  這時,空中傳出一陣大笑聲,一黑一白兩頂轎子自空中飛馳而來。轎在空中忽然射出道道光束向三人襲去,三人見光束激射而來,慌忙架起兵器抵擋,光束打在兵器之上,兵器立時粉碎,緊接穿透身體,三人瞬間炸裂,隻留下一片片血霧飄在空中。

  轎子著地,男子捂著胸口望去,只見轎子前方被轎簾格擋,無法看清轎中是何人,正要出聲感謝時,黑轎突然出聲道:“你是靈蛇幫的人?”

  男子答道:“是。”

  黑轎道:“天音谷有一件東西是不是被你拿去了。”

  男子道:“不知你說的是什麽東西?”

  黑轎道:“你這是明知故問。”

  白轎插道:“說這麽多幹嘛,我已經好久沒嘗到人肉的香味了。”

  說完,黑轎之中湧出一陣吸力,男子被吸到半空之中,向著黑轎內飛去。即將沒入黑轎內時,空中忽然射出一道紅色光束切斷這股吸力。三人順著光束向空中望去,只見一名老者正站在一顆古樹的分叉處。

  白轎道:“來者何人?”

  老者道:“來取回屬於天音谷東西的人。”

  白轎道:“我們也是來取一件東西。”

  老者道:“天音谷的東西只能天音谷的人去取。”

  黑轎插道:“是嗎?我們也是許久沒有領教天音谷的絕學了。”

  說完,雙轎打出一黑一白兩道掌影向老者攻去,老者見掌影而至,拍出兩道紅色掌影相迎,掌影在空中相遇,發出兩聲轟鳴聲,一股青煙自碰撞處升起。雙轎見掌影被抵消掉,又射出一藍一黃兩道光柱,光柱中波光粼粼,霧氣陣陣,似有水霧在其中一般。光柱即將來到時,老者縱身向靈蛇幫男子處略去,光柱射在古樹上,古樹立時炸的粉碎,木屑碎木散落一地。

  半空中,老者指間畫出直徑約有三尺的光圈。光圈中琴音瑟瑟,光芒不停流轉,周圍樹葉紛紛衰敗飄落,老者推出光圈,光圈在半空不斷旋轉。形成一個超大的漩渦。周圍的空間、光線皆被吸入其中。片刻,光圈攜著萬鈞之力來到,雙轎隻覺一股浩瀚無邊的真元波動傳來,無法抵擋。但此時閃躲已有不及,唯有拚死硬扛光圈。

  雙轎炸裂,自轎中走出一男一女,女人盤坐在男人背後,手掌放在男人背部,像是輸功力給男人一般,男人手撚法決,五角星光線極速成形,光線上流光點點,赤紅一片,像是藏著無名道法一般。兩種真力碰撞的瞬間,地面下沉六、七尺,層層蘑菇雲飄起,靈蛇幫男子被余波掃中,隨即昏死過去。光圈打散五角星光線,繼續向著男女襲來。只聽一聲巨響,地面出現一道深坑,原本地上的一對男女,只剩女人的一雙大腿,男人被轟的屍骨無存。老者落在靈蛇幫男子處,抓起男子向天音谷飛去。

  一間茅舍在風雨的侵襲下,顫顫微微,隨時有可能傾倒的危機。茅舍的主人每天早出晚歸,靠著修補炊具過活。

  奢母這兩年越發病重了,靠著江奢修補炊具掙來的銀兩漸漸不支,無奈江奢唯有跪在藥堂外,懇求郎中相救。

  這日,江奢已跪在藥堂外一天一夜。嘴唇乾裂,眼角凹陷,臉色枯槁,膝蓋腫而漲血。

  江奢要起身,腿像釘在地上一般,一動不動,他掙扎下,似有鋼針刺入血肉般酸痛,

他用盡全力,瞬間傾倒在地。  江奢仰倒在地,兩隻眼睛盯著夜空。像死一般的疼痛充斥全身,因太過疲憊,長時間沒進食,意識開始模糊,幻象層生。

  他呢喃道:“母親正在天空看著我。”“二弟呀,你在何處?”“江奢,你真沒用。”

  種種思緒衝擊著江奢的頭腦,不知不覺間,兩行清淚自眼角滑落,滑過翼點,滴在硬泥之上。

  突然,夜空陡變,烏雲彌漫,雷電爆閃,震耳憒聾,雷光照亮半邊夜空。雨水傾盆而下,敲打在江奢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時光如銀,不知凡幾,雨水漸稀,蛙蟲鳴叫,才掙脫幻象回到現實來。

  江奢不知自己是否還活著,或是一具有肉體沒有靈魂的軀殼。忽感覺身體漂浮起來,然後徹底失去知覺。

  這時,兩名少年正馱著一人在雨中穿行,走到天輪橋時,剛巧摔了一跤。

  摔倒少年罵道:“破天輪橋、爛天倫橋。 次次路過都要摔上一跤。”

  另一名少年道:“沒事吧!注意點,瞧瞧大哥摔著沒?”

  兩名少年圍著被馱之人看看,眼見有少許血跡自頭部溢出,參進雨水,顯得格外醒目。

  二人見此,一人馱著,一人捂著頭部傷口繼續向前行去。

  約有一刻鍾左右,一間茅舍出現在前方。

  兩名少年原是江奢的弟弟。

  進到廳門,奢母見江奢昏迷不醒,交集萬分,詢問發生何事?兄弟二人不知該怎樣回答?只在默不作聲,奢母見此,更加急躁。二人禁不住責問,將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奢母連續咳嗦數聲,涓涓鮮血自嘴角溢出,說道:“樊氏何德何能,得遇此子。”

  說完,老四抓著一團絨布來到江奢頭部,輕輕擦拭著流血的傷口。奢母一直注視著江奢,直到悠悠轉醒。

  江奢道:“郎中說了,過段時間就給你醫治,母親。”

  奢母聽完沒有回應。

  江奢見此,細聲道:“孩兒沒事,孩兒只是摔了一跤。”

  奢母道:“奢兒,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可再為為娘做無用的傻事了,早些死去也免的舔累贅。”

  江奢道:“孩兒沒有累贅,孩兒能陪著母親是一件幸福快樂的事。”

  奢母道:“奢兒,為娘最為擔心的是,娘離世後,你自己孤身一人,沒人陪你說話,解你心中苦悶。前段時間,娘托王媒婆給你尋一門親事,對方回了訊息,幾日後即可相見。對方雖是改嫁之人,以咱們的身家已是高攀了,切不可做出無理出格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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