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團團圓圓。

　　圓木桌上都是江媽的拿手好菜，也都是王白江杉從小吃到大的美味佳肴。

　　紅燒魚、糖醋排骨、涼菜、紅燒豬肘、鹵豬耳朵、清蒸螃蟹、番茄牛腩…東北菜往往就是這麽樸實…且美味。

　　飯桌上，自然免不了談學習。

　　“小白今年成績不錯啊…”

　　江爸倒了杯酒，又要給王白滿上，後者連忙製止，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

　　“還好…還好。”

　　王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剛才江爸要給他倒酒的時候，王白差點三魂七魄丟了兩魄，面對沉睡之靈的時候都沒這麽緊張過。

　　“太謙虛了。”江爸夾起筷排骨，轉頭對江媽道:“我們單位的人都在討論他，星歷九百年的聯考冠軍，未來可期。”

　　“是嘛?”

　　江媽笑起來，眼中盡是滿意。

　　王白感覺有點如坐針氈，於是他很快就把這種壓力轉移到了江杉身上:“單考冠軍…單考冠軍，我運氣比較好…江杉這次考得不錯。”

　　果不其然，江杉剛剛還埋著頭大吃特吃，聽到王白說出這句話後，立刻把頭從碗裡抬起來，張著嘴巴呆滯的看向王白。

　　“對…杉杉也參加了聯考。”

　　江爸身上不怒自威的氣質散發出來。

　　“說說成績吧。”

　　“我…我…我…”

　　江杉支支吾吾。

　　“十七強吧…”

　　江爸的眉頭挑了挑，王白看的出來怒氣已經滿了，如果不是此時有自己在桌上，八成就要開無雙了。

　　“松大參加聯考比較晚，江杉沒有分到比較好的小組……提前遇到了很多強勁的對手。”

　　王白開口幫江杉解圍道。

　　“那…”

　　“吃飯。”江媽敲了敲桌子，不滿的看了眼江爸:“滿桌子菜也堵不上你的嘴。”

　　江爸頓時不作聲了。

　　“小白，這有你愛吃的豬耳朵。”江媽笑眯眯的看著王白，夾了塊豬耳朵送到王白碗中。

　　王白受寵若驚。

　　“咻！”

　　“咻咻！啪！”

　　窗外的煙花異常絢麗。

　　“…家家戶戶……春滿神州…”

　　春晚開始了。

　　首先是各種模樣奇特的種族打扮的花枝招展，在舞台上蹦躂著各種常人基本上不太想欣賞的舞蹈;

　　然後是聯邦力捧的虛擬偶像在晚會上進行假唱，社交軟件上自然有各種粉絲為其打榜。

　　例如“哥哥太帥啦！”、“嗚嗚嗚怎麽會有這麽帥的人啊我暴風哭泣”、“這是整個春晚最好看的節目！”之類的。

　　“喂?”

　　江爸接了個電話。

　　“…什麽！?可…這是除夕夜啊?芩永年…那也不能……好吧，我這就去。”

　　江爸掛斷了電話。

　　“老婆，咱們兩個可能得加班了。”

　　江爸面色複雜道。

　　“我也得去?”

　　江媽面露不悅。

　　江爸沒有多說，眼神示意江媽看了看此時正懵懂的江杉和王白兩人，江媽很快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最高級的實驗項目，那我可必須得去了。”

　　“小白啊，你倆先吃，阿姨和叔叔有要緊的實驗項目進行，可能得很晚回來。”

　　江媽笑眯眯道。

　　“基本上會在十二點前半個小時回來，和你們過跨年夜，然後我們再出去進行實驗。”

　　王白:“?”

　　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但江爸江媽行動非常迅速，還不等王白江杉出口挽留，就消失在了兩人的面前。

　　“…我，我吃完了。”

　　江杉連忙道。

　　“…啊?”

　　王白夾著肉的筷子停滯在了半空。

　　‘這就是人類的愛情嗎?’

　　觸手忽然又活了過來。

　　“別瞎說。”

　　王白暗道。

　　‘蠢貨，那小姑娘明明喜歡你！’

　　觸手恨鐵不成鋼道。

　　‘快去表白！’

　　王白:“　　”

　　之前怎麽沒看出你這個觸手還有這種愛好，還是說你們觸手家族的人對這方面都如此的敏感?

　　“你要是把熒惑之亂的真相告訴我，我肯定去。”王白夾了口豬耳朵，內心暗暗道。

　　‘那算了。’

　　觸手又裝死了。

　　由於幕刃在王白意識空間內的緣故，觸手奈何不了王白，只能期盼後者同意自己提出的交易。

　　“能和我說說你們嗎?”

　　王白忽地道。

　　‘說咩啊?’

　　觸手道。

　　“就…講講你們這個種族。”

　　王白道。

　　‘這屬於付費內容。’

　　‘你得同意交易才行。’

　　觸手傲然道。

　　“…那我同意交易。”

　　王白肅然道。

　　‘真的?’

　　觸手狐疑道。

　　“真的。”

　　王白認真道。

　　‘你立字據。’

　　“…那算了。”

　　王白剛剛想白嫖來著。

　　觸手說的立字據可不僅僅是立字據，王白需要通過神域來吟唱自己的神名、並與星海深處的恐怖存在建立聯系，稍有不慎就是神職崩塌的下場。

　　‘你就這麽怕?’

　　觸手疑惑道。

　　“我可不想成為人族的罪人。”

　　王白道。

　　‘人族的罪人?’

　　觸手沉默了片刻， 忽地嗤笑起來。

　　‘那你可差遠了。’

　　‘相比於人族的某幾位存在，你還差得遠呢，根本排不上號。’

　　王白很想知道觸手口中的某幾位存在到底是誰，但他強行忍住了這種欲望。

　　“不說拉倒。”

　　王白又吃了口豬耳朵。

　　幕刃的破防點在聯考的過程中已經積攢滿了，這次晉升會為王白帶來一個全新的眷族，破防上限依舊維持真神不變，但斬殺所需要的破防點減少了。

　　…王白其實很少用到幕刃的斬殺功能。

　　“就不談0元購活動了，街邊小吃還有免費試吃。”王白歎口氣搖搖頭道:“你好歹也是沉睡之靈的人性，就不能送我兩個情報感受下你的強大?”

　　觸手沉默了。

　　很久很久它才開口。

　　‘好吧，你說服了我。’

　　‘你可以免費問我個問題，但太過重要的問題我不會回答，那是付費內容，你明白嗎?’

　　王白當然點頭。

　　“熒惑之亂的真相是什麽?”

　　‘付費內容。’

　　“人族的罪人什麽意思?”

　　‘付費內容。’

　　“試驗品呢?”

　　‘付費內容。’

　　“…………”

　　王白思索了很久。

　　“能講講沉睡之靈和封印物的由來嗎?”

　　‘可以。’

　　觸手也松了口氣。

　　‘實際上我並不叫沉睡之靈，我真正的名字不屬於這片星海。’

　　‘利維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