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挺罩焦灼地渡來渡去，猛地抬頭道:“我要和你對歌。”

　　牛佳莉覺得這不是她心裡期待的回答，於是問道:“石彤姐怎麽辦?”

　　李挺罩堅定地回答:“我要和你對歌。”

　　牛佳莉微笑問道:“是因為你的朋友，和我對，還是因為你自己，或者只是想打敗我。”

　　李挺罩撓了撓腦袋頭皮道:“都有。”

　　牛佳莉依舊笑道:“為你朋友，那你是講意氣，為你自己，那你可會讓你朋友難堪，為了打敗我而成名，那你不是傷了美人的心。”李挺罩聽到這番話，覺得有一股喘不過氣的煩躁，猶如一團東西堵塞在胸口，有種莫名的壓抑。猶如一層厚厚的烏雲，臉一下子變成了梅雨天氣一樣，而他腳下就像每走一步都有冰徹骨髓般的寒流，那般忍痛沉重。

　　牛佳莉開始認真打量眼前的李挺罩。只見他身材中胖，20出頭，頭髮細小微卷，前額高，眉毛酥，微翹的鼻頭，微翹的嘴，眼睛憔悴脖子斜，肚子有點垂。感覺他這人有點累，可能是沒睡好，加上沒吃飽。不過很奇怪他所有的缺點加在一起竟然有點臭美。還蠻耐看的，而且他有英雄氣質，令人見了忍不住會想笑，當然是在他不生氣的時候。

　　牛佳莉見他半天拿不定主意，柔聲道:“這樣吧，我們可以來一場友誼比賽如何?”

　　李挺罩聽了大喜，興奮得滿臉通紅，熱烈的情緒，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浩浩蕩蕩。他不停地重複念叨:“上天保佑神保佑！上天保佑神保佑！天保佑神保佑！”接著摸了摸鼻頭，緊接著一拍胸脯叫道:“我們就為友誼而切磋。我不會輸給你的，誰先開始?”

　　牛佳莉笑著道:“你是客人，你先吧。”

　　李挺罩雙手叉腰，然後“啊啊啊”

　　幾聲大家都以為他開始唱了，沒想到他一個下蹲，然後屋內走了兩圈，摸了摸鼻子說道:“對不起還沒進入狀態。”

　　他又一個下蹲步，雙手叉腰，在屋內走了兩圈，摸了摸鼻子道:對不起還沒進入狀態了。”

　　牛佳莉極力保持鎮靜。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她用大拇指指甲，壓在無名指指肚上面。按了三下說道:“我把你……我把我當作你，把你昨天的心情唱出來行嗎?”

　　李挺罩興奮到臉紅氣短脖子粗，他手指揮起在空中打了個響指道:“好啊！我正愁想不到詞了。”

　　牛佳莉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她眉梢下兩眼無神地望著窗外，像一個受委屈的小姑娘，又像一個失戀的少女。她讓自己進入一個寂寞難言的悲痛後，開口唱道:“落日亭雲邊，銀鉤月懸，斜掛楚楚憐，論纏綿。風雲夢幻卷。流星怨，隨緣空念遠，道眷戀，清溪水流惹涓涓，迎看客不知疲倦，一年又一年。花纏綿，蝶纏綿，自然萬物本纏綿。淚漣漣，雨漣漣，真心為何不常連。歎美好心願，金玉良緣，相惜沉甸甸，隻怪當時月兒不圓。含眸寂寂思嬋娟，難舍更難全，難舍更難全。怪隻怪曇花花開時有限。謝幕太快難識賢。淚漣漣雨漣漣，真心為何不長連，淚漣漣，雨漣漣，真心為何不常連，真心為何不常連。”

　　牛佳莉唱完迎來掌聲爆響。

　　李挺罩大聲道:“你真是才女中的才女啊，別人說你才高七鬥，別人說你才高八鬥，我看你應該是才高九鬥才對，簡直是才女中的才女！你要是能再來一首，我就佩服你。”

　　牛佳莉笑而不答，轉身取來紙筆，記好詞，然後進入長考。

　　李挺照問道:“為何還用筆記錄?”

　　牛佳莉眨了眨眼睛道:“因為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李挺罩不以為然道:“我從來都不用筆，而是記在心裡，你這樣讓人感覺做作。”

　　牛佳莉一個不以為然的微笑道:“當一個人的好習慣，成為自然，不會有做作的感覺。就像我每天都要看書和吃飯一樣，都是那般的自然而然。”

　　李挺罩兩眼凝視著劉佳麗。歎了口氣，羨慕地說道:“我試過不行，因為我覺得那是做作。”！

　　牛佳莉不再開口說話，沉默了片刻，輕聲略帶沙啞地唱道:“情難留，夢難留，留到憐夢人白頭，夢裡詛光點點愁。思憂憂，恨憂憂，憂到無夢不罷休，醒來不覺空雨樓。昨日夜不柔，吹殘百花弄淚收。花紅未透便凋休。風仍啾啾，處處合成愁。愁隨風雨上高樓。滿眼盡是垢，魚見食而不見鉤。田螺不知屁股皺。狐狸不說尾下臭。病入膏肓怎相救。不讀詩書形體陋。怎知淑女秀。惡影燈作伴，吹五做六高溫隔夜飯。怎麽不餿?真情聲聲灌滿樓，誰能與我笑牽牛，共把真情求，共把真情留，共把真情求，共把真情流。”

　　牛佳莉這次沒有掌聲，眾人陷入沉思。

　　良久後李挺罩叫道:“這是即舒情又借歌罵我啊！”

　　牛佳莉道:“窗外有曲折的小溪，溪邊有疏柳成行。如果有鳥在那歌唱，而你自認為是哀鳴，那自然是悲哀情歌。如果你認為是悅耳的，自然是頌歌。如天空上的烏雲，你看到了憂傷，而乾旱的大地，看到了喜悅。雖然還未成雨，但至少讓人有了希望，這就是彼此的不同。”

　　李挺罩直眉瞪眼出神，兩眼直勾勾的發愣，他低下頭，用力咬著嘴唇，直咬得下嘴唇變成青白色，但他都不覺得疼痛。

　　他自言自語道:“難道我麻木了?難道我麻木了?難道我麻木了?”

　　牛佳莉打圓場道:“不用自責，剛才說好的，我唱完你唱。現在行嗎?”

　　李挺罩聽後雙手叉腰，一個下蹲步，然後在屋裡轉了兩圈，有點沮喪地說道:“還是沒感覺。”

　　這時，鍾志衍從他身後快步向他衝來，飛起一腳踢向他兩腿之間的襠部。嘴裡罵道:“龜兒子的，看得老子都看不下去了。”

　　牛佳莉一看情形不對，趕緊一個斜插步，滑到兩人之間，右手擋住上踢的腿，左腳的踹鍾志衍的支撐腿。

　　鍾志衍的腿來不及回撤，硬接了牛佳莉一腳低踹腿，悶“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