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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劍行》第九章 白衣謫仙
  一艘巨大渡船沿江行駛,船桅高懸一面孔雀彩旗,江湖上曉得這旗幟的主人不勝枚舉,江湖鼎鼎大名的漕幫麾下船隊,陵江一帶,漕幫勢力隻手遮天,朝廷也是持拉攏手段,漕幫幫主黑白兩道通吃,在江湖上地位尊崇。

  船廊之上,一位白衣公子手持長劍,負手而立,眼前盡是陵江風景,江面晨霧在豔陽的照射下逐漸消散,露出波瀾壯闊的江岸風光。

  背後一位錦衣公子信步而至,伸了伸懶腰,眯著眼睛懶洋洋道:“承摯兄,你小子藏的挺深,堂堂名儒宋孟竟然收你為徒?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大哥負傷,換一位名滿天下的帝師,於李家來說,這筆買賣不虧。”

  白衣公子抱劍回身,見眼前這人一臉懶散,皺眉道:“若是可以,我寧願我大哥沒受這個傷。”

  錦衣公子搔搔頭,咧嘴笑道:“宋先生師承儒道聖人荀卿老先生,這位儒林大賢曾評價宋孟有“安則齊家治國,亂則謀定天下”之才。這句話當年出自荀老先生之口,多少有點推捧弟子的意味,可當年太后卻深信不疑,力排眾議任以帝師重托,九王入京,正是這位布衣帝師憑一己之力屏退諸王離京,天下人才知名士宋孟絕非浪得虛名。承摯兄得宋先生青睞,李氏在陵州地位必然更上一層樓。”

  錦衣公子話中有話,帝師宋孟滿腹經世之策,有佐國之謀。隴西李氏江湖門閥,歷代難入廟堂中樞。當代家主李相儒更是以商立本,卻費大功夫拉攏善於權謀的帝師,背後的意味不禁引人遐想。

  李承摯知曉父親為燕王做事,歷來大樹底下好乘涼,李相儒此舉也無可厚非,所謂依附不過是借助燕王之勢壯大李家,也是維護李家的利益,那怕王家一樣不過是大夏張首輔的附庸而已。

  很久之後李承摯才明白,錦衣公子這個時候已經在提醒他李家正在做一件極其危險的事,只是這時的年輕人並未意識到。

  二人談話之際,一陣嘈雜聲從渡船二樓傳來,二樓之上是各式廂房,這艘巨船龐大無比,船上豪華廂閣二十余間,這艘渡船隻接待豪族貴胄,一張登船帖子要千兩銀子。一般的江湖中人或尋常人家都望塵莫及。

  紅袖攥緊了手裡的吹雪劍,眼前這四人瞬息便可令其喪失行動力,本不願給公子惹麻煩,奈何眼前這四人色迷心竅,嘴上滿是汙言穢語,侮辱自己可以,帶上自家公子,那是一百個不願意,劍光一閃,四名登徒子應聲倒地,一時間哀嚎四起,紛紛倒在地上抱著腿翻滾大叫,紅袖竟是一瞬間砍傷四人的膝蓋骨,雖不致命,卻痛不欲生。

  聽到有人慘叫,船內廂閣陸續走出不少衣著華貴的青年男女,不過大多數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不少年輕公子哥看到紅衣女子的容貌雙眼一振,不過又看了眼女子手上的劍,以及地板上躺著的倒霉蛋,瞬間清醒不少。

  只見地上一位清瘦青年嘗試爬起卻摔了個狗吃屎,顫顫巍巍用手指著紅袖說道:“你竟然敢對我動手?本少爺是陵州經略使陳甫的孫子,從小到大沒人敢打我,我要把你關進死牢,不,我要把你送進窯子,讓你淪為一輩子胯下玩物。”

  周圍人群聽聞這話,本來打算奉承美人幾句,借此搭訕的幾位公子哥打消了念頭,陵州經略使的孫子,陵州城有名的惡霸陳年,這可不是一般人敢得罪的人,在同齡人圈子裡臭名昭著,仗著家裡勢大囂張跋扈,平日裡欺男霸女慣了,一般的世家子弟也是敬而遠之,

身邊跟隨的狗腿子也都是陵州數一數二的權貴子嗣。  紅袖蹙了蹙眉,眼前這人是陵州經略使的孫子始料未及,若是在無人之處,莫說是經略使的孫子,哪怕是皇帝的孫子,自己也會讓他永遠消失,現在船上很多人都知道陳年的身份,恐怕此事很難善了。

  紅袖恍神之際,一襲白衣出現在身前,只見白衣右手持劍,一道劍氣揮之而出,徑直斬落陳年頭頂發髻,青年頭髮隨之凌亂,模樣極其狼狽不堪。

  白衣身影持劍而立,冷冷道:“僅憑你剛才說的一番話,罪已致死!我留你一條命不是忌憚什麽陵州經略使,我要殺你天王老子也留不住,記住我的話,我李承摯的人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你要覺得不服,淨找些硬茬子來,我李承摯一並接著。”

  清瘦青年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白衣身影,一日內兩次受挫,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堂堂陵州經略使的嫡孫,竟被人斬了發髻,等於打了經略使的耳光,越想越怒不可揭,自己日後有何顏面在陵州混,惡狠狠道:“小子,你給我等著,這筆帳不會就這麽算了,只要你們還在陵州,就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李承摯冷哼一聲,陵州經略使又如何?大夏朝首輔都杠上了,不在乎再多一個,這時錦衣公子王君赫看著倒在地上的陳家嫡孫,戲謔道:“這不是陳大少麽?怎麽被人削了發髻,莫不是準備遁入空門,你要是真想出家可以來我們雲浮宮當道士,不過呢…我們雲浮宮女弟子太多了,你去了我這些師姐師妹毫無安全感可言,若是這樣只能委屈你另尋出路了,出家為僧到還真適合你。”

  陳年指著錦衣公子,有些不知所措,經略使的嫡孫對副經略使的獨子自是不陌生,而且這位陳少爺對錦衣公子好像頗為恐懼,而且是源自心底的,青年顫栗道:“王君赫?你竟然在這裡?”

  錦衣公子勾勒一抹邪笑,輕聲道:“可不是怎地,俗話說冤家路窄,沒想到陵州城內碰不到你,這出了陵州城,還好巧不巧地碰上了,真是應了句古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陳年往後挪動兩步,顯然不想和王君赫離太近,陳年正聲道:“你不要亂來,欠你的東西該還的都還了,不該還的也還了,今天是我沒帶隨從,不然躺下的就是你們了。”

  錦衣公子眼神一凜,冷聲道:“黑白雙煞在又怎樣?一對二,本少爺照樣收拾。”言罷正欲揮拳作打,一位白衣公子身形掠過出手阻止,並開口說道:“兩位兄台,今日賣江某個面子,這件事就此揭過,漕幫的船上諸位都是漕幫的客人,鬧出人命可不好。”

  一襲白衣勝雪,白衣公子面如冠玉,劍目星眉,溫潤儒雅的氣質非凡。左手抓住王君赫的手臂,右手持扇負於身後,淡然自若,公子世無雙。

  除卻君身三尺雪,天下誰人配白衣。

  江寧,漕幫幫主江遠山之子,母親是先帝之妹,麗陽長公主。江寧四歲識文讀字,八歲得天師張道陵賞識,上武夷山學道,天師稱其東華帝君轉世,地位尊崇,故代師收徒,年僅八歲的江寧就成了武夷山道門輩分最高的師祖之一。

  臥龍山莊諸葛武侯對這位江寧評價其是未來江湖武道扛鼎之人。

  這位武夷山道門小師祖,被世人稱為“白衣謫仙”,十二歲下山祛除世間瘟疫,十六歲下山平治長江水患,二十歲下山地震前疏散數十萬百姓。百姓稱其為“活神仙”,而江湖中人則認為“白衣謫仙”四年不下山,下山必有大禍降世。

  錦衣公子眉頭一皺,這位“白衣謫仙”名聲太大,大到天下人都承受不起,這一次下山又是四年之期,不知道天下又會發生什麽天災人禍。

  在場之人能猜出江寧身份的恐怕除了王君赫再無二人,其實不算猜,這位王家大少是為數不多之前見過“白衣謫仙”的人,算是舊識,王君赫放下抬起的手臂,江寧也松開了手,隨後吩咐船上的侍者將四位公子哥抬下去救治,江寧轉身領著李承摯三人來到一處廂閣。

  廂閣內,一道熟悉的身影令李承摯充滿疑惑,一襲布衣的中年儒士正依窗而立,俯瞰窗外大好風光,江寧一進來便對中年儒士行一輯禮,“晚輩江寧,見過宋先生!”

  中年儒士轉身,見到李承摯三人並未意外,只是目光打量江寧許久,道:“想必閣下便是漕幫江少幫主,白衣謫仙果然氣度非凡,我與令尊舊識一場,不知江幫主近來可好?”

  江寧輕輕抬手,嘴角微微一笑,如沐春風。“得宋先生掛念,家父一切安好!”

  中年儒士背負雙手, 默不作聲。房間裡的氣氛略顯尷尬,布衣帝師和白衣謫仙言語上寒噓一番,再沒有交流,雙方都不打算開口,可明眼人都看出來二人都有話講,但都不想做先開口之人。

  李承摯和王君赫相視一眼,後者輕輕搖頭,紅袖更是以李承摯馬首是瞻,這種場合她的身份只是婢女,主子不說話,紅袖自然冷眼旁觀。

  李承摯輕輕咳嗽一聲,打破房間的寧靜,白衣持扇公子輕聲一歎:“江某想請諸位原路折返,賀州之行就此作罷。”

  “不可能!”李承摯劍眉一橫,開弓沒有回頭箭,一路走來,老師為掩人耳目深居簡出,不惜得罪陵州經略使,江寧一番話便想讓其退卻,顯然是無稽之談。

  “李公子,江寧絕非危言聳聽,賀州之行險象環生,若想李氏長久安寧,賀州之行斷不可取。”

  李承摯緊握長劍,冷道:“漕幫少幫主未免管太寬了,賀州之行我李承摯非去不可,江少幫主要是想攔?手底下見真章吧!”

  王君赫向李承摯挪了挪身子,問道:“倘若江少幫主下山專程是因承摯兄而來,我王君赫綁也給他綁回去,倘若不是,那就沒啥好說的,在下苦練數個寒暑的“雲浮宮”大拂手,今日願意討教武夷山道門絕學。”

  王君赫表明與李承摯同進退的立場,紅袖吹雪劍已然在手,白衣謫仙輕輕搖頭歎息:“如此說來,是江寧唐突了。”

  白衣謫仙離開後,房間眾人心思各異,這位白衣謫仙的目的顯然和他們一樣,賀州關乎江寧此次下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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