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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劍行》第八章 酒逢故友0杯少
  客棧中,兩位年輕公子哥把酒暢談,片刻功夫,二人桌上酒壺已空,錦衣公子面露不悅之色,把酒壺重重撂在桌上,大喊道:“小二,上酒!”

  在櫃台打瞌睡的店夥計聽到叫喊聲精神一振,慌忙起身去給客人上酒。

  天色已晚,陵州城上的明月不知何時隱入雲層,吹進客棧的江風明顯更勝,江風中夾雜著絲絲涼意,店夥計給客人盛滿新酒,隨手將客棧前門虛掩半扇,這個時辰客棧已經鮮有客人上門。

  整個客棧一樓內,只有對飲的兩位年輕公子和店夥計三人,店掌櫃早回家抱著老婆睡覺去了。

  酒過三巡,李承摯漸漸感到醉意,王君赫和他算是莫逆之交,遊歷江湖時,曾一同為村民驅逐過山賊,也曾聯手抵禦強敵,王君赫雖是情場浪子,可卻不是惡人,相反王家大公子樂善好施,在陵州城貧民窟婦孺皆知,承過王家大少恩惠的平民百姓不在少數。

  王君赫武功不俗,師承“雲浮宮”掌門白玉真人嚴明秀,這位白玉真人雖武學造詣不及宗師之流,可卻是二十年前江湖美人榜前三甲,二十年前曾引得天下群豪爭風吃醋,後傳聞被一神秘男子辜負,最後入雲浮宮修行,成為“雲浮宮”前任掌門渡厄真人的關門弟子。

  渡厄真人仙逝後,雲浮宮在江湖中名望日漸衰退,門中人才凋零。嚴明秀從師傅手中接下掌門之位,大夏朝歷來崇道抑佛,為延續雲浮宮香火,雲浮宮廢除只收女弟子的門規,允許收納世俗男性弟子存在,後來太后楊氏掌權,更數度親自蒞臨“雲浮宮”虔道,雲浮宮在江湖上的地位更加尊崇,吸引大批江湖中人拜其門下。

  這位王家大少爺運氣不錯,拜入“雲浮宮”掌門人的座下,成為白玉真人首位世俗男弟子,有一說一,雲浮宮的上乘武學在江湖上隸屬頂尖之流,欲圖雲浮宮武學秘籍的有心之人不在少數。

  要知道在百年前“雲浮宮”巔峰時期,可是能與道門聖地武夷山分庭抗禮般的存在。

  李承摯飲下一杯酒,淡淡道:“陵州經略使陳甫是首輔張世濟一手提拔上來的,傳聞這陳經略使膽小如鼠,行事乖張。十年前,皇帝繼位之初,九王入京,燕王拓跋棣為首的封地藩王領兵於京畿外,陵州作為建安城最近的州郡,勤王義不容辭,陳甫卻按兵不動,任由燕王的軍隊駐扎在陵州,最後還是張世濟下令調集將士拱衛京城,這位經略使大人才率軍向燕王軍隊靠攏,最後連進京都被張世濟拒絕。封鎖冀州騎軍遇害的消息確實不像這位經略使大人的作風。”

  錦衣公子搖搖頭,這位老經略使大人要真是傳聞所言,自己的父親豈會在副經略使的位子上坐了十幾年,“當年的確是張世濟下命令陳甫才領兵勤王,卻不是因陳甫膽小怕事,恰恰相反,這位老謀深算的經略使大人膽子非常大,雖然任由燕王軍隊拔營扎寨,可是暗中卻軟禁在陵州遊玩的燕王世子,令其不敢妄動,更何況當時燕王並無謀逆之實,陳甫不得聖旨擅調駐軍可是重罪,後來太后親諭,大將軍張世濟以虎符調之,名正言順!若是之前未得皇命而擅自調兵,諸王離京後,那燕王殿下秋後算帳,參劾其擅動之罪,這位經略使大人才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李承摯微微一笑,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這位陵州經略使,能在陵州大權在握十幾年,沒點能耐還真做不了,何況毗鄰數個州郡經略使換了一批又一批,這位陵州經略使的位子不僅沒有松動,

反而更加穩固。  李承摯突然想起什麽,對錦衣公子問道:“你知不知道首輔張世濟和前帝師宋孟間有何恩怨,這位做了皇帝十年的老師辭官還鄉,當真是罵了大夏朝三朝元老張首輔一通?”

  錦衣公子趕緊噓了一聲,示意這話不可輕易議論,隨後扭頭環視客棧一圈,只看到埋頭櫃台呼呼大睡的店夥計,不時伴有鼾聲傳來,才小心翼翼低聲道:“這事可別輕易議論,朝廷的事不可輕傳,更何況此事可能牽扯到太后,我父親不在京城知之甚少,只是父親說京城故友提醒不可訛傳,恐有誅連九族之嫌。”

  李承摯眉頭一皺,布衣帝師與張首輔的恩怨以老師離京收官,王君赫出身官宦世家,對於朝堂上的事肯定有門道知曉,布衣帝師剛入隴西便遭遇伏擊,雖然沒有十足證據,可種種跡象表明此事與首輔張世濟脫不了乾系,李家竟冒如此大風險替燕王拉攏老師,足以證明燕王所圖非同尋常,不惜得罪首輔張世濟,甚至是太后楊氏。

  大夏首輔張世濟權傾朝野,執掌朝政十年,張氏一門更是帝國砥柱,首輔長子張文禮任左軍大都督,掌兵十萬。次子張文君出任青州經略使,封疆大吏,嫡長孫張庭玉乃皇帝侍奉,天子近臣。年僅十八歲擔任正四品掌軍中郎將,傳聞皇帝寵臣張庭玉的一句話抵過文武百官萬句忠言。

  隴西李氏雖是陵州大族,江湖地位尊崇,可若是與張氏相提並論,好比蜉蝣撼大樹,先不說大夏朝首輔的滔天權勢,僅是這位老人一身武聖境界的修為,便不是李氏可以抗衡的,若是給你扣上什麽謀逆等等的罪名,動用朝廷甲士鐵騎馬踏江湖,任你天人大宗師境界徒勞無益,這也是江湖中人數百年畏懼朝廷的原因。

  李承摯輕聲道:“張家影響朝局十年,對一介手無寸鐵的讀書人拔劍相向,恃強凌弱實在是非大丈夫所為!”

  錦衣公子淡然一笑,邪笑道:“這個天下本就是弱肉強食,張家如此,你們李家亦是如此,李家雖富可敵國,生意遍布天下,但李家可曾有過善舉?前年陵州旱災,百姓顆粒無收,李家糧倉囤積大量糧食可曾賑濟一粒,不僅如此反而高價拋售,大肆斂財。去年伏暑西南三州洪澇,難民流離失所,朝廷國庫不足,向天下巨賈借錢賑災,中原四大巨賈世家三家均施以援手,只有隴西李氏一分未出,你遊歷兩年中竟絲毫未曾留意,你知道江湖中人怎麽評價隴西李氏?李家人三餐吃的是天下百姓的人血饅頭。”

  李承摯內心五味雜陳,身為李氏族人聽到江湖上對家族這番評價是誰都不好受,更何況出自為數不多的朋友之口,而且這位朋友在自己心中一直是個紈絝子弟,而自己是李氏族中人人羨慕的嫡系子弟,江湖上名聲雀起的“陵州遊俠”,自認為比這位紈絝公子的“層次”要高上一籌,可這一番話讓這位貴胄子弟無地自容。

  李承摯想要開口,卻欲言又止。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接這番言辭,而錦衣公子似乎也後悔說出這些,有些不知所措道:“哪個…呃…承摯兄!你不要介意,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說你的意思。”

  李承摯伸手製止了他,聲色黯然道:“你說的沒錯,恃強凌弱李家人還真沒資格說別人,我雖不參與家族事務,可畢竟是李家人,花著李家掙的銀子,住著李府的宅子,此時說自己不知道顯得不負責任,李家昔日所作所為已成定局,我也不做辯解,但我李承摯捫心自問,自入江湖以來所行之事皆是善舉,我李承摯從不欠天下任何人的!”

  說完最後一句話李承摯盯著錦衣公子的臉上,看到錦衣公子臉色由憤慨轉驚訝,又從驚訝轉為似笑非笑的淺笑,錦衣公子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重重砸在桌子上,哈哈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王君赫認可的兄弟,敢作敢當,自打被送到雲浮宮跟一群老娘們練功,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放肆痛飲一番,痛快,真是痛快!”

  李承摯亦被錦衣公子的豪氣所感染,一口烈酒入喉,對店夥計叫喊道:“小二,再上兩壺酒!”

  呼呼大睡的店夥計一個激靈坐起,聽到有人叫身體不自覺條件反射,算是在客棧中摸爬滾打多年養成的習慣。

  店夥計再把酒送來時,李承摯索性不用酒杯,兩壺酒二人一人一壺,拿開酒封濃烈的醇香撲鼻,李承摯這才有機會問道:“小二,這是何酒?醇香不輸隴西桂花釀。”

  店夥計揉著睡意朦朧的眼睛,打著哈欠說道:“客官,這是陵州特產茱萸酒,起源於南北十六國之時,夏暑九月,氣候初寒,製茱萸於酒,飲之可禦寒、健身,俗傳可“辟邪”。於陵州相當盛行。”

  李承摯點點頭,忍不住稱讚道:“好酒!”

  錦衣公子輕聲笑道:“陵州盛產茱萸酒, 可從不外售,往年初春來陵州觀潮品酒的遊客絡繹不絕,皇帝想喝都要親自來。”

  李承摯輕笑搖頭,這家夥喜歡吹牛的脾氣難改,茱萸酒雖好,可還沒到彌足珍貴的級別,皇帝真想要,底下多少人巴不得送到皇帝面前,也算是光耀門楣了。

  錦衣公子輕聲問道:“你這次前往賀州所為何事?是準備參加靈龜大會?”

  “靈龜大會?”李承摯搖搖頭,這個倒真沒聽說過。

  “實不相瞞,我此行是為我大哥傷勢尋醫,刺客武功甚高,大哥被傷嚴重,南下尋醫刻不容緩。”

  錦衣公子歎息一聲,泄氣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準備參加靈龜大會呢?”

  李承摯好奇問道:“什麽是靈龜大會?”

  “靈龜大會是江湖上難得一見的盛舉,南方武林邀請各門派青年高手切磋武學的盛事,自從大夏朝武帝死後,這靈龜大會還是頭一次舉行,聽聞這次東家是臥龍山莊,這可是江湖上泰鬥級別的大門派,只可惜是無緣目睹傳說中的諸葛老先生,甚是可惜了!不過這次能有幸目睹到“天官”范鍾淹和“越女劍”吳青荷的真容,也算是不枉此行。”

  “越女劍聖吳青荷會出現在靈龜大會?”李承摯驚訝道。

  錦衣公子點點頭,“是的,這兩位諸葛武侯的弟子共同主持靈龜大會,本少爺已經準備與你同行,前往賀州參加靈龜大會。”

  李承摯思緒飛轉,吳青荷主持靈龜大會,那這是個機會,既然不在閉關,見到這位女劍聖的機會便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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