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掀開蓋著公主屍體的白布,發現公主的裝束還沒有卸下。
“你們還沒有檢查公主的屍體?”陳川轉頭看向仵作。
仵作一臉為難的說道,“公主身份尊貴,屍體我們隻做了簡單的檢查。不過我們在公主的指甲縫中發現了少許皮肉。”
少許皮肉!也就是說凶手在做那種事的時候被公主抓傷過!
“還有沒有別的發現?”陳川又問道。
仵作搖了搖頭道,“沒有了。”
“他們身上的物品在哪來?”陳川看向仵作。
仵作指了指放屍體頭頂的小石桌道,“他們的東西都在頭頂的石桌上。”
陳川看向凌月公主的頭頂的石桌,上面擺放的是一些首飾,還有一個香囊。
將這些東西一一過手時,在檢查那繡工精美的香囊時,香囊內散發出一鼓熟悉的味道,這味道陳川曾經在青葉的身上聞到過。
青葉曾經說過,這種味道是青葉他們這一族獨有的分泌物。
只要將分泌物混合上酒精,就會產生出一種秘藥,能讓吸入的人全身酥軟,並情欲旺盛。
這種分泌物屬於春藥的一種,而春藥又算是一種毒藥,這對有免毒屬性的陳川來說一點用都沒有,這才讓那晚青葉不管怎麽勾引陳川也都能忍住。
陳川趁仵作不注意,將荷包順手帶走,接著來到公主的屍體旁抓起已經沒有生機的手掌。
仔細查看手指的的縫隙,確實能看到有一些帶血的皮肉留在裡面。
放下凌月的手,陳川轉頭看向無頭的河洛屍體。
屍體從外表看和河洛王子很像,可在陳川將手按在這屍體上時,他可以肯定這屍體絕對不是河洛。
至於公主指甲中的皮肉,應該也不可能是河洛的。
突厥人不是妖族就是蠻族,他們天生皮肉防禦力就強橫,河洛又是妖蠻混血,天生肉身防禦裡就很強悍,就算是那種時候凌月也不可能在河洛身上留下傷痕。
也就殘留在凌月指甲中帶血的皮肉屬於另外一人!
陳川隱隱感覺到這事情有些不簡單,應該是有人蓄謀而為,那這次突厥和親就很有問題。
走到河洛屍體頭頂的石桌前,陳川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沒見過河洛,他身上有什麽自己好像並不知道。
“仵作,能否找人將蘇校尉找來,我有事情要找到她。”陳川剛說完就聽門口腳步聲響起。
陳川看向門口,只見蘇錦書正邁步走進來,看到陳川也在這裡她緊繃的臉上這才舒緩了不少。
“仵作,我們兩有些話要說,可否……”陳川說著就要從懷中掏錢。
“陳驍騎不用,你們聊就是,只要把借走的東西及時還回來就是。”仵作說完轉身離開了停屍間,路過蘇校尉時還對蘇校尉行了一禮。
難道自己偷拿香囊的動作被仵作看見了?可是自己是在仵作轉身時拿的啊?他是怎麽發現的?
仵作一走,蘇錦書就快步走到陳川面前道,“你找到什麽線索沒?”
蘇錦書這麽一問陳川正好想起自己要找她。
陳川拉著蘇錦書來到到假河洛的無頭屍身頭頂放著遺物的石台前道,“你看看河洛身上有沒有少什麽東西?”
蘇錦書不知道陳川要幹什麽,可還是看向了石台上的那些金飾。
蘇錦書將石台上的首飾一件件的過手,陳川就在一旁靜靜的等著。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蘇錦書放下最後一件首飾,
陳川一臉期待的問道,“有沒有少了什麽東西?” 蘇錦書看著石台上的首飾摸了摸下巴道,“記不清了,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麽?”
陳川就將他在案發現場找到的那個金器模樣給蘇錦書描述了一下。
“哦!我想起來了!阿史那河洛在來的時候,手指上有一枚金色的戒指,戒指的形狀是一條蛟龍。”蘇錦書說道。
這就對了!
沒明白陳川要幹什麽的蘇錦書,突然就被陳川拉著朝門外走。
“你這是要幹什麽去?”被拉住的蘇錦書問道。
“去見你哥!我有事情要問他。”陳川頭也沒回的回答道。
……
山海城,縣衙大牢。
陳川和蘇錦書騎著快馬趕到時,就見門口已經被驍騎衛圍了起來。
不用猜陳川也知道,這些人是元歌帶來的。
不對!大牢裡還關著蘇誠,這元歌不會是要對蘇誠做什麽吧!
蘇錦書在看到驍騎衛時,比陳川的反應還快。
只見蘇錦書在坐下的馬匹還沒挺穩時,雙腳一踩馬鐙人直接飛起。
門口的驍騎衛見狀立即上前攔截,只見跳起的蘇錦書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落在了這些驍騎衛的身後。
元歌的這些驍騎衛在這北境有些背景,身手方面自然沒有蘇錦書這個在軍中長大的人強。
蘇錦書落地後他騎得黑馬將攔路的幾名驍騎衛撞倒後才停下。
落地的蘇錦書沒有停留,大步朝牢房的方向走去。
陳川這邊也趕緊下馬,這時那些被撞倒的驍騎衛正好要從地上站起,路過的陳川又故意給每人踢了一腳,讓這些人又重新躺回了地面的泥潭中。
當陳川跑到大牢門口時,就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叮叮叮……
陳川加快腳步來到門口時,就見蘇錦書從裡面飛了出來,方向正好是朝著自己這裡。
咚!
陳川成蘇錦書的堅實後盾,為她扛下了所有衝擊力,並做了一個稱職的肉墊。
蘇錦書還不知,隻覺得坐下軟軟的,直到陳川出聲道,“美女,你知不知道你這身鎧甲很重的!”
這時蘇錦書才意識到陳川在下面,這才趕忙起來臉上表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道,“你沒事吧!”
“他怎麽會有事,像他這種流人,就是給別人當肉墊的!”元歌的聲音從大牢內響起。
陳川從地上爬起,看到元歌手握橫刀從裡面走出,他身上玄服的裙擺右角處好像被利刃切掉了一塊。
看來元歌在蘇錦書手上也沒掏到什麽好處。
“咳!”蘇錦書這時輕咳一聲,陳川從眼角余光看到,蘇錦書的嘴角有血漬滲出。
看來是蘇錦書沒有掏到好處。
元歌收回橫刀道,“蘇錦書,不要以為你老爹是蘇烈,是守衛山海城的總兵就能隻手遮天!告訴你,元家不是你們小小的蘇家可以比的!”
說完元歌揮手三名驍騎衛從監牢中走出,在經過陳川身邊時,元歌用只有兩人的聲音說道,“小子!你這次死定了!你會後悔沒有跟著我,而是跟著那個宋傻帽!”
陳川沒有回答,只是站在那裡直到元歌走到大牢門口時,陳川突然說道,“我只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你的報應不是沒到,只是時候未到。報應來了,我一定會看著你死!”
聽到這話的元歌,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陳川。
正好看到陳川也看向自己,兩人四目相對,陳川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道,“忘了告訴你,我小時候找人算命,那算命的說,我命硬,硬到能把仇家氣死的那種。”
元歌深吸一口,也露出一個笑容道,“小子,讓你在蹦躂兩天,兩天后洗乾淨脖子等著老子來砍!”
目送元歌離開大牢後,陳川立馬看向身旁的蘇錦書道,“你沒事吧?”
蘇錦書將口中的血漬吐到地上道,“沒事,快去看看我大哥。”
陳川和蘇錦書快步走進大牢,只見蘇誠被綁在木架子上,身上已經布滿傷痕,旁邊的火盆中還有一塊燒紅的烙鐵。
奶奶的,元歌,我要是再來玩點,蘇誠就要被你給玩沒了!
兩人趕忙將蘇誠從木架上放下,蘇錦書給蘇誠簡單檢查一下,見都是一些皮外傷,這對一個五品武夫來說只要休息幾天就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