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慢慢地從莊子裡消散,難得的是太陽都露出了它老人家的身影,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寧朝樂和蘇回平倆個小家夥一從被窩裡爬起來便開始不老實了。這倆個好動的家夥平日裡在鐵家莊是上竄下跳,一點都不安分。
千慕雅在屋裡柔聲喊道:“你們倆兄弟快過來把鞋子穿上!”
寧權對著踏雪笑道:“準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又在跟他娘撒潑呢。”
踏雪道:“為何不把令郎引出來讓我瞧瞧,你們倆兄弟與我倒是有些緣分,我教些踏雪山莊的入門心法給令郎,這樣說不定他們遇上危險了還能有個逃跑的法子。”
寧權興奮地說道:“踏雪先生此話當中?若是他們兄弟二人能夠得到你的指點那將來的武學之路便是一帆風順了。”
蘇志才舉著手裡的酒碗道:“這路子都得靠他們兄弟二人自己去尋,不過若是能夠得到像踏雪先生這樣的武學大家的指點確實是可以少走許多彎路。”
寧權隨即起身對著屋子內的寧權和蘇回平喊道:“你們還不快出來見見踏雪叔伯!”
他們兄弟倆聽見寧權的呼喚也不再與千慕雅鬧騰了。寧朝樂伸著腦袋在木門下朝著院子四處張望著,顯然他有些害羞。蘇回平與他不同,他大大方方地直接邁過門檻走到了踏雪的跟前。
踏雪心裡驚歎道:“這小子倒是有幾分膽識,就是不知道天賦如何,待我試試他們兄弟二人。”
踏雪朝著躲在門後的寧朝樂招了招手,寧朝樂將手指含在嘴裡一臉疑惑地望著他。踏雪露出了不經意的微笑然後輕靈一躍好似腳底生了風一般直接落到了寧朝樂的跟前。
寧朝樂還沒反應過來,踏雪便一把將他摟在懷裡飛將了回去。寧權和蘇志才齊聲驚歎道:“真乃當世武學奇才!”
踏雪將寧朝樂輕輕地抱放在地然後對著他們倆個小家夥說道:“叔叔這邊有一塊玉佩,若是你們倆個誰能從我的手裡將它搶去,那我便將這玉佩送給他。”
蘇回平看著踏雪手裡捏著的玉佩二話不說直接伸手便要奪去。踏雪心裡一驚玉佩險些沒有拿穩掉到地上,他迅速地將玉佩收回握在了手心,然後輕輕地拍了拍蘇回平的小腦袋。
蘇回平隻道踏雪是在戲弄自己,他那顆幼小的自尊心怎麽能受得住這邊戲謔。蘇回平繃緊雙腿賣力地追趕著踏雪,只不過任憑他如何使勁都追不上踏雪罷了。
只見踏雪雙手向外一展,腳掌又輕輕地發力整個人便已朝著院門的方向而去。
蘇回平見狀回過頭氣喘籲籲地對著寧權道:“我們倆個一人一邊定要將他抓著。”
寧朝樂往左繞,蘇回平朝著右邊靠,他們兄弟二人倒也是有些默契,懂得合作發力。
寧權和蘇志才在後面看這倆個小家夥認真地有模有樣不禁笑了起來—欣慰的笑。
踏雪見狀縱身一跳猶如蛟龍出海一般直奔院牆高處。寧朝樂心裡不禁高興起來,院牆磚瓦上滿是積雪,今日太陽又出來了,那高牆上肯定是滑得不得了站不住人。
出乎寧朝樂意料的是踏雪不僅沒有滑倒下來反而穩穩地站立在了上面。這下子他們倆兄弟犯起了難來,即便寧朝樂和蘇回平在怎麽能跳他們也跳不上院牆,他們倆個站在下面望著上面的踏雪齊聲道:“你只能在地上跑,不能在高處跑。”
踏雪被他們倆逗笑了,他搖了搖頭然後縱身一躍,在空中踏了幾步以後便已然回到了方才的火盆旁。
寧權道:“先生你看他們兄弟二人可否能夠學習個一二兩式?”
踏雪沒有言語只是心裡不解地嘀咕著:“這倆兄弟莫非不是親兄弟?怎麽資質會差這麽多?”
蘇志才見他不說話便喚了一聲蘇回平,踏雪突然醒悟道:“原來如此啊!”
寧權問道:“先生說什麽?”
踏雪掩飾道:“這倆個小家夥武學天賦各有千秋,還需要日後的刻苦專研才能取得一番成就。”
此時寧朝樂和蘇回平已經走到了踏雪的跟前,踏雪不經意地摸了摸他們兄弟二人的脖頸然後從自己的衣袋裡拿出了方才的玉佩。
踏雪將玉佩遞給了蘇回平然後又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了一柄短劍遞給了寧朝樂,短劍皮鞘上刻著的是踏雪無痕四字,這四個字可以說是踏雪輕功的囊括了。
寧權見狀道:“還不快謝謝你們踏雪叔伯。”
寧朝樂和蘇回平一同鞠躬齊聲說道:“謝謝踏雪叔伯。”
踏雪寵溺的刮了他們兄弟倆的鼻子後,他們二人便拿著自己剛收到的禮物開心地去向千慕雅炫耀了。
蘇志才將火盆旁的酒碗又重新都給斟滿然後說道:“繼續喝!難得今生有幸能夠見到踏雪先生一面也算是不枉此生了,我這一輩子最尊敬的就是你們這種江湖好男兒,此次定要與先生來個不醉不歸!”
踏雪接過他手中的酒打量著寧權他們二人道:“我看你們兄弟二人也並非這池中之物但為何卻久居與此呢?”
寧權直言道:“我們兄弟二人也是樂國人,原是那守衛戍邊的將士,只因後來在宴州邊境殺了一夥賊人,景國便以這個為由頭侵佔樂國的國土,樂國皇帝要拿我們兄弟二人的性命去換取景國的退兵休戰,我們兄弟二人不從被殺手一路追殺最後跳崖逃至於此。”
踏雪聽後激動地對著他們二人說道:“難不成你們兄弟二人便是當初阻攔景國探子進入樂國的英雄,在下早在數年前便已聽聞過你們的英勇大義了,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夠見到倆位英雄的廬山真面目真是踏雪的人生大幸啊。”
蘇志才羞愧地道:“踏雪先生言重了,當初若不是我們兄弟二人的魯莽行事那景國也找不到由頭進攻樂國了,踏雪先生這般誇讚我們兄弟, 我們真是受之有愧。”
踏雪揮了揮手笑道:“就算沒有你們將那批探子攔殺在關外景國也會有一大堆理由進攻樂國呢。”
寧權他們一同點頭道:“踏雪先生所言極是。”
踏雪又道:“景國當年發兵的原因還有一個可能你們現在還不知道。”
寧權喝了一碗溫好的酒臉上瞬時微微泛起了暈紅,他醉意朦朧地說道:“還請先生指教。”
踏雪從凳椅上肅然起身嚴肅地說道:“景國的皇帝想要奪取踏雪山莊的倚天令和挽年譜,倘若當年景國真的將我們踏雪山莊的這兩件至寶奪了去,現如今說不定樂朝已經不複存在了。”
蘇志才若有所思地道:“踏雪山莊據我聽聞不是在西南邊的玉龍雪山上嗎?既然如踏雪先生所說景國的軍隊是為了尋這兩件寶貝為何不直接進軍伊國反而大費周章的在樂國的土地上收尋?”
寧權笑道:“我的傻弟弟,踏雪山莊雖說是在玉龍雪山可是踏雪先生人卻是在樂國境內,還有那玉龍雪山天高地遠的景國也沒有那個耐心長驅直入伊國,所以只能在樂國內尋找踏雪先生然後再去尋出他們想要的倚天令和挽年譜。”
踏雪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如果當年你們在戍邊將那夥賊人放了進來,說不定現在我早已經身首異處了。”
蘇志才憨笑道:“那我們無意中倒還成了踏雪先生的救命恩人了。”
踏雪也不回話了,他將自己的酒碗舉起朝著寧權和蘇志才敬去。寧權兄弟二人也舉起了自己的酒碗與他瀟灑地幹了整整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