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街挑起蓋在上面的白布,兩具屍體裡的腸腸肚肚收到震動散落下來,我看著那血淋淋蠕動下來的直腸,和晚上吃的溜肥腸的情景重疊在一起,一股燒胃的感覺直翻上喉嚨氣味衝進鼻腔,幾乎就要噴了出來。
我強忍住惡心,走到屍體身邊,頭骨的形狀變形扭曲,面貌已經形容不出來了,另一具少鼻子缺眼,開腸破肚,手腳不翼而飛,搜尋隊說他們也沒找到。
“邪物在拚湊四肢,五官。”李長街捏了捏眉心說道。
我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了一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旁人的低聲議論告訴我,他說的確實是拚湊身體。
“趕緊找到它,遇到後及時報告,真讓它完成的話,可能會比之前更加凶惡。”
那組長應了聲,說四周的居民已經清空了,包圍圈也在逐步縮小,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正說著,他的對講機裡傳來兩聲沙沙的聲音,逐漸清晰後一聲“西南方向200米左右。”讓所有人動了起來。
李長街他倆跑的很快,我使出吃奶的勁也只能勉強和他們保持20米的距離,離老遠就可以在平地上看到那口棺材和盔甲。
真如李長街所說,牛仔褲上面是盔甲,顯得實在是太過怪異。邪物像是也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棺材不停的晃動起來,盔甲也扭身面向我們。
越跑越近,在月光和手電的照耀下,我也看清了盔甲現在的樣子,頭盔下面就那麽生生用一股黑氣吊著兩隻眼睛,鼻子,嘴。沒有臉!隨著頭盔的移動,這三處器官緊跟著左右搖晃起來。
李長街動用了一直沒教過我的身法,瞬間到盔甲面前喊道:“余玄,棺材。許木,攔路”
長發男那直奔棺材而去,棺材現在就好像活了一樣,從縫隙裡不停的往出冒著血,就跟等著長發男一樣,剛跑到近前,還沒等他站穩身形,棺材一下立起倒扣在他身上,但,沒有任何血撒出來。
“李哥,長發男被拍了”我幾乎脫口而出,李長街一邊卸盔甲的胳膊掃了一眼說道:“沒事,裡面比外面好對付,看住那個,別讓它跑了。”
他說完我就一直緊盯著棺材,自從長發男進去後棺材就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站在棺材旁邊不敢亂動。
忽的。
棺材猛地破了個洞,長發男單手掐著一個人的脖子鑽了出來,那人全身的皮膚有種吹彈可破的感覺,非常細嫩,雙眼緊閉,胸口竟然還在不停的起伏,好象還有呼吸一樣。湊近的話,呼吸聲聽起來非常的明顯。
“余哥,你快撒手啊,一會給人掐死了。”我看長發男還掐著不松手,趕緊扒拉他一下說道。
他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說:“他是之前棺材裡那具枯骨,那個術士!”
我非常吃驚,往後稍了好幾步,全身呈攻擊狀,生怕這人會突然間睜眼,輕聲問道:“這什麽情況?他不就一骨架子嗎?怎麽變成人了?”
“血棺塑體,血甲藏魂,魂體雙分,春回大地。他這是要重返人間啊。”
我們扭頭一看,只見李長街站在不遠處,右手提著那套盔甲,上面的手腳器官也都被搜尋隊包裹起來貼上符籙。
他讓我過去提著那套盔甲,不讓靠近那術士的身體,我一接手,差點帶我一個跟頭,掂量掂量起碼四十斤左右。
李長街走到那術士的身體面前,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番,表情略顯沉凝,眼眸微動,眼裡突然露出殺意,我還沒看見他的動作,他已經出手將一柄匕首捅進術士的腦內,拔出,那術士的腦袋猶如泄氣的皮球口一樣,“嗤嗤”的冒著紅氣,全身開始慢慢癟了下去。
同時嘴裡還發出陣陣怪叫,猶如嬰兒夜啼,癟下去的身體竟然也不停的抖動起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了,我根本無從反應。
也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術士那鮮活的身體就跟縮了水一樣緊貼在骨頭上,長發男剛走一步,骨架隨之掉落在地上斷裂開,就剩下一個頭骨在他手上。
這個事件被上面命名為《血棺》,難度:地獄級,處理人:李長街,余玄,許木。
這一次我算是見識到了世間這詭異邪惡的一面,人命比紙薄。無辜的人填進去了多少我沒細數過,自己受了多少傷我也沒數。從回村開始到現在,這一切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一件接一件的我更本反應不過來,我就覺得自己像做了個夢一樣。
長發男余玄回南面繼續當他的扛把子去了,www.uukanshu.net 李長街為此還挺失望,一路直歎沒了一個好打手。他被我拉著回了趟農村老家,把四面八方看了遍,確定都沒問題了才放他回去,而我在家待到快八月底才回城裡。
因為,我要上大學了!而且還是一本!這還是李長街快開學了才通知我的,他拿他的獎勵給我換來了一個名額,感動的我差點笑出了聲。
剛回來那天拉著他和曹文去下了頓館子,涮鍋子,那味兒真叫一地道。曹文的腦子好像也越來越開竅了,但我們的關系比之前還要好。
上了學大概一個多月,我從球場上見到了一個我又怕又喜歡的人,丁詩琦。
那天我正和同學打球,興許是之前的經歷讓我脫胎換骨了,三分投的那叫一個準,過人的技巧連我自己都覺的飄逸,再加上帶個墨鏡的我有點小帥,全場的尖叫聲就沒停過。
正當我一個後仰又進了個三分球的時候,一聲“小裸男?”鑽進了我的耳朵裡,我扭頭左右看了看,她卻直接跑進球場來了上下看了看我,說:“還真是你啊。”
這句不知道別人聽沒聽到,但上一句人們可聽的真真的,幾個和我玩的不錯的直朝我擠眉弄眼,把我往出一推,讓我該幹嘛幹嘛去,別礙著他們打球。
丁詩琦走在前面問我:“你怎麽在這?”
“我擦,哥可是這的學生,你怎麽來這找我了?有任務先找我李哥啊。”
她呸了聲扭身一掐我的臉:“臭不要臉,誰找你啊?姐可是大二的,叫學姐!”
臥槽!我特麽心態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