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覺得無名氏很厲害,她就像一個大貴族家庭出生的繼承人,接受過相當全面的教育,而且在多次軍事行動上證明了自己的武勇。
雖然她名字是Jane?Doe,眾所周知這就是無名氏的意思,但是看到她能以平級的語氣的跟史將軍和亞將軍對話,就能知道她的後台在兩國各軍事部門高層有些巨大影響力。
但有時候太高高在上反而還不知道底層的秘辛,俗稱不接地氣。
就在英軍派人把已經製服了的一加強分隊的人接走後的第二天,謝元就接到消息,一整隊的人都被救走了!
那時無名氏已經和大部隊分開提前回去了,她要給審訊室做特殊布置。謝元倒是在長浦身體裡下了點料以便於到時追蹤,但英軍執意不要夏方介入處理,那謝元也樂於放手提前和無名氏一起回去了。
結果啊,萬事俱備,但這股“東風”,或者說看上去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長翅膀飛了!
滿心做好充足準備的無名氏等到的卻是護送隊受遊擊隊偷襲,死傷慘重,滲透部隊的人被一個不落的救走的消息。
要知道護送隊是一個連的全英軍士兵啊。等她趕到現場,看到這一場偷襲下來,不但人都被救走了,還給這個連造成了超過30%的傷亡。這個連徹底垮了。
謝元也在接到消息後陪同無名氏一起來到現場。結果這個連指揮官看到謝元就憤怒的站起身拿出韋伯利左輪手槍指著謝元聲稱就是他的原因消息泄露。
原因嘛,就是因為謝元是唯一一個牽扯其中的夏國人。可惜高層怕列強,底層人可不怕。
謝元一把一個擒拿術卸了這位上尉指揮官的手槍,又把槍口指向上尉的脖子,其他人立刻拔槍對準謝元。這會他們就雄起了,跟剛剛那個淒慘樣截然不同,估計他們不敢遷怒遊擊隊,倒是敢遷怒盟友了。
“放開我們的長官”有人憤怒的叫道,當然還夾雜歧視性話語。
“呦,看來你這長官還有點威望啊,死了三成人都還有人替你說話”謝元笑了,但很快板著臉:“我讓女士呼叫你們過來時,是重點申明了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能讓一個本地人知道的”
但看了看雖然外形神態頗為狼狽,但是衣著尚算整齊的上尉,謝元怪笑下:“據我所知,你們這些軍官都需要仆人照顧衣裳整理的,而且”又把槍口收回一點聞了聞,笑的意味深長“連近期開火的痕跡都沒有,要不你們就是和櫻花軍有勾連,要不”謝元把頭靠近指揮官的臉,直直的與他對視,“你的隊伍裡絕對帶上了本地人,告訴我,是哪個?”
“去你馬的,黃**子,”上尉掙扎著,而且態度極其強硬道,“兩個都不是,你快點放開我,不然我現在就讓你上軍事法庭...啊”上尉發出一聲慘叫。
“看來你的行歡工具還可以”謝元用手狠狠一抓上尉的要害引得上尉慘叫,又稍微掂量掂量,評論道:
“可是這個地方大卻沒有讓你反抗的膽子變大,也沒有讓你的責任心和警惕性變大。你搞砸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行動,而且還放跑了一個類似德國“勃蘭登堡”部隊的滲透部隊,給你們大部隊的布防和存亡留下重大生存隱患,你好意思找我的麻煩?我沒找你的麻煩你就得感謝上帝了!”
士兵們聽到這話倒是開始竊竊私語,只是軍官們依舊表現強硬,或者“嘴硬”。就在謝元感覺火候不夠想再施壓一把的時候,無名氏發話了。
“放開他吧,上尉”無名氏第一次以軍銜稱呼謝元。
謝元狐疑的看著無名氏,妹子,我在給你撐腰啊,無名氏回以確認的眼神。
謝元隻好放下指揮官,同時摸摸抓彈手,感覺有點濕,頓時有點惡心,馬上把手往上尉的軍裝上擦了擦,哪怕引來指揮官的怒目而視也渾然不覺。
估計無名氏也覺得兩個人都丟人,偏了下頭,又對謝元說:“麻煩把你剛才卸下來的指揮官的槍給我,上尉。”說罷又停了停提醒道:“用你現在拿槍的手遞給我”
謝元照做,拿到槍的無名氏又向副官伸手要配槍,拿到槍後,她熟練的卸下兩隻槍的子彈,用手掌輕輕向槍口扇風嗅了下味道,她也板著臉看向兩位正副指揮官:“昨天的遊擊隊不是說打的很猛烈嗎?傷亡將近3成?”
“是...是的”副官還沒發話,指揮官已經提前搶答了。
“那為什麽你們沒有開過槍?”
“這個...我們帶了一個班的勤務員,他們是本地人,平時非常安靜隨和的,但結果...他們突然掏槍控制住我們了。”副官倒是拒絕吭聲,指揮官一直在說話,副官驚訝的盯著長官,卻發現長官對此絲毫視而不見。
“然後在小夥子們倉促迎敵,他們的指揮官竟然被人控制住了...”無名氏沒有憤怒的神態,但是她的語氣卻越來越嚴厲:“作為你的上級,我再三申明不要任何本地人加入,你不聽,還帶上一個班的本地勤務兵,這是不聽號令;遭遇敵人,卻指揮不利造成所部重大傷亡,這是無能;衛兵們”她向身後的帶來的憲兵下了命令。
“鑒於我們的指揮官和副官所犯的重大錯誤,同時指揮官的健康似乎出了問題”她厭惡的看了一眼連指揮官的襠部,“請控制好他們,另外讓該部帶好傷員回到軍營,照顧好傷員後,請待在軍營等待下一步指示。”
送走一個連的殘兵敗將後,謝元看著蹙著眉頭看著遠去的軍隊不發一聲的無名氏,出聲詢問道:“所以,你的下個計劃是什麽?”
無名氏沒有第一時間出聲,半晌,她以手扶額,一股疲憊的聲音從她手掌裡透出來:“我...我計劃把我在南非的戰友一起帶過來,在這麽一個形式下,我只能相信自己的戰友。”
這可不是謝元想要的,他現在對這個加強分隊產生了別樣的興趣。 因為這幫家夥不僅人被救走不說,還把這個守備的部分重裝備連同他們自己也拿走了。
這批裝備裡面不僅有他們自己的一具擲彈筒,還有兩門3磅迫擊炮,算上他們自己的一共六挺布倫輕機槍,這已經可以媲美一個炮黨連級火力了。
如果能把這些裝備都搶到手,那麽他就可以以他帶過來原手下的老兵為根基招些老兵擴充成一個百人左右連級編制的別動隊。那麽他在這裡的話語權可以進一步擴大了,不用像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他自己都煩。
而且具他所知,這次是這隻特遣隊開拔以來第一場成建制被俘虜的敗仗。以櫻花鬼子的個性如果不想被上級勒令自裁的話,最好要來一場天大的勝利來洗刷恥辱。
但是以一開始他和無名氏的談話就沒瞞著長浦大尉,所以他應該也知道這個密碼本暴露了。那麽以櫻花人極度算計的個性,他們難道不想用這個即將失效的密碼本撈把大的嗎?主動出擊如何比得上以逸待勞要穩妥呢?
也不怪謝元這麽想,因為如果他站在長浦大尉的立場他也會這麽做,因為不用白不用,反正都是要丟的東西了。
因此本來謝元的計劃是招攬這位無名氏臨時接受謝元的雇傭,酬勞是勝利帶來的榮耀,也就是讓功於英軍;還有俘虜,這不是無名氏怕念念不忘嘛。
代價嘛,就是那些裝備...而且作為有數的大工業國家這點裝備就跟撒撒水一樣,難不成還也要計較?
本來謝元想的挺美的,可惜這位無名氏還真是個鐵頭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