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
催馬帶著幾人來到一個小土坡上,呂布看著遠處的草原聯軍,突然喊道。
聞聲,緊跟在呂布身後的張遼一個激靈,連忙應道:“末將在!”
看著張遼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呂布笑了笑:“別緊張,我就是想讓你幫我想一想,待會兒將士們衝鋒的時候,該讓他們喊什麽口號才好呢?”
張遼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呂布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會問他這種問題。
雖然在大軍衝鋒的時候,有時候將士們的確會喊一些東西來激勵自己,但這種東西要麽是將士們自發進行的,要麽是事先準備好的。
現在,大戰一觸即發,難道不應該把更多精力放在接下來的大戰上面嗎?
事實上,不光是張遼,就連素利幾人現在也是一臉不解。
喊口號有什麽用?
喊口號能幫他們打贏對面五十萬聯軍嗎?
唯有現在已經成了呂布忠實舔狗的呂魁,在張遼都還在猶豫的時候已經站了出來。
只聽他道:“主公,以末將之見,不如待會兒就讓將士們大喊‘天狼神必勝’如何?”
呂魁此言一出,不光是素利幾人,就連張遼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多了幾分戒備——這家夥怎麽這麽能舔主公啊!不會是想搶他親衛的位置吧?
然而,對於呂魁的建議,呂布卻不是很滿意。
他微微搖了搖頭,否決道:“不好,這個口號不夠直接。”
這下子,就連呂魁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都喊必勝了,還不夠直接嗎?
不過,張遼畢竟跟呂布的時間比較久,此刻聽到呂布這麽說,他也是大概明白呂布多半是有想法了。
於是他也是直接問道:“那主公的意思呢?”
讚許的看了張遼一眼,呂布笑道:“這樣吧,待會兒衝鋒的時候,就讓將士們喊‘降者不殺’好了。”
此言一出,呂魁那是一臉的欽佩——主公果然是主公,這降者不殺一喊出來,可比他那什麽必勝霸氣多了!
至於素利幾人,則是一臉懵逼。
不是,沒弄錯吧,現在是對面有五十萬大軍,他們只有十幾萬人啊!
然而,呂布那面帶微笑,卻無比篤定的神色卻告訴他們,這絕非是在開玩笑。
自家這位主公,就從來沒想過他會輸。
一時之間,素利三人突然也感覺沒那麽慌了。
是啊,他們也有十幾萬人,對面也就五十萬人,為什麽就一定會輸呢?
此刻他們面前站著的,可是一個活生生的傳奇啊!
一念至此,素利三人也是齊聲應道:“末將領命!”
看到素利三人的情緒終於被調動了起來,呂布也是微微頷首:“都去吧。”
“諾!”
呂魁、素利、闕機、彌加四人各自應了一聲,紛紛策馬朝著各自的人馬所在的方位奔去。
而隨著呂布的命令被他們傳開,呂布一方的十幾萬鮮卑騎兵情緒肉眼可見的變得高漲起來。
沒辦法,有什麽能比一個在戰前就敢讓人喊出‘降者不殺’的主將更能激起麾下將士的必勝之心呢?
草原聯軍陣中。
羌渠單於的大纛下。
匈奴的羌渠單於、左賢王於夫羅、右賢王呼廚泉、以及一眾鮮卑大部的首領都聚集在了一起。
至於烏丸人派來的那名將領,根本沒有資格站在這裡。
沒辦法,烏丸因為主要活動范圍不在這邊,
所以這一次只是稍微出了一點兵馬意思一下,統兵的人根本沒資格跟這些大首領並列。 就在呂布帶著張遼等人觀望草原聯軍的時候,羌渠單於這些人也在觀望著呂布軍的陣型。
看著對面那同樣不少的人馬,眾人最中間騎在馬上的羌渠單於也是忍不住道:“魁頭、素利、闕機、彌加這幾個牆頭草,如果不是他們投了呂布,呂布麾下總共也就只有萬余漢騎,輕易就會被我們趕出草原,又豈會讓我們像現在這樣大動乾戈?”
聞言,西部鮮卑拓跋部的首領拓跋彝大笑道:“老單於何必為那幾個廢物動怒?如今我們的兵力近五倍於他們,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他們投了呂布,我們才好瓜分他們的部眾、牛羊啊,各位說是不是?”
聽到拓跋彝這麽說,其他各部族長也都是紛紛應是。
五十萬對十幾萬,就算對面有一個最近在草原上聲名鵲起的呂布,他們也覺得自己優勢很大。
雖然呂布曾經擊敗了和連的三十萬大軍,但是和連是什麽貨色他們還不清楚嗎?
說實話,雖然這一仗現在還沒開始打,但是他們當中已經有不少人想著戰後該怎麽瓜分東部鮮卑四部了。
然而,就在羌渠單於這邊一片歡聲笑語的時候,他們卻是突然注意到對面呂布軍的人馬有些躁動。
見狀,羌渠單於皺了皺眉:“對面的人馬是怎麽回事?派人去探查一下吧。”
只是,同樣看到了對面動靜的左賢王於夫羅卻是笑道:“父王,沒必要這麽小心吧,我估計對面是被我們的大軍嚇破膽了,發生嘩變了吧!”
於夫羅此言一出,不少首領都笑了起來。
他們也覺得羌渠單於太小心了。
五十萬打十幾萬,這怎麽輸?
可惜,他們並不知道,五裡之外,並州軍陣前的呂布已經鎖定了他們。
五裡的距離,不到三千米,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是挺長的一段距離,但是對於現在的呂布來說,這個距離完全在他的攻擊范圍之內。
感受到背後的大軍已經在呂魁等人的鼓動下躁動了起來,呂布也是明白他提出的口號多半已經傳下去了。
看著對面在單於大纛下談笑風生的一眾胡人首領,呂布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他把手中的方天畫戟掛在馬鞍上,然後拿起了寶雕弓。
金紅色的光焰從呂布身上升起,這一刻,就連他身邊的張遼都被逼退了。
他信手從箭袋當中抽出一支羽箭,金紅色的光焰瞬間就將整支羽箭所包裹。
彎弓,搭箭。
這一刻,呂布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詞來。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對面那面單於大纛之下匯聚了如今草原上大半的胡人首領,他這一箭,說是射天狼應該不過分吧?
盡管現在在許多胡人眼中他才是天狼神的化身就是了。
心中的念頭一閃而逝,下一刻,呂布就松開了弓弦。
而就在呂布彎弓搭箭的時候,單於大纛下的羌渠單於等人也是看到了呂布軍陣前那高達數丈的金色光焰。
一時之間,原本還談笑風生的一眾胡人首領都啞巴了。
這突然出現的超出了他們理解范圍的未知存在讓他們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良久,匈奴右賢王呼廚泉方才結巴著問道:“這...這是什麽?”
只是,並沒有人能回答他的話。
因為在下一刻,一道金紅色的長虹就以那道金色的光焰為起點,劃破了長空,最後落在了單於大纛的正下方。
隨著一聲響徹戰場的轟鳴,單於大纛化為灰燼,大纛下面一片狼藉。
呂布收起寶雕弓,略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他能夠明顯的觀察到,剛才這一箭在臨近草原聯軍陣型的時候被一股莫名的氣場削弱了大半,否則的話那面大纛下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現在的話,那群人估計還能活幾個下來。
不過,現在的軍隊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就已經對他這種存在有著一定的克制了,可以預見的是,在不久的將來,等到軍隊也被找到靈氣複蘇時代的正確打開方式,即使是像他這種存在也沒辦法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了。
當然了,現在並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拿起方天畫戟,呂布運起內息,大聲喊道:“降者不殺,衝!”
說完,他就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
直到這個時候,已經被呂布方才那一箭驚呆了的張遼方才反應過來, 連忙大聲吼道:“陷陣營,衝鋒!降者不殺!”
而隨著張遼的重逢,曹性、成廉、郝萌等並州軍將領也是反應了過來,紛紛大吼道:“降者不殺,衝啊!”
陷陣營、並州精騎都開始衝鋒,呂魁、素利等人麾下的鮮卑騎兵反應當然也不會慢。
雖然他們也被呂布那一箭給嚇傻了,但是驚嚇過後便是無比的振奮——有這麽一位主公帶領他們,還有什麽敵人是他們打不贏的呢?
於是,一時之間降者不殺的口號響徹雲霄,一萬並州精騎再加上十幾萬鮮卑騎兵對著數倍於己的敵人發動了衝鋒。
而在他們對面,明明在兵力上佔據了絕對優勢的草原聯軍已經徹底亂套了。
雖然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那劃破長空的金紅色長虹,還有在爆炸之中化作灰燼的單於大纛,怎麽看都像是他們這一方受到了天罰。
在這種情況下,關於呂布乃是天狼神轉世的這種說法也是再度從草原聯軍的將士心裡升起。
難道說,是因為他們和天狼神轉世為敵,剛才天狼神降下神罰了?
綜合這種種因素下來,草原的聯軍的士氣可以說是遭遇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再加上他們的核心指揮系統基本上已經被呂布一箭給端了,因此,在面對著大喊降者不殺,氣勢如虹的衝過來的呂布軍時,盡管在一些胡人將領的催動下一部分聯軍的士兵強打精神迎了上去,卻也零零散散,根本不成陣型。
就這樣,僅僅只是一個照面,草原聯軍的前鋒就已經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