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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志之南陽有隱居》31 弱冠他鄉賀小郎
  阿祺紅著臉,將一張胡餅撕開成小塊,遞給阿呆。

  阿呆搖了搖頭,說道:“不太想吃。”

  阿祺也搖了搖頭,回道:“必須要吃,你都幾天沒吃東西了,隻喂你喝了些稀粥。”

  “你對我真好,”阿呆感激地接過餅,小口咬了起來。

  阿祺默默不語,拿起一個葫蘆,拔開口上的塞子,等著阿呆吃了幾口餅,再給他喝水。阿呆問道:“這葫蘆是哪來的?”

  “是一個軍士大哥送的,說是本來準備與你喝酒用,見你睡著不醒,放下這葫蘆、也沒說他叫什麽,就走了。”阿祺說,“他還來看過你兩次,每次都說等著和你喝酒,我瞧他也有一個差不多樣子的葫蘆。”

  “喝酒?”阿呆從沒喝過酒,自然也從未與人喝過酒,他想了想,“啊!是了!應該是王禮!他看上可好?”

  阿祺點點頭,道:“挺好的,說是過兩天方便的話還會來。其他還有好多人來看你呢。”

  “哦?還有些誰?”阿呆問。

  阿祺想著,說:“我都不太認識,除了趙將軍。”她便學著那些人的樣子、一邊模仿一邊和阿呆介紹,起初還有些羞怯、模仿得放不開手腳,後來見阿呆能看得出是誰,心裡歡喜,倒也學得惟妙惟肖。

  “還有一位將軍,絡腮大胡子,嗓門極大,綁一個黑色頭巾,來看你的時候卻是故意壓低聲音,極是有趣。”阿祺張開雙手,模仿起大搖大擺的樣子。

  “那是張三爺了。”阿呆說,看阿祺不明白,便和她解釋了一番“關二爺”、“張三爺”的由來。

  “對了阿祺,你知道我們這是去哪嗎?”阿呆問。

  阿祺悄悄地說:“這是在往南走,聽夫人說,要去夏口。”

  “不是在博望坡已經打退曹軍了嗎?怎麽卻離開新野了?”阿呆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這幾天都在你這裡...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怎麽了。”阿祺低著頭說道。

  阿呆心想:“我還是得問問兄長或者阿嫂,看這樣子不太對勁。”

  阿祺見他不說話,隻得自顧自地說道:“你吃好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出去了。”

  阿呆被她一說,頓時從思緒中出來,趕忙抓住她的手說:“你去哪?不陪我了?”

  “你...你都醒了,我怎麽還陪你。”阿祺道。

  “那我要是繼續昏死過去,你是不是就一直陪著我了?”阿呆壞笑道。

  阿祺見他在作怪,紅著臉道:“我不要你昏過去,你還是醒著的好。”

  “那你陪著我,我便醒著,若是你走了,我就再昏過去,然後玄德公和孔明兄就又會把你請來照顧我。”阿呆說著,又握住了阿祺的另一隻手。

  阿祺卻不掙脫,心中歡喜,嘴上卻說:“你怎麽醒來之後...變得這麽不正經了。”

  “那你還走嗎?”阿呆仍是壞笑著說。

  阿祺搖了搖頭。

  阿呆把看見的虛幻場景都和阿祺描述了一番,阿祺時而擔心、時而驚訝,聽到阿呆向下棋老者打聽阿祺的時候又暗暗害羞。

  阿呆說完,卻是悶悶不樂:“剛才玄德公和兄長告訴我,那日和黑衣人相鬥,我殺了很多人,可我當時明明什麽都不知道。”

  阿祺看他難過,也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說:“我聽他們說了,可你也是不得已的,而且那些人本來就壞得很,華佗先生也是他們捉去的。”

  阿呆此時吃過了東西,

精神逐漸好轉,睡了多日昏昏沉沉的,他微一運氣,覺得先前胸口鬱結的感覺好像消失了,想著大軍南下,定是有什麽大事發生,自己恢復的快一些,便能多幫上一份忙。  他對阿祺說:“你就在這陪著我,你先歇下,我們就像在新野城裡一樣,你躺著,我打坐,好麽?”

  阿祺點了點頭,她連著幾日照顧阿呆,確實累壞了,只是一根筋吊著,並沒有覺得。

  此時見他醒轉,數日積累的疲憊感瞬間湧上來,便側身在馬車一側的坐榻上躺下了。

  阿呆運氣打坐,覺得胸口空空如也,四肢也提不上勁,心想多半是當日用力過度,此時大傷初愈,別說是提劍格鬥,就是提個裝胡餅的竹籃可能都有些費勁。

  他默默打坐,看著阿祺恬然入睡,輕輕給她披上臥毯。自己屏息凝神,漸漸神入空明,將內息遊走周身。

  期間阿祺幾次不放心,醒轉睜眼看看阿呆如何,見他屏息打坐神態自如,就放心下來,一直沉沉睡到第二天卯時。

  阿祺剛剛醒轉,見旭日破曉,大軍仍在駐扎還未開拔,就下車幫阿呆取水,準備梳洗打理。

  不一會有人在車外輕聲說道:“小將軍可醒來?”

  “嗯?”阿呆一愣,聚氣回胸,從入定中脫出。他沒想到有人會來找他,他拉開車簾,見是一位四十多歲的文官,相貌甚是熟悉卻叫不上名字,問道,“方才醒來,還請先生指教。”

  那文官見他應答,甚是高興,笑呵呵地說道:“小將軍恢復得不錯,我等也就放心了。主公有令,今日是小將軍的大日子,還請梳洗裝扮,稍後辰時大軍開拔前,主公要為小將軍辦個禮,軍師及眾文武都會親至,還請小將軍早做整理、準備妥當。”

  “有禮?”阿呆見那文官笑嘻嘻的、正拱手準備離去,忙問道:“請問先生高姓大名,小生眼拙,還請包涵。”

  “小將軍莫要客氣,在下孫乾。”說罷又是笑呵呵地拱了拱手,便即離去。

  孫乾剛去,阿祺打著水便回來了,阿呆見她上車,問道:“阿祺,剛才來了位孫乾先生,看上去有點古怪。”

  “你休要胡說,孫乾先生可是大好人呢。”阿祺邊給他梳洗盤發邊說道,“你沒醒的時候,前後照應、一應器具,玄德公都囑咐孫先生辦理。大軍現在野外,並不比的城裡那樣一應俱全,他為了你可是沒少花心思。”

  阿呆吐了吐舌頭暗自慚愧,說道:“那是我怠慢了,下次遇見得好好賠個不是。”

  “你為何說他古怪呀?”阿祺問。

  “他說今日午時有什麽禮要辦,玄德公、孔明兄和眾將領都會來,讓我做好準備,而且看著我的時候一會沒來由地在笑。”阿呆說完回頭看了一眼阿祺,模仿孫乾對他笑時的樣子。

  “噗嗤,”阿祺忍不住也笑了,突然轉念一想,叫道:“啊呀!不好!”

  “嗯?怎麽了?”阿呆問,卻見到阿祺臉上滿是紅暈,卻又似快要急得哭出來一樣。

  “沒…沒什麽…”阿祺的聲音簡直細不可聞,卻雙眉微蹵,既像是擔心、焦急、羞怯,又似乎有一絲欣喜,當真百感交集。

  阿呆見她忸怩,心想應該不會壞事,但他又不明白所以然,問道:“難道是阿嫂又拿你來打趣?”

  “不是…你說到大禮,剛才夫人還說要請玄德公…”阿祺說到這裡便不再說下,雙頰卻紅透了底。

  “這…”阿呆硬生生把“臥槽”兩個字憋了回去,他知道阿祺沒說下去的是“請玄德公做主”,聯想到剛才孫乾過於熱情的微笑、昨日車外士卒的偷笑、以及一貫沉穩不喜言笑的諸葛亮都出言打趣,猛地心中亂跳,也是緊張異常,腦中不斷想著萬一真的眾人齊至,劉備開口,該當如何是好。

  “你…你說這該如何是好?”阿祺仍低著頭,又羞又急地問。

  “我…我覺得…我也不知道。”阿呆越想越覺得阿祺所猜有理,他深信這種事絕對是黃月英這樣的“阿嫂”能夠做的出來的。

  兩個人越想越急、越急越愁,雖說按照尋常人家的習慣,他二人的年紀早已到了適婚年齡,但畢竟身世多舛,於婚配之事根本毫無概念。

  正一籌莫展時,只聽傳令騎在車外迎請阿呆下車。

  阿呆一驚,心裡砰砰亂跳,穿戴好了衣物,緩步下車,臉上卻是尷尬萬分,心中設想了千百回的各種場景,恨不得立刻施展輕功逃之夭夭。

  但落車的一刻,沒想到這數日來第一次重新踏上大地,重新看見小小馬車之外的世界時,卻讓他頓時大吃一驚,把之前的緊張、尷尬衝消得所剩無多。

  “這?”阿呆心裡暗暗驚訝,“不是大軍向荊州南面轉移嗎?為何卻有如此多的百姓相隨?”原來他下車看見的,是在長長的官道上,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或拖家帶口扶老攜幼、或倚著人力車歇息、載著扁擔農具一應家什的尋常百姓,數目遠遠超過穿著軍服、手執兵器的士卒。

  他張大了嘴難以置信,不由地心想定是新野城遭遇變故才會有眼前這般景象,多半是眾人擔心影響他的恢復而沒有告訴他。“難不成新野一戰最後敗了?”他腦中閃出了這個念頭。

  車內的阿祺見阿呆下車後表情大變、甚是怪異,以為阿呆所見比之前所想還要窘迫,不由地將頭埋於雙臂、伏於腿上,等著自己在眾人面前鬧出一場笑話了。

  此時,劉備、諸葛亮與諸文武都已前來,張飛、趙雲等諸將分別與阿呆問好,輪番稱讚他諸如“劍術通神、立下大功、有膽有謀”之類的話,阿呆紛紛施禮回謝。

  他望了望四周,發現並沒看到王禮、董昆等人,想是這等場合,按軍中等級,這些士卒多半未必能夠在場參與,便也沒放在心上,但是卻也沒看到關羽和徐庶,倒是有些意外。

  各人寒暄後分散站定,阿呆方才從被眾百姓相隨的驚訝中脫離出來,見眾人笑盈盈地看著自己,他心中根本不知道接下去要發生什麽,不由地又開始擔心會不會是劉備直接給他和阿祺認親。

  只見孫乾走上前,高聲道:“今大漢建安十三年,戊子年,遵天道,循周禮,有吳郡海鹽縣人氏吳東年滿二十,當行弱冠之禮,並賜表字。”

  阿呆聽到這裡,砰砰亂跳的心才放了下來,不由地偷瞄了一眼車裡,竊喜的同時卻是有一絲絲的失望。

  “解發!”孫乾說罷,左右上來兩個侍從,將阿呆盤好的頭繩解開,將長發披下。

  “結發!漢封左將軍宜城亭侯領豫州牧劉備,賜冠!”孫乾又是朗聲道,左右侍從一人給阿呆重新盤好頭髮,卻是與適才束發的髮型略有差異,另一位侍從用雙手捧上一根松木的發簪,然後諸葛亮走上前,手裡捧著一頂素冠走到阿呆身邊。諸葛亮站定後,劉備緩緩上前,將素冠給阿呆套在發髻上然後插入了那根松木的發簪。

  “賜字!”孫乾依著禮儀順序,又是一聲。

  “小兄弟,”劉備笑著說,“我與軍師商量,今日擅做主張,依周禮為你行弱冠之禮,也應當為你賜字。”

  阿呆被這一連串的步驟雖然搞得在眾目睽睽下有些難為情,但內心知道劉備與諸葛亮必是策劃多時、孫乾等文官也是籌劃詳細,才能在這荒野郊外為自己準備這樣一場儀式。

  他心中感念諸葛亮記得自己都搞不清的生辰,更感激劉備能夠成人之美,當即深躬道:“鄉野村夫,但憑明公吩咐。”

  “我從軍師處得知,你祖上乃是春秋越國的先賢范蠡。”劉備扶起阿呆,慢慢說道。

  不單單是阿呆,眾人聽到這裡皆是驚訝,只見諸葛亮笑盈盈地問道:“賢弟你曾告訴我,你的祖先的名字是四個字,卻是極其古怪,我且問你,可是叫做‘鴟夷子皮’?”

  阿呆連連點頭:“對對對!雖然我想不起來怎麽說,但聽到這個名字卻是絕對不會錯。幼時家中長輩常常提到,我卻總是記不住怎麽說,實在是太為古怪。”

  諸葛亮又是羽扇輕搖,鎮定自若地道:“這是范蠡助勾踐興越滅吳後,功成身退,改用的化名,而留在會稽沒有隨他離開越國的范氏,紛紛改姓,你這一支便是以吳郡為姓,改成了吳姓。”

  眾人聽罷,暗暗讚歎諸葛亮博聞強記。 阿呆也是連連點頭,沒想到自家祖上的緣由卻是這般經歷。

  “後世習慣將范蠡的化名‘鴟夷子皮’簡稱為‘子皮’,而我軍諸將,又是子龍與你相伴最多、共同經歷了出生入死,同時軍師與你耕讀多年,亦師亦友。我意以他二人的表字各取一字,贈予你作為表字。”劉備笑道,諸文武聽了,也甚是欣喜。

  只是阿呆接下來說了一句脫口而出的話,讓大家不自禁的縱聲大笑。他說道:“難不成是…孔明的孔、子龍的龍,孔龍?”

  眾人放聲大笑,竟連馬車裡的阿祺的笑聲也傳到了阿呆耳中。

  阿呆暗想自己太過激動,不及細想就脫口而出,劉備的意思明明是要用到“子皮”和“子龍”中的“子”字。

  顯然不少人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張飛大喊道:“小兄弟,孔龍叫不成,孔子也不錯啊,以老夫子為表字,你可是頭一份了!”

  “哈哈哈。”眾人又是一陣歡笑,卻並沒帶有譏笑的意思,阿呆被說得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不由地習慣性地想去搔搔頭,卻又碰到了新戴的素冠上插著的發簪,被戳了一下立時縮了回來。

  看到他這一幕,不僅眾人又笑,就連劉備諸葛亮都忍不住大笑了。

  笑了一會,劉備朗聲道:“從今以後,眾人亦可稱你為‘吳子明’。這‘子明’亦是《列仙傳》中所記載的陵陽仙人,於你這超凡入聖的劍術,十分匹配!”

  阿呆極是高興,深躬施禮,只是心裡暗暗地想:“平日裡大家都叫我“阿呆”,只要今後別稱我為‘呆子明’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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