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暗杠’的身份短期內肯定無法擺脫,但這活危險系數太高,指不定哪天就沒命。
目前能指望的只有吳深……
心中略微思量,從懷中拿出賈三此前送給他的毛筆,放在吳深面前:“感謝大人相助。”
這毛筆華文此時根本用不上,以現在的處境,不如送了人情。
錢和東西,總歸是花出去才有價值,華文懂的很。
吳深本想客氣一下,但看到這毛筆,眼睛立刻直了。
他不過是一個半隻腳踏入先天的武夫,即使是在監天司任職,這東西對他來說也是頂了天的寶物。
即使自己用不到,但若是拿這東西去換些資源,真正踏入先天境可能都要不了半年。
“下屬一番心意,大人賞臉。”華文這話一副我硬要送,你可一定要給面子的語氣。
吳深並未接話,把毛筆拿在手裡細細端詳了半天后,放在桌上岔開了話題。
“你此次功績本夠連升三級,但此時卻只能升一級。獎勵方面,白銀五萬兩白銀與後天心法,外帶一本後天武技。”
這監天司真是夠摳的,華文心裡有點不爽。
不待華文接話,吳深繼續說道:“後日你我一同出發前往金陵城,你的新身份是金陵城的捕頭,這三個扈從將成為你手下的捕快。”
王皮鞋三人聽到吳深的話,心裡有些難受。
這才發了財,又要去當差。
不過還好是後天,李鐵棒心說幸好,幸好。
自己明天還約了人呢。
“這功勞說來也有大人一半,那五萬兩白銀,屬下願意與大人平分。”華文說道。
錢他現在不缺,包裡幾十萬兩呢,八輩子都花不完。
吳深看了看桌上的毛筆,心裡有點不好意思。
但想到賈三的供詞裡可是明明白白的說到華文拿了他五十萬兩,索性也就點點頭,沒有客氣。
見正事已經聊完,華文吩咐雙節棍去把老鴇喊來。
人嘛,畢竟還是得吃點硬菜的。
不多時,老鴇扭著腰跟雙節棍一起推門進來。
這次,老鴇沒有多話,站在原地等著華文開口。
“不必拘禮,按你那套來就行。”
老鴇心領神會。
“最近新到了幾個雛,歌舞彈唱倒也過得去,諸位大爺稍等,奴家這就去引她們過來。”
華文心中微微一笑,看來這老鴇子真把自己當道上的大人物了。
教坊司雖說是官家的場子,但也是打開門做生意的。
這雛,哪是說來就來的。
真答應,反而落了這老鴇子的人情。
等過兩天自己拍拍屁股去了金陵,就顯得不仗義了。
“給我大哥一個就行,錢不會少你的,他們三個你看著安排,至於我,來個會吹簫的。”
“哪種簫?”老鴇拿圓扇微微捂嘴調笑,華文的話,她聽懂了。
“正經的樂器!”
吳深此時心情大好,華文的懂事讓他非常愉悅:“簫,不錯,老弟雅興甚好。”
“愛吹簫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
華文點點頭,一臉認真。
…………
金陵,大秦陪都。
除京城外,其無論政治、經濟、文化、人口都是最優。
在京城大佬有意的幫助下,吳深連跳三級,直接從小縣城的四把手一舉升任到金陵監天司的四把手。
甚至只要再熬幾年,
稍微做出一些成績,最終被調往京城任職都不是不可能的。 華文的身份是個捕頭,那種靠關系來混俸祿的小透明。
雖說是混子,卻也配了幾個同樣是混子的下手,連帶王皮鞋三人,合計起來有六人。
這金陵城繁華,華文帶著眾人每日吃吃喝喝,倒也過的輕松。
監天司的任務遲早要下來,身為‘暗杠’,有些事不是他現在能左右的。
但是泥巴是沼澤,路子總得想辦法趟。
這日,眾人正在酒樓裡吃喝,華文透過窗戶看到街角有倆人在用‘門子’裡的手語交流。
距離太遠看不真切,但大致能判斷出來,這倆人應該是玩‘仙人跳’的行家。
心裡思量片刻,華文朝雙節棍說道:“盯著樓下那個賣果子的,後面幾天帶你們開開眼。”
雙節棍伸出腦袋看了一眼,沒有多問,點點頭立刻下樓。
“頭兒,開什麽眼?”周立跟著把方塊腦袋伸出窗,往下看著。
這周立是新分到華文手下的三個混子之一,濃眉大眼方塊腦袋,標準的忠臣長相。
他老爹是府衙裡的一個刀筆吏。
另外倆人一個叫房木,一個叫丁光,情況也差不多,家裡都是有人在官府當差,
“大概率是才子佳人的故事,現在還不確定。”華文往嘴裡扔了顆杏仁。
幾人眼睛一亮。
你嘮這個我可不困了啊。
“頭兒,我最見不得才子佳人了,要不我來一招棒打鴛鴦?”丁光詭異的笑著。
房木嗤笑一聲。
“頭兒,那才子肯定是騙子,我擅長當頭棒喝,要不我去勸勸那姑娘!”
切,這招誰不擅長?
在座的都是行家好嗎?
幾人嘻嘻哈哈的聊著, 畢竟只是混份俸祿,對華文說的才子佳人啥的也沒太上心。
即使有案子,也輪不到他們出手,只需要上報,自有正經捕快動手。
王皮鞋三人自從來到金陵後,變得沉默了許多。
他們心裡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出於謹慎,能不開口盡量不開口,反倒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
日漸西垂,雙節棍回來了。
“大哥,那人進了芙蓉巷甲字三號院。”
激活腦中地圖,大概看了一下位置和周邊地形情況,華文計劃明天過去轉轉。
“放衙下班,明天都穿便服。”
離開酒樓,華文幾人穿街過巷回到自己的小院中。
小院雖不大,倒也雅致,像是個中產家庭的樣子。
“來這金陵也半個多月了,有些事我想跟你們聊聊。”剛進院,華文便朝幾人說道。
王皮鞋應道:“大哥你說。”
“先坐吧。”
雙節棍燒水沏茶,李鐵棒搬了幾個板凳放在院中小茶幾旁。
片刻,眾人坐定。
“監天司這活計,你們怎麽看?”華文問道。
仨人相互看了看,不太明白這話的意思。
沉默片刻,王皮鞋開口說道:
“大哥,我們三個不過泥腿子出身,能有今日的光景,也算不錯。雖說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換來的,但也是依仗了大哥的本事。此後我三人絕不會有二心,唯大哥馬首是瞻。”
說罷,三人離凳朝華文跪下,雙手抱拳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