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她們不是撤退了嗎?怎麽又回來了?我一看大熊他們那邊,老孔和阿英也過來幫忙了,正一起驅趕蜂擁而上的山猴子。
“什麽情況?你們幹嘛都回來了?”,我問若蘭,從她焦急的臉上我猜測可能是碰到什麽麻煩了。
“城門上鎖了,一時半會兒弄不開,老劉頭正在鑿鎖,那裡用不了四個人,我們三個就趕過來幫忙了”,若蘭說完便站到我和柱子中間的空隙,三人組成一個嚴密的防禦圈。
真他媽倒霉,我忍不住在心裡咒罵,早知道就應該先去城門那邊看看的,也不至於現在後退無門。
不過現在形勢一下變得對我們有利了,若蘭,老孔和阿英打起山猴子來動作迅速而凌厲,毫不手軟,無半點畏懼,比起我們五個人也不遑多讓,看來之前有點低估她們了。
目前戰事基本已經接近尾聲了,在我們八個人的合力擊殺之下,除了還有十隻左右的山猴子退到一旁朝著我們低吼外,其余的已經非死即殘,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這些山猴子到底是從哪裡跑出來的?”,柱子在戰鬥停止後,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其實這也正是我想問的。
“剛才我們進入這地下時,左右兩邊的山壁上有很多坑洞,那裡可能就是這些山猴子居住的地方”。若蘭這一說我也記起來了,沒想到這山底下居然還有如此恐怖的活物,再仔細一想突然就覺得大事不秒,那山壁上這麽多坑洞,肯定不止才住著這幾十隻山猴子。
果不其然,那十來隻山猴子對著我們低吼了一陣之後,借著探照燈的光束,只見遠處又有起碼幾十隻山猴子往這邊跑過來。媽的,原來這些畜牲是在發送信號,呼叫援軍。
“所有人,趕快撤退,到城門那邊”,若蘭當機立斷發號施令,我們轉身就開始狂奔,這要是被圍住了,搞不好就要給山猴子當大餐了。
好在老劉頭還是比較給力,就在我們快要跑近城門時,只聽見“咣當”一聲,老劉頭砸開了門上的鐵鏈,奮力將大門推開一條能供人通過的縫隙,轉身就擠了進去。
我回頭一看,那群山猴子也正如潮水般的湧來,快速的追趕著我們,離我們大概只有三四十米遠的距離,於是急忙呼叫大家趕緊進門。等我再回頭看向城門處時,卻瞧見老劉頭站在門裡邊,兩手用力前推,正在把城門一點一點的關上。
你大爺的,這老頭兒到底哪根筋不對,抽什麽瘋,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關門,那不等於是想把大家害死嗎?
“我操,你個老東西你他媽要幹嘛?你敢關門老子弄死你”,柱子急得破口大罵,顯然他也看見了老劉頭這不可思議的行為。
眼下情況危急,我加快腳步,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門前,死死抵住即將關上的城門,使出全身的力氣將門推開了一道口子。老劉頭畢竟上了歲數,敵不過我這股子蠻勁兒,隨即側身出來想對我說什麽,我可沒功夫聽他叨叨,抬起腳就把他給踹倒在地上,然後招呼大家趕緊進門。
老孔跑在了最後面,就在快到門前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絆了下,一跤摔在地上,可能是磕到腿了,試了兩下沒能爬起來,兩隻衝在最前面的山猴子瞬間撲到他身上就開始撕咬,老孔只能抬起雙手狼狽抵擋。
“趕快拉他一把”,我心急如焚的向柱子和大熊他們喊到,要不是防著老劉頭再次爬起來關門,我已經衝上去幫忙了。
大熊立馬回頭跑過去驅趕老孔身上的兩隻山猴子,
柱子和蜂眼,豹子三人架起老孔快速跑了過來,我趕緊讓所有人都進入大門,轉頭呼喊大熊快點撤退。 此時已經有四五隻山猴子掛在了大熊身上,尖牙利齒輪番招呼,我能看見大熊身上好幾處地方已經血跡斑斑了。
“柱子,快跟老子去救人”,我一跺腳,看了眼還躺在地上的老劉頭,快速衝到大熊身邊,柱子也緊隨其後跟了過來。現在形勢緊迫,我們不能跟山猴子再繼續周旋消耗時間,兩人隻得拖著大熊強壯的身軀往回艱難的奔去。
蜂眼和豹子見我們拖著大熊步伐緩慢,也跑出來接應,不知他們兩人什麽時候點燃了兩隻火把,朝著圍過來的山猴子一陣揮舞。這些山猴子一見到明晃晃的火焰立馬後撤,尖叫聲此起彼伏,頓時四下逃散,媽的早知道這群畜牲怕火不怕光,就該用火攻了,現在也不至於搞得如此狼狽。
我們拖著大熊進入門內,豹子和蜂眼也趕緊退了進來,立馬將城門關閉,我和柱子合力抬起一旁的方木把門給栓上,又用鐵鏈繞了幾圈,任憑那群山猴子在外面把門撓的吱吱作響。
若蘭和阿英拿出急救包給大熊處理傷口,老孔坐在一旁揉著剛才磕到的右腿,豹子和蜂眼從我們的背包裡面翻出些東西準備再弄幾隻火把,柱子兩眼望著前方,拉住我指著前面說:“這是那中山王的皇宮吧?”。
我順著柱子所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矗立著一座高大的宮殿,莊嚴氣派,兩側各有一座偏殿,周圍樓閣環繞,眼前的景象儼然就是一片皇城建築群。
不過此時我沒有興趣欣賞這片皇宮大院,我握緊拳頭,走到老劉頭跟前,準備好好質問下他剛才為什麽想把我們關在門外,害的我們差點就喂了山猴子,還搞得大熊遍體鱗傷。
我強壓住心頭怒火,剛蹲下身來還沒開口,就見老劉頭猛地仰倒在地上,身體像蛇一樣左右扭動,兩隻手在身上不停的亂抓,牙床緊咬,兩眼翻白,整個人不停的哆嗦,表情極為痛苦。
老劉頭這突如其來的一連串動作直接把我給整懵了,我心裡十分納悶兒, 就算剛才我踹他的那一腳勁使的大了些,也不至於會把人踹到抽瘋吧?那這老頭子現在唱的是哪一出?
“哎呀我去,這不是還沒動手嗎?怎就開始演上了,來來來,讓你柱子爺陪你玩兒會兒”,柱子說完就伸手去抓老劉頭,準備給他醒醒腦子。我看情況好像有點不對,拉住柱子道:“看他這樣子應該不像是裝出來的,剛才關門可能也是被嚇傻了,先不管他,看他抽到什麽時候”。
這時若蘭叫我過去一下,我應了一聲,拍拍柱子:“把他看好了,別再給我們添麻煩”,然後走到若蘭旁邊,若蘭抬頭看著我,搖了搖頭,眼神有些絕望。
我這才看清楚大熊的傷勢,衣服褲子幾乎全部被流出來的鮮血染紅,渾身上下剛纏好的紗布已經看不到一絲白色,脖子上的兩道傷口正透過紗布往外滲透著血水,人已經昏迷不醒,嘴唇發白,氣若遊絲。
“他傷的太重了,破了好幾處動脈,我們手頭的東西只能勉強把血止住,如果不能緊急輸血的話,他堅持不了多久的”,阿英語氣有些低沉,但言語還是比較理智。
“那些山猴子現在就在門外,就算我們有火把也不一定出的去啊,這可怎整”,柱子突然在我耳旁冒出這句話來,嚇了我一跳。
我問柱子:“不是讓你看著人嗎?你怎麽過來了?”,這家夥老是這樣一驚一乍的,真想罵他。
“有毛看頭,我還怕他把那抽瘋病傳染給我呢!”,柱子說完和我一起下意識的看向老劉頭剛才躺著的地方,卻已經空空如也,連人影子都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