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柱從慌忙之中緩過神來,右腳抬起腳尖點地後蹬,順勢撤到院中。
水平見自己偷襲不成略顯尷尬,又不能心虛,強裝鎮定的說著:“你個劉鐵柱,大白天把我抓過去,這大晚上的也不放過我,說,這次又要抓我幹嘛去?”
這個時候反客為主,顯然是擺脫尷尬局面最好的辦法。
劉鐵柱見狀連忙解釋道:“哎呀,水平,你誤會了,誤會了,早上那是師父之命,俺也是迫不得已,你明天不是要下山了嘛,俺這是來給你送吃的來了!”
說著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食盒。
水平一臉尷尬的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啊,你不早說,害得我以為你又來偷襲我呢,這才先下手為強嘛,錯怪你了,錯怪你了。”
說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杓,一臉尷尬的僵笑著。
“這都是俺剛研製好的新菜品,特地拿給你嘗嘗的。”
劉鐵柱一臉無辜的說著。
“哎呦喂,我的好鐵柱,快快快,進屋來,咱們一邊吃一邊說,可別糟蹋了好東西,涼了可就不好了!”
水平見有新菜可以吃,態度瞬間大變樣,嬉皮笑臉的把劉鐵柱請到屋裡坐下。迫不及待的從劉鐵柱手中搶過食盒,一邊用舌頭舔著嘴唇,一邊快速的打開食盒。不一會兒桌上就擺滿了各種齋菜。
“劉鐵柱,你可以啊,沒想到啊,研製出這麽多呢,今天我可是有口福了!”
水平嘴裡稱讚著劉鐵柱,手上已經開始拿起筷子準備用飯了。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差點把給打了。”劉鐵柱陰陽怪氣的說著。
“好了好了,你說你也幾十歲的人了,怎麽生起氣來跟個小孩子兒似的呢?”
剛說完,手裡拿著筷子就開始瘋狂往嘴中送食。一邊吃一邊嗚嗚囔囔的說著:
“劉鐵柱,我跟你說啊,就你這手藝,這菜讓你燒的,色香味俱全,再起個響亮文雅的名字,到山下那些豪華酒樓也能拿得出手啊!”
水平一頓誇讚,劉鐵柱心裡瞬間樂開了花,原本還有點埋怨的心情也好轉了起來。
“你說的那是賣的名字的錢,俺這菜啊,不起那好聽的名字,也不賣那黑心錢,只要好吃就行。”
劉鐵柱臉上堆著笑,滿臉滿足的看著水平快速進食。一頓狼吞虎咽之後,桌上就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盤子了。
“啊,好飽啊,我這次下上最思念的,肯定是你做的菜了,哈哈。”水平說著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突然一愣問道:
“劉鐵柱,你好歹也是我師父同輩,我天天這麽連名帶姓的叫你,你不介意吧?”
“一提到連名帶姓,我突然想起來了,為啥你這個和尚當的,連個法號都沒有啊?”
劉鐵柱不慌不忙的說著:“俺吧,名義上雖是你師叔,但你又曾受教與靜安師父,這層關系中,你又是算得上是俺的師弟,靜安師父之所以不讓你對外宣稱跟其進行過學習,就是怕亂了輩分!”
“名字的問題嘛,就是個代號,當初你太師父圓寂之時,未曾留下多余輩分,只有一個靜子,師父如若給俺另起法名,豈不是跟方丈鬧矛盾嘛。”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就好哪就好,那以後我還叫你劉鐵柱,叫習慣了,這樣顯得親切,哈哈。”
水平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又拍了拍劉鐵柱的肩膀,爽朗的笑了起來!
水平啊,其實此次前來,我還有一事。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天都黑了,靜安老頭這時候找我下棋?他最近失眠啊?”
水平聽到另有其事,連忙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虛張聲勢的半伸右手,做出出招的架勢嘟囔著。
“你想哪去了,不是不是,是靜安師父他托俺給你帶樣東西,說有助於你此行順利。”
“哦?什麽東西?”
水平一聽有好東西,瞬間乖巧的坐了下來。
“師父說你這次下山,可能會有危險,特意讓俺來給你送兩樣防身的暗器。”
說著,劉鐵柱拿起食盒,拖住底部,順時針轉動大約四十五度左右,暗層打開,映入水平眼中的是一個黃色錦緞小布包。
劉鐵柱一邊打開布包一邊說著:“這針名叫苦行針,此針一共分兩種,108支,七十二支行針,三十六苦線針。”
七十二支行針,運用得當可暫時麻痹人的筋脈,使其短時間內,散去內力,不能運功。這三十六支苦針,針尾配有細小而堅韌的銀線,沒支針的針尖上,都有無數極其細小的倒刺,一來一回之見,更是可奪人性命,要謹慎使用。”
“這裡有一套線針功法,以便你日後修煉,七十二支行針,配合當年靜安師父授你的點穴之法修行便可。”
“這第二件叫覺凌錐,別看它體積如黃豆大小,一旦發出,這一顆便能分散出十六顆米粒大小的細小尖錐,並且錐上帶有不規則齒痕,內力強勁者,可摧石,斷木,威力無窮!”
水平目瞪口呆的打量著這兩件暗器,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好家夥,這靜安老頭還有這種好東西呢,怎麽不早拿出來!”水平略帶埋怨的說著。
“師父輕易不會拿出這兩件暗器的,也看得出,師父的確是器重你啊!”劉鐵柱略帶酸意的說著。
“劉鐵柱啊,話說你跟了靜安老頭這麽久了,這些東西,是不是你早就學會了?”水平不懷好意的看著劉鐵柱問道。
“這覺凌錐俺倒是練習過,只要內力和精準度沒問題,很好操作,只是這苦行針非是你所學習的獨有的點穴手法,配合上這苦行針才能顯其威力。”
劉鐵柱無奈的說著。
“那,這點穴之法你不也會嗎?為何你學不得?”水平一臉疑問的看著劉鐵柱。
“害,你和俺學習的點穴之法,本就不一樣,你所學的點穴之法,本就是這苦行針的法門要訣,所以你學習這苦行針時事半功倍,師父沒教俺這個...”
“那你就不想學嗎?”
水平好奇的問著劉鐵柱。
“俺承蒙師父可憐,拜入門下,不敢奢求太多,只要俺能盡心盡力的照顧好師父就好了,武功這些,俺學個夠用,以後保護好師傅就夠了!”
劉鐵柱一臉認真的說著。
“劉鐵柱啊,你還真是個好人,聽女疾師叔說,曾經多少江湖人士,為了武功秘籍,為了絕世好兵,都大打出手,你倒是不貪不怨啊!”
水平感歎著說著,小心翼翼的把這兩件寶貝,從食盒之中拿了出來。
“劉鐵柱,你放心,以後我學會了教給你,咱倆誰跟誰啊!”水平笑嘻嘻的拍了拍劉鐵柱的胸脯說著。
“不了,師父他老人家不授與俺,一定是嫌棄俺資質愚鈍,不去你聰慧,再者說了,俺怎麽能背著師父學這功夫呢,不合適的!”
水平見劉鐵柱如此耿直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麽了。
水平:“劉鐵柱,我還有一事不明,靜安老頭平時很少舞刀弄劍,怎麽到有功夫鑽研起暗器來了?”
劉鐵柱:“水平啊,你有所不知啊,這兩件暗器都有盡百年歷史了,這可是我師父的師父,你的太師爺當年研製出來的,在當年也可謂是名震一時啊,現在各門各派的老一輩的長老們,興許還有所耳聞呢!”
“也難怪,我早該想到了,苦行針,覺凌錐,加起來,不就是覺苦太師爺的法名嘛!”
水平拍著腦袋恍然大悟道。
劉鐵柱:“嗯,此二物得名正是因此。”
水平心裡暗自盤算:“我這覺苦這太師爺究竟是何方神聖,出家之人,竟還設計出如此有殺傷力之武器!”
水平只是心裡想著,水平終究還是沒有把心裡話問出來。即使問了,已經幾十年的事情了,劉鐵柱也未必知道,靜安和尚也未必能告知與他。
水平小心翼翼的收起這兩件寶貝,苦笑著對劉鐵柱說:“你說靜安老頭連壓箱底的東西都拿來送我了,這一次到底是有多凶險啊?我別回不來了啊,哈哈哈。”
水平雖然話中多有調侃之意,也真實反應著他的心裡活動。本以為去做和事老,這下靜安和尚把這種連唯一弟子都不曾傳授的功法給了自己,也就可想而知此行的不易了。
“不會的,俺都問過靜安師父了。俺當時也是擔心你,白天你從後山走後,俺特意問了靜安師父,他說你此行,有八成的幾率能平安無事呢!”
劉鐵柱一臉認真的說著,看著水平,拍了拍他的肩膀。
“八成?你是怎麽笑的出來的劉鐵柱?你就不怕最後那兩成把我給害死了啊?”
水平有點氣氛,又有點不安,畢竟平時料事如神的靜安,這次卻也隻說了八成,這次的不確定因素,已經多到,連靜安和尚,也推算不出結果來了。
“不會的不會的,俺覺得水平你吉人天相,絕對不會有事的,俺等你回來,還要給你做我的新菜讓你吃呢!”
說著,劉鐵柱有點急了,不知為何,兩人相差二十多歲,劉鐵柱卻更像是他的兄弟一般。
“劉鐵柱,你是不是傻,我這兒開玩笑呢,此行,有我的聰明才智,又有木疾師叔獨步武林的絕世武功,還有一眾優秀的師兄弟一同前往,肯定能夠全身而退的,劉鐵柱你就放寬心吧!”
水平裝出胸有成竹的樣子,安慰著劉鐵柱。
劉鐵柱:“那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給師父他老人家複命去了。”
水平:“好的”
劉鐵柱走後,水平一個人坐在床之上,看著行李上放著的苦行針和覺凌錐,眉頭緊鎖,好像在思索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