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穿過小小的店鋪,店鋪裡陳列著各種兵器,隨著沐無殤入後院,被眼前景象徹底震驚了。
通過小小的店鋪,後院竟然如此之大,院中是個足以落腳數百人的練武場,院子左邊是一排搭建起來的打鐵場,數不勝數的爐灶和鐵匠師傅,紅色的火光映滿整個院子。
右邊則是房門大開的兵器陳列室,成千上萬的各種兵器,整整齊齊的擺放著,讓人歎為觀止。
通過後院,盡然還有兩進,二進是供鐵匠師傅休息的地方和食堂,這三進方是真正主人和房客休息的地方。
眾人那裡見過這等世面,一個個長大了嘴巴,看著要錢的景象,怎著舌,看著這滿眼的富麗堂皇。
沐無殤一邊陪著笑帶他們參觀,一邊緊跟著木疾和尚,問著苦行針的來由。終於惹怒的木疾和尚。
“我說無殤,你煩不煩啊,此時說來話長,這會兒也不方便跟你多說,況且我也沒弄明白呢,你著急也沒用。”
“還有啊,你讓你的下人們多準備幾間客房,這次我要多住幾日,順便給我這幫弟子們捎帶幾件兵器。”
木疾和尚啞著嗓子,竊竊私語著。
“好你啊易萂渢,不僅什麽都不說,還想空手套白狼,你夠狠啊你,你的劍還要不要了!”
兩人心不在焉的陪著眾人參觀院落,卻鬥嘴個不停。
“師叔啊,你跟這個沐無殤什麽關系啊?從沒聽你提起過啊!”
水平一邊興奮的看著眼花繚亂的院內布局和裝潢,一邊頭也不回的問著木疾和尚。
沐無殤:“這些你這個小和尚還是不知道的好”
“對了,你剛才說我配不上那副對聯?”沐無殤趾高氣昂的看著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孩子,輕蔑的說著。
“阿彌陀佛,是小僧眼拙了,沐施主勿怪,只是這笑看蒼生,不知如何說起啊?”
水平表面施禮認錯,心中也卻又不服。
“水平,切勿被你那小聰明遮了眼睛!”
木疾和尚嚴肅的看著水平說著:
“你可知這天下之大用何立足啊?”
“回師叔,應以忠孝仁義,智勇禮信這八字為本。”
水平胸有成竹的說著,卻被木疾無情的反駁了。
“錯,大錯特錯!”
木疾用手指了指水平的頭,繼續說著:
“立足根本,在於你的拳頭硬不硬,你的手下多不多,你的威望大不大。這些,可不是你嘴裡的仁義禮智信能做到的!”
水平一臉無解的表情疑惑的詢問著為何。
“你的拳頭硬不硬,要看你手裡的武器鋒不鋒利,同為普通人,我用刀架在你脖子上,你就低我一等。”
“你武器多,自然有更多人投靠你,人人都想做用刀架在別人脖子上的人。人又多,刀又利,何愁權望不來啊?”
“這整個鎮都是我這無殤兄弟的,天南海北,更有無數個這樣的鎮子在他手中,你說他是不是可以笑看蒼生啊?”
木疾語重心長的說著,看著水平。水平心裡聽的很不是滋味,覺得這番話似乎推翻了他十幾年的定論,又毫無反駁之力,覺得很有道理。一時間,苦上心頭,眉頭緊鎖。木疾見水平眉頭不展,連忙上去安慰。
也難怪,一個堅守了十七年的道義,在一瞬間,因為木疾的一番話瞬間崩塌,這事兒,放在誰身上也受不了。不過水平心裡雖然不服,但還是覺得自己堅持的,也有自己的道理。
沐無殤主動提起木疾來索要佩劍的事,還調侃他一個念經的和尚,不該打打殺殺。眾人也都想一睹這方面叱吒江湖多年的俠客,當年的佩劍是什麽樣子,就一同跟了過去。
轉過中堂來到會客廳,在主位的正上方,一個純金打造的刀架之上,托著一個三尺多長的金絲楠木方盒。
盒子側放在刀架之上,盒體是由一整個金絲楠木的主乾做成,手尾皆有金絲裹著玉石為飾,盒子的中央,有一個六邊形的玉石方盤,上鑲嵌有七塊不規則的玉片打亂排序而成,空缺處隱約看得到,有一個紅色火苗圖案。
水平心裡暗暗猜想:“難不成,這木疾師叔、葉公前輩和這個沐無殤三人都曾多年前就相識?”
水平正在一旁看的出神,木疾卻開了口:
“呦,我說沐無殤,你最瞧不上的不就是那葉老頭嗎?怎麽,到現在這臉盒還沒換呢?”
木疾見到葉公龍的劍盒,禁不住開始對沐無殤冷嘲熱諷起來。
“哎,我跟那老頭,鬥了二十年,他瞧不上我的兵刃,我瞧不上他的機巧,可如今他也做起了兵刃,我也開始琢磨機巧,這緣分,誰又能說的準呢!”
“再者說了,雖然我是瞧不上那老頭,不過這普天之下,估計也就這緞玉七巧盒,配得上我這把鳳鳴劍了!”
說著,沐無殤從刀架上取下寶盒,在中間的六邊形方格中移動著不規則的玉片,僅七下,原本不規則的玉片便聚成一整塊。
寶盒兩側瞬間被彈開,寶盒上方,以中間的六邊形方格為中心點,分開成兩扇折疊的門一樣打開,玉石又剛剛好分成兩份。
“如此巧奪天工的機巧手藝,恐怕也只有葉公前輩做的出了吧!”水平心裡暗自說著。
待寶盒完全打開,整把鳳鳴劍顯現在眾人面前。沐無殤拿起風鳴劍把寶盒放置一旁,一邊展示著自己的傑作,一邊講述這這把劍的一切。
沐無殤:“鳳鳴劍,於二十年前,我十八歲時所鑄造,至此無一能超越此劍。”
“沒想到吧水平,現在你面前這位,在以前,可是被稱為武器天才少年的人,十八歲,就能鑄得這絕世好劍啊!”
木衫接過話語,對著水平和一眾弟子說著。聽到木疾誇讚自己的沐無殤更是喜出望外,洋洋得意的說著:
“劍身全長二尺八寸,劍鞘有整塊和田籽料打磨而成,兩側由周邊由金銀包裹,劍鞘上,有前朝最有威望的字畫大家,林幕洲老前輩,親自篆刻的草體鳳鳴二字,劍鞘正面,成北鬥七星狀,鑲嵌七彩寶石,顆顆價值連城。”
眾人未見寶劍出鞘,就已經被這緞玉七巧盒,和這精美絕倫的劍鞘,震驚的瞠目結舌了。
趙虎:“沐老爺,都已經到這兒了,您也拔出來,讓我們開開眼,我們兄弟二人,也算是今生有福了。”
趙虎說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劍鞘,趙龍在一旁連連點頭。別說是兩個車夫了,在場的除了木疾和沐無殤,無一人不想一睹那鳳鳴劍的風采。
聽得趙虎的話,又看到眾人睜目結舌的表情,終於達到了這沐無殤想要的效果,如此恃才傲物的沐無殤,當然要顯擺夠了才肯罷休。
沐無殤:“諸位,上眼!”
說著,把劍豎起來,單手握住,左手抓住劍柄,猛的拔了出來。
隨著寶劍出鞘,屋內回蕩著清脆又尖亮的聲音,真的仿佛是鳳鳴一般。余音未落,劍已拔出。
沐無殤又開始吹噓了起來:“全劍由千年寒鐵所鑄,這寒鐵乃是我沐家祖傳之物,劍身上有七道長短不一的線條,正對應著劍鞘的七顆寶石。”
“這寶石其實鑲嵌之時,我把一部分露出劍鞘內部,與這線條完美結合,這線條之上又有無數細小顆粒狀斑點,寶石劃過線條,劍身化過這和田玉劍鞘,共同發生,形成鳳鳴。”
眾人聽了沐無殤的一番講解,無一不讚不絕口,稱之為鬼斧神工。連連被稱讚的沐無殤怎會就此止步,又開始狂傲的說了起來:
“你們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年輕人啊,這劍,最奇特之處在於,只要劍身沾染血氣,便會全體成血紅色,更會顯現出一隻振翅高飛的金色鳳凰!”
說道這裡眾人更是誇讚不絕,這幫山裡來的和尚,那裡見過這等世面,這天底下一等一的寶劍都見過了,都想著回到山上,好好的吹噓一番。這時候趙氏兄弟又安耐不住了。
趙龍:“沐老爺,您看,可否殺隻雞鴨,與我們開開眼,見識見識這鳳凰出劍啊?!”
一問不當緊,卻激怒了沐無殤,拿著鳳鳴劍冷笑一聲,指著趙氏兄弟鄙夷的說著:
“這劍,隻殺世間惡人,你讓它屈尊殺那雞鴨?你二人竟敢如此褻瀆這曠世傑作,我看不如就拿你二人祭劍,也讓這幫小和尚開開眼。”
說著沐無殤手臂一橫,一招平沙落雁,就要往趙氏兄弟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