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蘇牧這邊,大多都是一些奇人異士,和一些托關系走門道,才勉強擠進來見世面的升鬥小民混在一起。
三是官員,丞相過壽,想要趁機攀關系的大有人在,送的禮物也是各有千秋。
奇珍異寶,金銀寶石。
看起來琳琅滿目,只不過不知道,這丞相大人,有沒有這個命去欣賞這些東西。
大概過了一刻鍾,正主在眾人的簇擁下,從後堂走了出來,一身喜慶的大紅色。
“各位賓朋好友久等,能在百忙之中參加本官的壽宴,在下實屬榮幸。”
“丞相大人客氣!”
壽宴正式開始,現在才是重頭戲。
一位位有頭有臉的官員富商從門外進來,身後還傳來下人,扯著長音的通報聲。
“戶部尚書王大人,贈青紅玉璧一面~”
現場有不少喜歡收藏玉器的賓客,頓時便炸了鍋。
“這王大人也是豁出去了,青紅玉璧這種鎮宅之寶都送來了。”
“據說,這青紅玉璧常伴身旁,能延年益壽。”
“好寶貝,好寶貝。”
蘇牧打眼一瞧,在王大人身後的下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而這盤中正是這青紅玉璧。
青色的翡翠上,暈開幾朵紅色的花瓣,色彩豔麗透亮,品相確實上等。
不過,和其他人不同,蘇牧看的可不是這玉的外觀,而是內在,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他一眼便看出,這玉確實非同尋常,玉體內金絲流轉,隱隱有金光射出。
這玉養人不假,長年放置在身旁,延年一兩年壽命不成問題。
“京城首富劉員外,贈黃金三千兩~”
一個胖到行動都得有人幫忙的中年男人,邁著小步子,在四名下人的攙扶下,進到堂中。
“好大的手筆。”
雖然,蘇牧對古代的花銷和金錢沒什麽概念,但雲逸這十幾年在山上修行的花銷,加起來怕是連一兩黃金都沒有。
一個個達官貴人先後入場,而壓軸的,自然就是賓客中身份最為尊貴之人。
“太子殿下,贈乳豬一隻~”
此言一出,愣是沒有一人敢笑,這太子殿下,自小便喜歡各種吃食,尤其是著禦膳房做的烤乳豬。
每天每頓都不能少,要是耽誤了太子吃乳豬,那就是殺頭的大罪。
太子這人好熱鬧,這朝廷大臣過壽,他是一定要到場,但又吝嗇禮物,所以每次都是贈乳豬一隻。
還記得太子成人以來,第一次參加禮部尚書的壽辰,也是贈乳豬。
負責管事的一四品官員,還以為是太子殿下風趣幽默,故意讓下人如此通稟。
帶頭哈哈大笑起來,結果這太子陳旭,還以為那官員是在笑他吝嗇,直接讓侍衛,將其當場斬殺。
其他跟著笑的賓客,也統統打了五十大板。
這太子蠻橫不講理,偏偏當今聖上還就寵愛他,隨口幾句話,就將這官員之死翻了篇,沒人敢再提起,也沒人敢再笑太子的乳豬。
贈禮結束,門外傳來“劈裡啪啦”的炮仗聲,壽宴開席,眾人紛紛舉杯。
“祝丞相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繼續為朝廷,為聖上分憂解難!”
“夏某榮幸之至。”
說罷,眾人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蘇牧強忍著酸澀,將酒液咽了下去,這古代什麽都好,就是這釀酒的手法,太過粗糙。
壽宴開席,
蘇牧身旁一身材粗獷的男子自座位上站起,徑直來到夏丞相面前的空曠處。 獻禮的完事,輪到獻藝了。
男子面前的地上,擺放著兩方巨大的石鎖。
“這誰啊?”
“他你都不知道?京城第一大力士周少雄,抬舉百斤石鎖輕松無比。”
空地上,周少雄往手掌上吐了口唾沫,搓揉兩下,半蹲下雙手把住石鎖。
奮力一抬,石鎖拔地而起,周少雄憋的臉紅脖子粗,但仍然緊咬牙關。
“好力氣。”來往賓客紛紛鼓掌。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牧身邊的人,一個個全都前去獻藝,這時候他才發現,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有心暫避,但為時已晚,一道道目光,鎖定了這一桌僅剩的沒有獻藝的蘇牧。
無奈之下,蘇牧硬著頭皮走上前去,臨時想了一個計謀。
“丞相大人,在下乃是一走南闖北的鄉野道士,聽聞丞相壽辰,特來祝賀。”
“如果丞相大人不嫌棄的話,且讓小道為你算上一卦。”
“算來。”夏丞相長袖一揮,應準。
蘇牧裝模作樣的掐指一算,沒多過久,便將早已算好的結果說了出來。
“丞相大人,你今日有血光之災。”
“大膽!”
夏丞相臉上笑容戛然而止,夏七更是拍桌而起, 直接指著蘇牧的鼻子喝道。
“來人,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一隊帶刀侍衛從門外衝進來,將蘇牧團團圍住。
蘇牧無心反抗,被侍衛壓住,關進了柴房之中,聽候處置。
倒不是他沒有能力逃走,而是師父曾經說過,他們學道,對付的是危害人間的陰物,施予人身就是壞了規矩。
壞了規矩,天不收人收,就像那吃人的老嫗,沒蹦躂幾天,就被老人一劍刺的形神俱滅。
他可不想落的如此下場,所以還是老實一點,等找機會,再用其它方法離開便是。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門口有兩個侍衛守著,他也不好硬闖,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能出手傷人。
正當他想著怎樣離開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好像是門口的侍衛離開了。
緩緩打開柴房門,蘇牧看向兩旁,許多侍衛和士兵,都朝同一個方向跑去。
“壞事了。”
能讓丞相府亂套,他隱約猜到了原因。
隨大流趕到正房,只見身穿紅色衣裝的夏丞相,躺到在地上,雙目圓瞪,七竅流血,四肢繃直,死前像是受了什麽驚嚇。
而現場,除了團團圍住的侍衛之外,就只有幾個人。
三位小姐,管家夏七,太子陳旭。
醫師斷定,丞相死於非命,死亡時間在一個時辰前,並非自然死亡,而現場,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只有那幾人。
就連後來趕到的蘇牧,也有兩名侍衛證明,他一直在柴房中待著,不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