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幼齡孩童,獨自行走在深山野林之中,全然不顧遠處傳來的野獸嘶吼聲,一往無前。
雖然長相稚嫩,但蘇牧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這孩童便是雲逸,畢竟他自己小時候的照片他見過。
夜色降臨,陰森恐怖的深山中,雲逸依舊在漫無目的的前行著,雙目無神,表情呆滯。
繼續走了大概一個時辰,一座破敗的小木屋,出現在他的面前,而在木屋前,站著一黑袍老嫗。
老嫗佝僂著腰,將雲逸迎進門內。
骨瘦如柴的手搭在雲逸肩上,長舌舔舐嘴唇,仿佛在考慮,如何下手。
將地上已經接近腐臭的殘肢踢開,老嫗一把掐住雲逸的脖子。
而這時的雲逸,依舊像是沒有意識一般,眼球上翻,臉色漲紅,卻沒有絲毫反抗的跡象。
老嫗抹了把口水,正要下手。
屋頂突然炸開,陽光刺眼,老嫗不得不用手遮擋。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手持銅錢劍,直接將老嫗掐著雲逸的手斬斷。
“何方妖孽膽敢染指人間!”
老嫗二話不說,扭頭化作一團黑煙就要離去,可惜技不如人,十步之內便被老人擒住。
細長紅繩將其捆住,銅錢劍立於面前,距離老嫗滿是皺紋的乾枯皮膚,不足一指。
“三日鎮上丟失孩童五名,應該都是你所為吧?”
“小的一時貪心犯了大錯,請道長責罰,但念在小的初犯,懇求道長繞我一命!”
老嫗自手臂被斬斷那一刻,就自知自己別說反擊,就連逃跑的可能都微乎其微,自然不敢造作,將罪行盡數承認。
趕緊磕頭認錯,直為了博取那微乎其微的一線生機。
“陰陽有別,切莫互擾,何況你取人性命,噬人靈魂,責罰稱不上,你還是去該去的地方懺悔吧!”
“啊!!!!”
銅錢劍刺透老嫗乾瘦的身軀,淒厲的慘叫響徹整座山林,各路飛禽走獸被驚的四處亂竄。
將銅錢劍放回衣袖之中,老人抱起房子內暈過去的雲逸,腳下生風,在天亮之前回到了鎮上。
四處尋問,卻沒有一人出來認子,無奈之下,老人將雲逸留在了身邊。
閑暇之余,本想著給雲逸找個趣兒,便教了他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術法。
沒想到這孩子頗有天賦,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就將術法融會貫通。
老人活了這些年,無兒無女,一時興起便將雲逸收入門下,將自己畢生所學,盡數教給了他。
短短十余年,雲逸已經可以熟練使用全部術法,不過修行時間過短,導致學而不精。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往後的日子還長,雲逸超過老人,仿佛也只是時間問題。
跟隨老人十幾年,雲逸仍然不知道他的姓名,只是在拜師之後,尊稱其為師父。
在老人教授他的這些術法之中,雲逸掌握最好的,便是這卜卦。
老人曾經戲稱。
“我樣樣精通,唯獨不善卜卦,卻教出你這麽個隻精通卜卦的徒弟,也是天下奇聞。”
最後一段記憶中。
雲逸盤坐在蒲團上,面前擺放著一尊龜殼,雙手捧著九枚銅錢,搖晃幾下之後拋向空中。
銅幣散落在龜殼周圍,看著這銅幣形成的卦象,雲逸眉頭緊皺,久久難以舒展。
“血光之災?”
雲逸每天都會為自己算上一卦,佔卜運勢,逢吉避凶。
以往,
雖然也會有些小災小禍,但絕對沒有像今天這樣,血煞之氣衝天,顯然是必死的卦象。 而想要化解此劫難,就必須下山待夠七七四十九天。
雲逸的並沒有尋求師父的幫助,渡劫將就的就是自然,如果有旁人介入,反而可能會適得其反。
之後,雲逸便提出了要下山的請求,這才發生了一開始那試煉之事,
試煉結束之後,雲逸來到鎮上,不過沒有久居,待了兩三天,便開始遊歷中原的大好河山。
一直到第四十八天,雲逸來到繁華的京城。
掐指一算,今日丞相府中恐有凶殺案件發生,準備去告知一二,不過並沒有出手幫忙的想法。
他自己還在劫難之中,自身難保,更別說去管旁人的閑事。
雲逸走在去往丞相府的大街上,畫面到此處就結束了。
蘇牧嘴角微微抽動,原來那個大喜之日跑府上,說人家有血光之災的愣頭青,就是他。
不過,劇情既然發生在這丞相府之中,他若是想完成任務,還真是非去不可。
…………
來到丞相府前,將拂塵裝入衣袖,蘇牧邁步就要進去,結果被大門旁的管家給攔住了。
“來者何人?可有請柬?”夏七揪著山羊胡,挺胸仰頭,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剛才他對那些達官貴人,可不是這種態度。
蘇牧看了眼自己這粗布衣衫,相比那些進進出出,衣著華麗的大官富商,確實窮酸不少。
蘇牧沒有硬闖,扭頭離開了丞相府正門。
不過,他還是要進到這府中,才有可能參與到這個劇本中。
來到後門,發現不停的有夥夫拉著板車,在往門內送各種活禽和蔬菜。
蘇牧眼疾手快,來到一位年紀稍大的夥夫身後,雙手把住板車,朝前推去。
夥夫感覺輕松了不少,回頭一看,是一位樣貌俊朗的年輕人,還以為是丞相府的下人。
而進入後門的時候,看門的侍衛,還以為蘇牧是夥房的人,自然也沒有阻攔。
就這樣,蘇牧順利的混進了丞相府,府中戒備森嚴,幾乎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
還好這些年,雲逸跟在老人身邊,也學了一些雞毛蒜皮的輕功,雖然不能像電視中演的那樣騰空而起,不過飛簷走壁還是很輕松的。
而蘇牧此時腦海中,也突然多了一些身法竅門。
小心躲過侍衛的偵查,蘇牧來到一間廂房之中,在衣櫃中找了一件合身的衣服套上,之後便大搖大擺的來到了宴會大廳。
來到了宴會大廳。
與眾賓客坐在一起,蘇牧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在場的數百位客人分成了好幾派。
一是富商,衣著華貴,看面料和上面鑲嵌的各種翡翠寶石,就知道價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