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啊!”蘇婉兒說罷痛哭起來。
刑燦從沒見過這麽撕心裂肺的哭相,淒慘的哭聲在房間裡回蕩,那聲音就像閹人歌手布卡羅唱的讓我痛哭吧,仿佛向眼前的觀眾們訴說自己淒慘的一生。不同的是眼前蘇婉兒的哭聲沒有絲毫藝術感,有的只是純純的絕望。
“那個人,那個人好像發現我了。”蘇婉兒突然停止了哭聲說道。
“是誰?”刑燦急切的問道。
蘇婉兒一邊大口喘息一邊說道:“是……是仇刃。”
“老仇怎麽了他在哪?”老胡問道。
“在……在那個櫃子後面!”蘇婉兒指著遠處牆角的櫃子接著又說道:“他要斷開了,我快堅持不住了!”說罷蘇婉兒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刑燦趕忙攙扶,而老胡則衝向櫃子前查看。
只見蘇婉兒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刑燦拿出一瓶水遞給她又拿出紙巾一邊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一邊問道:“怎麽樣好點了嗎?”
蘇婉兒喝了口水,默默地點了下頭。此時老胡回頭衝二人這邊問道:“老仇有沒有給你傳遞什麽信息啊?我剛剛打開櫃子看了,裡面什麽也沒有啊。”
蘇婉兒又喝了口水說道:“不是櫃子裡面,是櫃子後面,櫃子後面是空的仇刃就在那裡但他不讓我們去救他。”
還沒等蘇婉兒說完老胡就一個箭步衝到櫃子面前,接著又是一腳將櫃子從側面踢倒。
這時一個銀白色的門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這門和淨月齋二樓的非常像,只是上面的凹槽與之不同。此時的老胡救友心切已經顧不上太多,抽出背上的短劍就向著那門砍去,可砍了半天連一點劃痕都沒蹭出來。
“你先別著急,我來看看”此時刑燦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拍了拍老胡的肩膀。
刑燦的手在門上摸索著,他仔細的盯著門上得凹槽,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蘇婉兒說話了:“這是一隻九尾狐,是有蘇氏的圖騰。”
“有蘇氏?”刑燦問道。
蘇婉兒摸了摸門又說道:“嗯有蘇氏,就是封神之戰時‘碧遊宮’的首領,這九尾狐便是他族人的圖騰。”說道這裡蘇婉兒臉上冒出一絲微妙的表情轉而又消失了。
老胡摸著自己的胡茬問道:“那這可怎麽是好,劍砍不開我們又沒有人家的玉佩。”
眾人沒了辦法隻得望門興歎。
“嗡嗡嗡”
金屬摩擦的聲音響起,讓三人發愁的門竟然自己開了。
老胡見門開了,頓時喜上眉梢,抬腳就要往裡走,刑燦一把攔住了他說道:“剛剛你也聽婉兒說了,仇刃不讓我們去救他,我們正發愁門開,這門便自己開了,你不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嗎?”
老胡不耐煩的扯開刑燦的手說道:“那你說怎麽辦嘛,老仇就在那裡,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吧。”
“人是要救的,但眼下我們不能冒進,敵暗我明,我們需要一個周全的計劃”刑燦說道。
“什麽辦法?”老虎不耐煩的問道。
刑燦抽出一支煙自顧自的點燃抽了一口說道:“我們自從下來便進入了他的圈套,我想他原本的計劃,就是用幻術控住我們然後再達成他的某種目的。
他選擇先把你和仇刃拖走,這就說明他很清楚我們幾個的實力,我是最沒有威脅的一個。
現在他主動打開了門很顯然沒把咱倆放在眼裡,咱倆在他心裡根本不是對手,
你剛剛砍門時,他一定驚訝於我們怎麽會這麽快擺脫控制。 他清楚我們的實力知道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便主動打開門等我們過去救人,然後再將我們再一網打盡。
他一定是一個極度自信的人,對自己的幻術和實力都非常自信,以至於將咱倆控制起來後這麽長時間都置之不理,可他一定沒想到我們有婉兒。”說罷刑燦將目光投向蘇婉兒。
蘇婉兒不可思議的看著刑燦說道:“我?”
刑燦繼續說道:“對你就是那個破局人,那人一定沒想到蘇婉兒不但對幻術免疫而且還能幫別人解開幻術。
首先我和老胡先進去,極度自信的他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的幻術會失效,一定會再次施展幻術來檢驗自己的能力。
這時我和老胡肯定會著了道,他一定很困惑我們剛剛是怎麽解開幻術的,這時他的注意力在我們身上,此時便是婉兒潛入的最佳時機,也是她解開仇刃控制的最佳時機。”
“那萬一不是你想的這樣呢?”蘇婉兒問道。
刑燦抽了口煙繼續說道:“這時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都不願意放棄仇刃,要救他最好的方法就是聯系總部支援。
可我們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麽,仇刃能不能堅持到總部派人來,所以我們要先聯系總部然後再實施剛才的計劃。
這樣即使我們的計劃不成功也能拖延一段時間等總部的救援,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賭上姓名去救仇刃。”刑燦說罷看看眼前的二人。
“那不廢話,當然願意啦。”老胡說道。
“嗯我也願意”蘇婉兒答道。
刑燦彈掉煙頭說道:“那事不宜遲,行動吧。”說罷便向著門內走去。
說來也怪從門口往裡看竟看不到有一絲光源,刑燦和老胡就在這黑暗的空間裡一前一後向內摸索著。
二人走了大概十分鍾,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刑燦的眼前突然變得明亮起來,周圍的黑色也都退卻了。
他的眼睛顯然不能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暫時失去了觀察的能力。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分多鍾,一些模糊的輪廓才進入到他的視野。
這個房間看起來大概和外面的類似,不同的是這裡的光源十分充足,甚至有一些刺眼,這時一個男人形象出現在他面前。
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男人的樣貌,可是男人的臉龐始終是模糊的,他又看了看自己,手清晰無比,再看了看男人,還是模糊。男人慢慢的走了過來,他人的臉像像素塊一樣,慢慢變得清晰。
“小燦”對面的男人說道。
“大伯?”刑燦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說道。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裡微笑著看著刑燦。
在片刻的驚訝後淚水打濕了刑燦的眼眶,他撲過去想要抱抱眼前的大伯,可是卻撲了個空。
當他再次抬起頭時,大伯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時的大伯已經沒有了之前慈祥的笑容。
只見大伯臉上的皮膚正在漸漸滑落,露出了血淋淋的肌肉,甚至能看到一絲白骨,左眼的眼球也從眼眶中掉了下來耷拉在臉上。
“小燦,你為什麽不去救我,大伯好難受,你為什麽不去救大伯。”眼前的男人說道。
刑燦看著眼前的男人又激動又惶恐,他顫顫巍巍的說道:“大伯,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把你抬回來的時候我還只是個孩子啊。”
大伯轉眼又變回了那個慈祥的中年男人形象,他摸著刑燦的頭說道:“看到前面那個人了嗎?去,殺了他,殺了他大伯就能回家陪你們了。”
刑燦看著大伯指的方向,原本空無一物的房間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健壯的身軀,滿臉的絡腮胡。
“不行,大伯,那個是我朋友,他救過我的命。”刑燦哭著說道。
大伯見刑燦不為所動,原本慈祥的臉又變成了可怖的模樣對著刑燦憤怒的說道:“難道你不想大伯?你忘了大伯對你的好嗎?你不想救回你日夜思念的大伯嗎?”
此時的刑燦察覺到一絲異樣,他向後慢慢退去,一邊退一邊說道:“你不是大伯,大伯從來不會主動去傷害別人,即使是別人傷害了他,他也不會在別人背後捅刀子,快說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