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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流雲》第64章 獨闖墨閣
  伊村長未料到流雲扇竟然連夏荷改換面貌之後的模樣都能認出,院內院外一時之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夏荷主動開口,當先便是一番恭維:“流雲公子不愧是焽姑娘選中的人,果然聰慧機敏。我尚未完全恢復記憶,流雲公子卻已猜出我的身份。”

  涉及最擅長的斷案解謎一道,流雲扇毫不謙遜:“這有何難?誰讓夏荷姑娘作為伊嬸兒時,朝在下搭話太過自然。諸如青山村的其他村民,無論男女老少可是皆對在下敬而遠之,唯獨伊嬸兒湊上前來。想必夏荷姑娘失去記憶之後,下意識裡覺得在下頗為眼熟。”

  “加之在下二入青山村時,已經對青山村內的種種似曾相識之景產生懷疑。恰逢伊嬸兒告之在下,近些時日經常頭痛,經常油然而生似曾相識之感。是故,在下懷疑夏荷姑娘被迫失去記憶,扮作伊嬸兒。”流雲扇輕搖幾下折扇,神態頗為篤定從容。

  流雲扇欲刺激夏荷,以便令夏荷道出第一公子的事跡:“既然第一公子已經饒過夏荷姑娘背叛他之舉,為何夏荷姑娘仍會失去記憶?想來只能是夏荷姑娘親近之人動得手腳,為避免夏荷姑娘道出第一公子之事。”

  不待伊村長緊張地反駁流雲扇挑撥離間之言,夏荷倏然淺淺一笑。縱使夏荷如今的臉面上不是她真正的容貌,依舊美得動人心魄:“流雲公子所言我豈能不懂?無論阿爺是希望我不要道出公子的秘密也好,還是希望我忘記江湖往事留在青山村終老也罷。於我而言,阿爺的所作所為都是為我好。”

  “流雲公子不妨換種思緒。”夏荷轉而舉證,以反駁流雲扇所言:“倘若我在青山村遇到流雲公子時,失憶得徹徹底底,完全沒有恍惚感和似曾相識之感,流雲公子要如何瞧得出異樣,從而察覺出伊嬸兒便是夏荷?”

  然而,流雲扇的意志可不會被旁人輕易動搖:“可是夏荷姑娘未失憶徹底,而我眼下已經點明伊嬸兒便是夏荷姑娘。假如之事除卻安慰失敗之人,毫無意義。”

  被流雲扇當面指責失敗,夏荷仍舊不卑不亢:“流雲公子所言在理。”

  流雲扇順勢接下話茬:“既然夏荷姑娘讚同在下所言,煩請直言道出第一公子相關之事。”

  夏荷略微沉默幾許,旋即鄭重開口:“阿爺已經答應告之流雲公子第一公子相關之事,便不會出爾反爾。只是阿爺與公子不如我與公子相熟,因此由我道來吧。只是如今我的記憶尚不完整,興許有錯漏之處,煩請流雲公子見諒。”

  流雲扇欣然應道:“甚麽見諒不見諒。本來入青山村之前,在下未曾期待過夏荷姑娘告之關於第一公子之事。如今夏荷姑娘肯坦然以告,無論如何在下都是喜的。”

  流雲扇一番言辭打消掉夏荷心裡的忐忑,夏荷再度沉默幾許,方緩緩開口:“我是被師父,也就是我的親生父親伊寒蠱師拐走的。因為我自幼喜歡蠱術,阿爺卻禁止我修習蠱術。”

  伊村長聽到此處,不由得露出異常明顯的後悔情緒,似是在感歎,若是早知道夏荷是為學蠱術才入得江湖,定要提前將畢生蠱術傾囊相授。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賣。

  夏荷敏銳地察覺到伊村長驟然低落的情緒,當即輕拍伊村長臂彎安撫他,順道繼續給流雲扇述說第一公子之事:“我甫一入得江湖,便被師父領入公子居住的山莊。在偏院內,我一面修習蠱術,一面等待公子傳召。”

  “只是尚未等到公子傳召,

先等來焽姑娘。”夏荷話到此處,唇角難以自持地翹起,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焽姑娘最喜我撫箏。每當我撫箏時,焽姑娘總會心情甚好,提及一兩句公子。”  流雲扇瞧出夏荷如今心情正好,恰是等她多說多錯的好時機。

  故而流雲扇把對焽姑娘的懷疑藏在心底,繼續聆聽夏荷的敘述。

  夏荷的語調輕盈又明快,猶如流水淙淙:“隨著焽姑娘到訪的次數愈來愈多,夏荷的存在終於被公子察覺。終於一日,公子傳召我去面見他。當然,即使我與焽姑娘十分親密,我依舊未能親眼得見公子的真容。”

  夏荷話到此處,終於篤定的告之流雲扇:“若是流雲公子當真想知道公子的行蹤,只能期盼焽姑娘主動相告。”

  流雲扇聽罷夏荷無關緊要的回憶,隻提出一則疑惑:“夏荷姑娘口中的焽姑娘,莫非就是子夜姑娘?”

  夏荷微微頷首:“正是。流雲公子果然才智絕倫。”

  流雲扇未在意夏荷的恭維之詞,而是忽然憶起天墉城白玉盤一事,不禁脫口而出:“天墉城時,夏荷姑娘不僅是為接應伊寒蠱師,還為將白玉盤交到子夜姑娘手中。”

  夏荷繼續頷首,未反駁流雲扇的推斷。

  流雲扇如今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線索,當即朝伊村長與夏荷告辭:“多謝夏荷姑娘相告,在下就不繼續為難伊村長與夏荷姑娘了,這便告辭。”

  許是伊村長活過大半輩子,偏在流雲扇這栽個跟頭,以至於聽罷流雲扇的謙遜之詞,立刻不屑地撇嘴悶哼:“嘁!若當真覺得是在難為我們,流雲扇少俠一開始便不該交換此種條件!”

  可惜,伊村長話落之際,流雲扇已然施展輕功長風萬裡速速遠去。

  未能擠兌成流雲扇,伊村長不由得意興闌珊。隨手把一夢黃粱蠱的解藥丟給十七位壯漢,又吩咐村民松開對十七位壯漢的鉗製,各回各家。

  已經恢復記憶的夏荷,自然是在藥人的保護裡,與伊村長同歸。

  突然獲得自由的壯漢一時之間不知所措,你瞅瞅我,我瞧瞧你,皆愣怔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少頃,念過書的持斧壯漢沉聲安排事宜:“縱使大哥拉扯我們長大成人,他亦是弟兄們的殺親仇人之子,弟兄們有怨言有想法誰也不能指摘。欲送大哥最後一程的,便留下把大哥葬入山間。不願再見大哥一面的,便去來時的林間等候。”

  手握兩柄巨斧的壯漢話落,當先邁步走入院內。三五步走到死去的持刀壯士身邊,撈起持刀壯士的屍體,轉身朝山間走去。

  手握兩柄巨斧的壯漢尚未走出幾步遠,余下的十七位壯漢裡約莫有九位陸陸續續跟在他背後,欲送持刀壯士一程。

  剩下的八位壯漢拗不過心裡的別扭,慢吞吞朝林間行去。

  不久,外來者全部離去,青山村恢復到往日的寧靜。

  卻說流雲扇施展輕功自青山村離去之後,先到來時的山林間尋回他租借來的駿馬,旋即跨上馬背,策馬朝秦嶺山脈疾行而去。

  如今距清明時節隻余二十幾日,若算上途中趕往秦嶺山脈耗費的時日與返回梁都皇宮耗費的時日,以及可能在秦嶺山脈裡耽擱的時日,約莫隻余數日給流雲扇尋找第一公子的蹤跡。

  是故,流雲扇不由自主地焦急起來。反映在明面上,便是流雲扇每經過一處驛站時,都直接扔下碎銀,旋即翻身跨上新換的駿馬,繼續馬不停蹄的趕路。

  然而,事實皆有意外。

  正如,當某處驛站內歇腳的江湖人士雜七雜八的談論落入流雲扇耳中時,流雲扇突然翻身下馬,三五步入得茶棚下,討要來一壺茶水,一面細細品味,一面光明正大的偷聽幾位江湖人閑話。

  這幾位談天侃地的江湖人只是三流武功,因而未注意到流雲扇的不對勁之處,隻以為流雲扇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

  幾位武功三流的江湖人為彰顯自己在江湖裡的地位,說話聲音愈加高亢。

  相貌平平的漢子一面以余光偷瞄流雲扇,一面狀似小聲的說悄悄話:“前些時日,朝廷突然派天一閣前去燕山圍剿第一公子的手下……”

  年輕的小輩相當捧場:“等等!等等!燕山不是早在天下第一劍客逝去之後,便被朝廷派重兵把守,以保證無人出入嗎?怎得第一公子的手下突然出現在燕山?”

  年長的劍客高深莫測道:“這你便不知道吧?昔年天下第一劍客曾於戰亂中救下墨家,讓墨家欠他的人情。待到天下第一劍客逝去之後,墨家便把人情還給第一公子,為第一公子在燕山悄無聲息地修複好曾經的天下第一莊!”

  “天下第一莊——不知有生之年能否有幸瞧上一眼?”年輕小輩的眼神裡滿含憧憬。

  可惜,不待年輕小輩陷入妄想,迎面便被相貌平平的漢子澆上一盆冷水:“別癡心妄想嘞!盡管子夜傘以一人之力擊退天一閣的官員,但是在子夜傘與天一閣官員的廝殺中,天下第一莊已被摧毀。”

  年輕小輩聞言不由得連連哀歎:“可惜!可惜!早知如此,我定然早些趕去燕山,一睹天下第一莊的風采。”

  年長的劍客聞言,不由得嗤笑道:“早些時日,子夜傘與天一閣對決之事尚未流傳至江湖,你怎可能主動前去燕山?”

  年輕小輩被年長的劍客一番嘲笑,氣得急紅眼,高聲反駁:“我怎不可能——”

  然而,無論是年輕小輩的反駁之語,還是年長劍客與相貌平平漢子的八卦閑談,都無法傳入流雲扇耳中。

  只因流雲扇剛剛聽到子夜傘以一人之力擊退天一閣的官員時,臉色驟然一變,當即起身走出茶棚,跨上馬背,縱馬趕往秦嶺山脈。

  流雲扇應是已經推斷出甚麽,因而趕路的步伐略微緩慢下來。

  約莫三日過去,流雲扇終於趕到秦嶺山脈。

  晨光微曦,紅暈透過秦嶺山脈內彌漫的濃霧,照耀到流雲扇的面頰上。

  流雲扇施展輕功長風萬裡,幾下縱橫躍上樹梢,又使出月出天山的前半式,攪散周遭半裡內的濃霧,終於望到墨閣之所在。

  流雲扇當即施展輕功,一路避過斷崖泥沼,越過溪流瀑布,趕到墨閣附近。

  流雲扇隻想證實一件事,故而未魯莽的直接闖入墨閣,而是施展輕功環繞墨閣幾圈之後,借濃霧重新藏自己的蹤跡,旋即施展輕功躍入墨閣內部。

  流雲扇想到先前從天機閣買來的消息,為避免引動墨閣機關,流雲扇未在墨閣的各層屋簷上停留。

  流雲扇成功潛入墨閣之內,眨眼便被墨閣內部熱鬧的街市與來往的人群震撼,險些回不過神來。

  幸而墨閣雖然能隔絕山林,卻無法隔絕彌漫的濃霧,不然流雲扇定要被四處走動往來的墨家弟子察覺。

  流雲扇收斂心神,效仿先前閻羅殿裡的獄主,施展移形換影之術,悄無聲息地穿梭在墨家弟子之間,尋找接下來需要用到的物什。

  倏然,流雲扇急停在賣酒的攤販前,探出雙指三兩下點住賣酒漢子的穴道,令他不能動彈亦無法呼救。

  在賣酒漢子又驚又怒的目光裡, 流雲扇內力外化,托起滿地酒壇酒缸。旋即施展輕功長風萬裡,攜酒壇酒缸躍上數丈高空。再使出一招從未在人前展露出的蒼茫雲海——

  眨眼之間,酒壇酒缸被流雲扇的內力震得粉碎。伴隨炸裂的酒壇酒缸,烈酒噴湧而出,在流雲扇的內力操縱之下,宛如奔騰咆哮的銀河。如霜雪般的徹骨寒意自流雲扇的周遭散發出來,將烈酒匯聚而成的河流凍結,繼而碎成細小的冰晶,落向墨閣內的地面上。

  流雲扇如此巨大的動靜怎可能不引來墨家钜子的注意?

  但見流雲扇甫一落到地上,便被墨家的青壯弟子包圍起來。

  墨家钜子站在弟子們中間,面容嚴肅,沉聲質問流雲扇:“不知少俠擅闖墨閣,有何貴乾?”

  流雲扇悠哉遊哉地從衣襟內掏出一火折子,好整以暇道:“無甚要事,只是想請教钜子一個問題。”

  墨家钜子不置可否:“少俠這般大動乾戈,可不似無關緊要之事。”

  流雲扇搖頭否認墨家钜子的猜疑:“唉!钜子這般誤解在下,在下委實頗感冒犯。在下不過是怕钜子因情義而說謊,方出此下策。倘若钜子如實相告,在下怎會以熊熊烈火相要挾?”

  談話間,濃霧裹挾酒氣彌漫在墨閣的四面八方。

  墨家钜子眼瞅流雲扇欲將火折子拋向地面上蜿蜒流淌的烈酒,引燃熊熊烈火,燒毀墨閣,當即神色一稟,冷然道:“少俠欲問什麽便問吧,老朽保證實話實說。”

  流雲扇狀似漫不經心地把玩折扇,輕飄飄道:“第一公子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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