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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邪志》第七章 歸途遇高人
  “咚咚咚”。

  易然敲門,大喊道:“師姐,我們進來了啊?”

  “進來呀”。

  二人推門而入,見阮鈴鈴坐在椅子上,峨眉輕皺,小嘴微微嘟起,正專心致志地把玩著手裡的魔方。

  這魔方是易然親手做的,以碎木製成,目前只能做到二階。製作的目的非常簡單,為了堵住師姐的嘴——她的話實在是太多了。

  一旁的木床上,袁府侍女正在昏睡,其呼吸勻稱,面色已不似剛才那般蒼白。

  “師姐,那侍女情況如何?”

  阮鈴鈴頭也不抬,低語道:“嗯……先這樣,然後再這樣……”

  “師姐!”

  “啊”,阮鈴鈴驚醒過來,抬頭答到,“侍女啊,已無性命之憂,不過估計得睡上幾天。”

  好吧,暫時問不到線索了。

  想起小阿朗的狀況,易然問道:“我在鎮裡遇到一孩童,七魄已失其三,恐為惡人消磨,不知有沒有法子救回來?”

  “有的有的,佛門便有養魄之法”,阮鈴鈴玉手抬起,輕揉杏眼,答到,“二師兄最清楚了,回去之後問他呀”。

  易然點頭讚成,此事問二師兄再適合不過了。

  二師兄駱弘一,原本是佛門僧人,在廣縣興覺寺修行數載,因察覺到自己欲念深重,與佛門清規相去甚遠,所以毅然還俗,加入天行門成為了江湖子弟。

  至於這欲念嘛,據他所言是嘴太饞了。吃貨嘛,讓他不沾葷腥,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此時,阮鈴鈴似乎想起了什麽,起身走到一旁的木櫃前,從包袱中取一個木盒,遞給易然,說道:“之前回到家中,族中長輩賜下幾件禮物,要我轉交給你們,以回報大家對我的照顧之情”。

  言罷緊盯易然,雙眸中星光閃爍,一臉的期待之色。

  “前方有詐啊……”

  易然見她如此,心中大感不妙,撇過頭去,卻見傅寒兩眼一翻,頭望房梁,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中的不詳之感愈發濃烈。

  師姐平日裡最愛整蠱門中弟兄,常以變幻之法捉弄他人,將人變出豬鼻、牛尾、羊角、狗爪等等,不一列舉,總之招數頻出,叫人防不勝防。

  門中弟兄,不僅二師兄、自己和衛聲等人多次中招,便是連門主也無法逃脫其魔爪,堂堂一門之主,竟被當眾變成了一個牛頭人。

  “傅師兄,你看這……”

  易然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傅寒,他是被捉弄最少的人,最慘也不過被變出一對貓耳,在師姐心中頗有分量,找他求情,應該能幫助自己脫離困境。

  “近日武學上頗有感悟,我去打坐悟道”,言罷,傅寒徑直走到一旁坐下,閉眼不語。

  “遇人不淑”。

  易然心中感慨,轉頭看向阮鈴鈴,為難道:“師姐,還不是要了吧……”

  阮鈴鈴聽見此言,也不多勸,只是默然抬頭45度,眼望窗外的絢爛朝霞,深沉道:“我走時,那位族中長輩已經病入膏肓,時日不多了,他生平最大的願望,便是來廣縣看看你們……”

  言語間,竟隱隱有哽咽之聲。

  好一個油膩的師姐。

  易然心中哀嚎,無奈道:“收收收,我收下還不行嗎”。說完接過木盒,尋思先糊弄過去,呆會兒隨便找個地方給扔嘍。

  阮鈴鈴見他如此,臉上再次變為期待之色,問道:“你不打開看看嗎?”

  “回去再看,回去再看”。

  “那長輩還說,

他一直想來見見咱們的小師弟,以後只有化作鬼魂再來看你了……”  “我看!我看!我現在就看!”

  易然無可奈何,暗自咽下一口唾沫,緩緩打開了木盒。

  “砰”。

  濃煙從盒中噴薄而出,易然趕忙走到房間的銅鏡前,細細打量之下,發現身體並無異常變化,於是大感奇怪。

  師姐轉性子了,不捉弄咱了?嗯,這毛絨絨是啥?

  他轉頭回望,發現屁股上長出了一條狗尾巴。

  “哈哈哈哈哈哈……”

  阮鈴鈴再也忍不住,撫桌大笑起來,便是一旁閉眼打坐的傅寒,也是面帶微笑,身體微微顫抖。

  易然仰望蒼天,欲哭無淚。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

  日中時分,諸事已畢。

  天行門眾人浩浩蕩蕩,皆是身騎俊馬,奔行於山路之間。

  阿朗坐在易然懷前,稚手緊緊抓著馬鬃,小腦袋隨著馬蹄起伏搖搖點點,活像隻啄木的幼鳥。

  他已經哭不動了,覺得周身疲憊至極,不多時便趴在馬背上沉沉睡去。

  易然對他頗有歉疚,一來並未尋回其丟失的三魄,二來沒有將真相告之與他。阿朗僅僅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近日裡連番受創,自然不好再以事實重傷於他,待他成長以後,再告訴他實情吧。

  易然放眼四周,只見峰巒玄奇、俊河奔流,風景壯麗之極,不時被環境所感,心情也是漸漸平複下來。

  此山,是蜀州境內最負盛名之山,因其形似寶劍垂天而倒懸,故被稱作“懸劍”。

  懸劍山巍然陡峭、捫參歷井,“劍柄”高聳入雲,飛鳥不知其高,故而不攀;“劍身”直入山林,蟲獸不知其深,所以不探。其竹林密布,若逢大霧,常令人迷失其中,不可自拔。

  此河,是蜀州境內最為瑰麗之河,因其碧水長青、空映霄漢,放晴時似挾雲流淌,故被稱作“遷雲”。

  遷雲河上,常有飽學之士乘船而過,留下過無數瑰麗的詩篇。

  加之此地鍾靈毓秀,仙家傳說眾多,被廣傳為“仙隱之地”,故而引來俠客修者無數,都想來碰碰運氣,看看是否能有奇遇,得到這傳說中的長生之法。

  卻說當下。

  易然沉醉於此地美景,不由得詩興大發,歎曰:

  “懸劍山內山劍懸,

  遷雲河外河雲遷;

  霧鎖林深林鎖霧,

  仙人何處何人仙”。

  吟完詩後,似乎覺得沒有過癮,想要揚鞭縱馬,但又想起阿朗仍在酣睡,且身後狗尾未消,跑起來甚是怪異,只能耐住性子,任由俊馬前行。

  聽見此詩,阮鈴鈴故作深沉,老氣橫秋地評論道:“不錯,能將此地風光盡數道來,著實值得鼓勵。不過老么,你什麽時候有這等文采了?”

  易然緘口,避而不答。

  “此詩妙在結構,句句不分正反”,衛聲誇讚道,“師兄好文采”。

  傅寒劍眉輕皺,似在品悟,聽見衛聲此言後,點頭不語。

  易然耳根子都紅了。

  此詩本是隨心而作,內容其實是很平淡的,結構也只是取巧之法,從本質上說還是一首打油詩,當不得如此誇讚。

  罷了,就當是同門抬愛吧。

  “幾個小娃子,誇人誇的挺生硬的,你等身為朝廷中人,這捧人的功力可是不高呀”。

  忽有一朗聲傳來,眾人望去,便見山道盡頭有一青衣人駐足而立。他們之間相距甚遠,但那人的聲音卻有如晨鍾,高鳴於耳畔。

  阮鈴鈴驚道:“好深厚的功力”。

  “只怕比門主還高”。傅寒嚴陣以待,將手按在了刀柄之上。在他的感知中,那青衣人的氣息如淵似海,便是連門主也有不及。

  “三品?!”

  有門中弟兄驚訝出聲,在他的認識中,門主身為四品混元之境,便已經是難逢敵手,這三品是何概念,傳說中的仙人嗎?

  “對了,道門的三品叫啥來著?”有弟兄對品級劃分不是很了解,不禁問道。

  “歸一境”。傅寒解釋,他對修煉之事最為上心,所以對各門派的修為品級如數家珍。

  其實在很久以前,這個世界的修煉等級並不是以“品級”來劃分的,無論是江湖武者還是道佛儒三門,都是各叫各的,識別起來相當的麻煩。

  後來,在一眾能人志士的遊說下,各家首腦匯聚一堂,商定出了個品級劃分法。境界的稱呼也是能簡則簡,九品到四品都是一個叫法,前三品方才各有不同。

  當然,儒家是個特殊例子,他們的修煉體系較為特殊,一門心思養那浩然之氣,所以隻認品級,對境界倒是沒什麽特定的說法。

  言歸正傳。

  正當眾人猜測之時,易然突然出聲:“我認識那人。”

  眾人轉頭緊盯易然,心中再次一驚。

  這種大佬,你也認識?

  易然自然認識,昨日擺攤之時,那人被他算作“孤星”後,便稱要來找他,此刻總算是來了。

  “無需驚慌,咱們過去吧”。

  易然縱身下馬, 將韁繩牽入手中,向那人緩緩走去,眾人紛紛效仿,緊隨其後。

  走到近前,發現是一老者。這老者素發盤髻,著青蘭道袍,臉上溝壑縱橫、賴包滿布,手中拿著一支酒葫蘆,時不時嘬上一口,老臉如菊花般盛衰往複。

  “好醜……”

  阮鈴鈴聲若蚊蠅,情不自禁吐槽起來,卻不料被老者聽入耳中,笑道:“小女娃子積點口德,不然可嫁不了好郎君喔”。

  阮鈴鈴聽見此言,斜眼瞟了一眼傅寒,紅著臉低下頭來,不言不語。

  傅寒著眼當下,並未看見師姐反應,心中猜測:莫非是道門出世了?接著雙手抱拳,對老者拱手一拜,恭敬道:“可是道門前輩?”

  “曾是”,老者答道,指著易然身後的狗尾巴,咧嘴大笑道,“昨日我便覺得你口味不輕,沒想到今天你竟還扮上了!”

  小夥子玩的有點花啊!

  易然無語凝噎。

  老者笑了半晌方才作罷,緩聲問道:“可有時間為我解惑?”

  “這……”

  易然有些猶豫,底氣頗有不足——他哪裡會什麽算命,能測中這老道過往,完全是憑借了自身的某種能力。

  見易然不情不願,這老者還以為是有什麽忌諱,遂善解人意道:“不急,這天光還早,咱們慢慢談”。

  言罷袖袍一揮,便見風起雲湧,周圍的翠竹紛紛拔地而起,在空中穿行排列,不多時便搭起了一個竹棚。棚內桌椅齊全,皆是翠竹所製。

  “列位,入座一敘?”

  老者右手比請,臉上笑意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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