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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四十八年》第450章 敲山震虎
就在鄧飛他們在複州灣內等待黃豆裝船的同時,盛京將軍嵩椿也接到了複州發來的飛行呈報。

 這位宗室都六十五歲了,大驚失色的他先是命人向京城兵部和坐鎮吉林城的福康安發出急報,然後就病倒了,舊疾複發。

 不過馬跑的再快也沒有船快,熊嶽副都統發出急報在一天后就送到了大沽口。

 我滴個嘛嘛!天津水師營的都統聽說北海大船進了渤海灣還攻破金州水營,頓時給嚇了個半死。

 天津水師營是乾隆五十年重新成立的。早期的水營有兩千多駐兵, 裝備大小趕繒船數十條。不過因為渤海灣一直太平無事,空耗錢糧,於是在乾隆三十二年全部裁撤;駐防兵丁要麽外調,要麽出旗進入綠營。

 雷神號在富爾佳哈河口一戰顯露崢嶸後,天津水營再度設立,乾隆調廣東、福建、涼州各地駐防八旗, 又從福建和廣東調撥了大小戰船五十艘,是清廷在北方沿海最大的一支海上力量。

 從乾隆五十一年起,清廷還在海河入海口的南北兩側修築了兩座圓形炮台。設有萬斤“威遠大將軍”炮四門, 能發射23公斤炮彈(51磅)。炮台內用木料,外用青磚砌成,以白灰灌漿,非常堅固。台髙一丈五尺,寬九尺,進深六尺。

 除此之外,還建有土炮台10座、土壘10座,內設各式大小炮上百門,構築了一道形成較為完整的軍事防禦體系。

 乾隆時代的炮營精銳跟一般的綠營炮兵不同,很多都是經歷過多次戰爭,能嫻熟的使用“炮瞄象限儀”進行瞄準射擊。

 問題是外人看熱鬧,自己有幾斤幾兩最清楚。北海軍的大炮早就威名遠揚,人家能隔著十幾裡遠來頓爆??(cei,四聲),擱誰都怕啊。

 眼下塘沽外的洋面上剛來了六條如山巨艦,雖說是放心了不少,可如今天津城外高官顯貴雲集, 正準備坐船出海校閱遠道而來的船隊。這萬一真要有個好歹, 自己長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於是他立刻讓人去請天津道喬大人,誰知喬人傑一大早去望海寺拜見和珅和福長安了,都統大人隻好親自跑到三岔河口北岸的望海寺找人。

 這一次清廷大批人馬來天津,聲勢很大,城內根本沒法安排這麽多高官顯貴。於是天津道將城外的海光寺、望海寺和崇禧觀三處做了修整,灑掃一新。

 顒琰、顒琅、旻恩三人去了城南的海光寺,和珅和他的死黨福長安等人則住進了三岔河口北岸的望海寺,而其他的人則大部分住進了崇禧觀。

 話說和中堂之所以住在這裡,首先是望海寺挨著三岔河,出海方便,回京師也方便;其次是京師有什麽動向他第一時間就能知道;再有就是方便結交那些外省的提督和總兵,趁機斂財。

 眼下三十九歲的和珅在朝廷內可謂獨攬大權,又得乾隆信任,除了那幾個清流和少數宗室,幾乎無人不巴結他,甚至連貴為皇子的顒琰對他都十分忌憚。

 無他,和珅爪牙耳目眾多,而且這廝還替乾隆掌管著“尚虞備用處”。

 跟另一時空的歷史有所不同的是,原本在乾隆五十五年才有的“議罪銀”常態化和標準化方案,和珅在去年就給搞出來了。

 沒辦法啊!狗急了跳牆,豬急了上樹。吉林、朝鮮大軍雲集,乾隆還要享受,銀子實在不夠花。

 望海寺裡,聞訊而出的喬道台見到水營都統那神色驚恐的表情,心裡就“咯噔”一下。等他看完了熊嶽那邊發來的告急文書,立時汗出如漿。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喬人傑心中哀歎不已。北海軍的大船若是開到塘沽,派兵登岸,天津的文武官員全特麽玩兒完!

 一瞬間,喬道台都想到了北海軍攻打天津,自己乾脆反正歸順算了......

 和珅和福長安很快就從喬人傑和水營都統那裡得知了消息,倆人頓時就毛了。心想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自己這一大幫人剛到天津,北海軍的船隊就出現在渤海灣內,這特麽分明是衝著我們來的啊!

 看來京城裡必定有北海鎮的內奸,而且還能迅速得知朝中的動向,這也太可怕了,一定得嚴查!

 於是和珅和福長安商議後,決定先命人火速趕往京師奏報,又讓水營都統全面戒備,各炮台嚴陣以待。安排完這些,他便和福長安一起趕往海光寺。

 自打顒琰被冊封為和碩嘉親王,明眼人都明白,這位已經是妥妥的儲君了。所以即便天津城失陷,顒琰也不能有所閃失。和珅此時不去巴結表忠心,更待何時?

 和珅和福長安到的時候,顒琰和顒琅、旻恩三人正坐在屋中閑談。等聽了兩人的稟報,三人表現各有不同。

 顒琅面色蒼白,癱坐椅中;旻恩因為一身騎射本領,又長期掌管京師禁旅,首先想的就是回去護衛乾隆;顒琰則是一臉陰沉,眉頭深蹙。

 “王爺,奴才說句肺腑之言。眼下什麽都沒有皇上的安全重要,況且君子不涉險地,不立危牆,奴才鬥膽請三位王爺回京,天津這邊讓奴才一力承擔。”

 旻恩道:“和中堂,聽你這話,是打算跟趙逆決一死戰?”

 和珅一臉嚴肅道:“不管如何,總要護衛皇上和京師的安全,奴才就算是死,也要將趙逆的人馬拒之海上。”

 旻恩聽了點點頭,探身對顒琰道:“十五叔,您說呢?”

 顒琰也覺得這事太趕巧了,自己和大批官員剛到天津,北海鎮的大船就出現在渤海灣內,這明擺著就是衝自己這些人來的,要說沒陰謀誰信啊?

 就說眼下朝廷在關外屢屢失利,可這也實在欺人太甚了!

 想到這裡,顒琰對旻恩道:“先別急,和中堂已經派人回京奏報了,明天就應該有旨意過來。具體該怎麽辦,聽皇上安排就好。”

 說罷,他又對福長安道:“誠齋,你是兵部尚書,有什麽看法?”

 這位雖說是和珅的死黨,可也不是酒囊飯袋,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考慮過,於是回道:“十五爺,天津和旅順還是有所不同的。旅順港水深又無炮台,北海大船可長驅直入,冒然突襲;而天津近海則是大片泥濘灘塗,趙逆的人馬要是敢登岸,大沽口南北兩側的炮台定能讓其死傷慘重,铩羽而歸。

 況且,咱們現在也有重炮巨艦了。六艘戰船,檣櫓如雲,數百門巨炮,奴才曾聽瑤林說起,單單是那‘定北號’一條船開火,那場面真可謂地動山搖。”

 眾人一聽,這才心中稍安。不過眼下北海軍都打到家門口來了,堂堂大清被一個逆匪欺負成這樣,這口氣誰也咽不下。

 此時的大沽口附近人山人海,連很多天津城內的有錢人也坐著馬車過來看西洋景。

 東南方向的數公裡外,六艘風帆戰列艦正靜靜的停泊在海面上。巨大的船身和高聳的桅杆讓岸上的老百姓發出了一陣陣的讚歎。

 在船身的兩側,一門門黑黝黝的炮口探出窗外,向所有人宣告它們才是這個時代最強大的海上堡壘。

 英國東印度公司為了這六條風帆戰列艦可謂下了血本,其目的還是想開展和清國的全面貿易關系。五艘二級風帆艦中的每一條,在建造時都耗費了兩千多顆橡樹,三十多噸鐵,配備了英國海軍最新裝備的卡龍炮和定裝彈;單拿出一條都是稱霸東亞和南亞海面的存在。

 在英國人看來,只需要出動兩艘,即便是北海鎮的大鐵船,也會變得不堪一擊。

 此刻在各條戰艦的炮甲板內,從福建隨船而來的清軍炮手正在英國人的監督下進行訓練。

 “火炮複位!”

 “清理炮膛!”

 “瞄準!”

 “裝藥!”

 “裝彈!”

 “瞄準!”

 “開火!”

 ......

 來自英國海軍部的托馬斯.安德森少校手握懷表,監督著炮手們完成每一個步驟所花費的時間。當炮手們一個個都是滿頭大汗,累得氣喘籲籲時,他這才示意翻譯,讓炮手們停下來。

 “你們這群笨蛋!兩分鍾才開了一炮,這不行!太慢了!要快,再快!兩分鍾三炮才行!”

 安德森少校吼完,打量著面前這些長相黝黑,身材瘦弱的炮手,搖了搖頭,對身旁的清軍協領道:“豐大人,你們的士兵太瘦弱了。應該讓他們每天多吃肉,這樣才能有充足的體力。”

 “吃肉?這不是隔三差五都有魚吃嗎?”

 “不,我的意思是吃牛肉或是豬肉。”

 “牛?萬萬不可!”豐升額聽了翻譯的解釋連連擺手。“牛都是用來耕地的,不能吃不能吃。”

 安德森少校道:“好吧,那豬肉和羊肉總有吧?”

 豐升額心說好麽,幾千名水手天天吃肉,比我平時吃的都好?現在頓頓糙米飯管飽,有鹽還有魚,跟其他營伍比已經是過的神仙日子了。天天吃肉?先不說有沒有這筆開銷,那得多招人恨啊!

 他略一沉吟,拱手道:“這個,容本官稟報提督大人。安大人,您得知道,這麽大的事我們可做不了主,得有皇上的旨意才行。”

 安德森聽了皺眉道:“好吧。希望貴國尊貴的大皇帝陛下能體恤他的士兵。”說完又對翻譯道:“讓他們再練二十遍。動作必須準確到位,要快!”

 清代從天津到北京城的驛道總長二百四十多裡,按照六百裡加急的速度,奏報上午發出,黃昏時分就送進了紫禁城。

 乾隆聞訊大驚,立刻傳諭,火速召顒琰、和珅等人回京;同時召在京大學士、軍機大臣和兵部有關人等到養心殿緊急商議對策。

 等人都到齊後,乾隆首先詢問了大沽口炮台的防禦力量。跟福長安說的一樣,被召來的兵部侍郎仔細講解了炮台和水營的情況,然後才說了北海大船攻陷旅順水營的事,頓時讓在場的滿漢大臣愕然心驚。

 跟和珅、顒琰想的一樣,所有大臣包括乾隆在內,都認為朝廷裡有北海鎮的奸細,否則時間不會掐的這麽準。一想到朝堂官員或是誰家府上有這麽一個人,眾人頓覺不寒而栗。

 在場的大學士阿桂立刻道:“臣請皇上立刻移駕圓明園,並調豐台大營同內府三旗共同護衛,以防有肘腋之變。再讓步軍統領衙門和順天府嚴查各處城門進出城內人等,嚴防宵小作亂。”

 乾隆面無表情,緩緩道:“嵇璜,你說呢?”

 七十八歲的大學士嵇璜坐在繡墩上,顫顫巍巍道:“調兵護駕,嚴查城內都是應有之意,臣沒有意見。不過臣以為皇上乃萬乘之尊,若是法駕驟然離開皇城,城內恐怕民心惶惶。即便移駕,也應在明日為好。”

 阿桂道:“嵇大人,皇上乃天下之主,億萬生民所系,只是移駕圓明園而已,談不上民心惶惶吧?”

 乾隆壽眉微微一挑,目視東閣大學士王傑和協辦大學士劉墉道:“你二人以為如何?”

 王傑道:“臣以為此刻驟然出城,恐有不妥,若是消息傳到宮外,恐有宵小非議。”

 劉墉道:“臣讚同阿大人意見。皇上可輕乘簡裝,不過不是去圓明園,而是去南苑大營較為穩妥。”

 阿桂道:“臣附議。”

 董誥也叩首道:“臣附議嵇大人之議。”

 養心殿偏殿裡落針可聞,乾隆盤坐在炕上,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他有些後悔讓和珅去天津了,在場的四個大學士裡,居然有兩人不同意他移駕暫避,此刻他心中已是憤怒到了極點。

 兩天前粘竿處上奏的密報裡說,有幾個不明身份、操著南方口音的讀書人出現在了北海鎮,再想到嵇璜是無錫人,董誥是杭州人,乾隆看向二人的目光裡就多了幾分厭惡。

 漢人終究是不可信啊!從康熙開始到雍正,再到乾隆自己,對江南文人一直籠絡有加,不吝恩寵,可他們如何對自己的?

 為了自己的清名,罔顧朕多年來的厚待和諄諄囑托,一次次辭官告老,朕還得拉下身段一次次挽留。可他們如何對待朕的?!

 那個曹文埴,就因為跟和珅不和,以事老母為由,數次請求歸養,朕從其請,加封太子太保,還親筆手書賜其母。然而他曹家是怎麽對待朕躬的?竟然有子弟投靠北海逆賊,公然抗拒朝廷,對著劉墉指桑罵槐,實在是可殺!

 (曹文埴:“臣冤枉!劉墉害我!”)

 想到這裡,乾隆的怒火愈發高漲,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腳下跪著的眾臣道:“傳諭,步軍統領衙門九門提督立刻派兵把守城內各門,嚴查各處城門進出城內人等,嚴防宵小作亂。”

 “嗻,遵旨。”

 “還有,給曹文埴傳諭,明年朕的生辰,命其毋詣京師,在家多陪陪老母親,閉門思過。”乾隆說罷,又對身邊太監道:“你去把朕的話講給他兒子曹振鏞聽聽,命其謹言慎行,好生體會朕的苦心。”

 那太監連忙叩首道:“嗻。奴才遵旨。”

 在場眾人聽了都是一愣, 心說曹文埴都告老還鄉了,再說他那兒子曹振鏞眼下在翰林院當侍讀學士,平常小心謹慎,怎麽還把他給捎帶上了?

 然而能當大學士的哪一個不是心思敏捷之輩,眾人轉眼就明白了乾隆這是在敲山震虎,殺雞儆猴。於是文淵閣大學士嵇璜和東閣大學士王傑都是汗出如漿,腦袋重重的在地面上一磕。

 “嗻,臣等遵旨。”

 此時的乾隆已經決定等和珅回來後,好好問問那五艘炮艦的事,如果沒什麽問題,就命其兩艘和定北號出海殲敵,給趙新一點顏色瞧瞧,同時震懾一下那些漢官,不要以為朝廷是軟弱可欺的!

 等乾隆讓眾人退下時,他叫住了阿桂和劉墉。之後他屏退殿外的太監,對二人道:“阿桂,朕命你持令箭前往豐台大營,調火器營連夜赴圓明園衛護。劉墉,你跟朕同行,輕裝前往圓明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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