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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耀光明的星空》一十.鋼鐵磨礪成利刃,痛苦漫長(一)
  我到了網協淨網業務的集訓基地,才知道集訓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說我以前憑自己的小聰明可以糊弄一下的話,比賽真不是那麽回事了。先說說我們的居住環境吧。

  集訓基地在一個大湖泊的中央,我們都住在四周環水的房子裡面。當時已經是7月了,酷夏炎熱,水邊的樹林裡蚊蟲之多是不可想象的,我長這麽大沒見過這麽多、這麽大的蚊子。怎麽說呢?你上廁所的時候(所謂廁所就是在湖邊的空地挖個深溝,上面蓋幾塊木板做為踩的地方,這是我從未見過的。)臭就不用說了,你解手的時候蚊子就在你的屁股上狂咬,提上褲子時屁股已經是奇癢無比了,總覺得被咬了一萬多口。

  我就是在那個時候慘遭毒手,為了熏蚊子。雖然我們集訓基地是嚴禁抽煙的,但是還是有很多集訓的幹部和抽煙,好使不好使總是有點兒用。這種蚊子的威力我是第一次見到,短袖的網協集訓服,它們可以輕松咬穿。所謂的花露水之類根本不管用。我最害怕的就是晚總結,毒藥不光聲音大,罵人的功夫更是一流的,能變著花樣罵你。這時間可長了,沒有個把小時你是別想解散的。這個時候蚊子就開始忙活了,你又不敢打,就聽它們一窩窩地在耳邊上轉悠。你不用“窩”這個詞是無法形容的,因為它們從來都是以窩為單位活動的,而且蚊子數量極多。每個弟兄都被咬得要命。屋裡也不管用,我實在不知道它們是怎麽進來的,我在家的時候從來沒有睡蚊帳的習慣,因為有電蚊拍、電蚊香。城市裡的蚊子也沒有這麽肆無忌憚,不會仗著自己個子大、數量多就對人類進行各種各樣的轟炸。這兒我每天起來整理完被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蚊帳先搞好。

  然後是訓練,訓練不光是強度大,難度也大。除了傳統的淨網科目以外,還有許多技術性很強的實體科目,內容就不多說了。很多成員也是第一次接觸,我更不用提了。咱們先說強度的概念,就說幾個我印象最深的科目吧。

  一般在部門練溯源案件,我們實際上看的是有標注的資料,就是說你天天練就熟悉了,而且越來越快,原來的難度也不大。我們水軍部一般的考核是事件分析和案件解析兩種,新人不要求練案件解析,但是我都參加了。

  溯源案件的概念就是帶著筆、資料、電腦什麽的練,不計時間。我的事件分析考核的成績是五個小時零三分,在部裡是第七,最快的是四組的那個成員;四個小時就下來,案件解析的成績是八個小時五十六分,這在我們部是第一的,第二名是薇槐,四個小時五十九分,隻比我快一點點,我想是她的身體薄弱的緣故,大工作量不是很舒服的,而我是比較流暢的,時間越長越帶勁兒。

  但是網協淨網業務比賽準備集訓就不是這樣了,絕對的環境惡劣不說,條件之艱難是常人無法接受的,各類的電子設備都沒有,經常是幾遝A4紙湊合,而且要求寫總結,就是那種溯源案件經驗總結概況,在部裡考核我都是偷奸耍滑,實在不行就乾脆不寫總結,大家也習以為常。但是集訓就不一樣了,偷奸耍滑那套不管用,你真不敢偷懶,偷懶就要挨罵,更不敢不寫,一是不知道怎麽糊弄,二是不知道哪隨時有網協機關各部的幹部抽查。因為規定總結歸入考核類,被抓住就是事兒了。這種體力消耗可想而知。我第一次案件解析居然有了疲勞和滿頭大汗的感覺,練了十個小時五十七分。當然別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然後是打字。我在部裡隻練習了過較短的篇幅,成績是10.58秒,這個成績隻比毒藥當年的記錄差一點兒,他短篇幅成績是9.45秒。我的成績在我們網上水軍部估計是前幾的,各部我就不知道了,這回見了幾個網協各部門的所謂高手的成績,我心有數了,不是那麽害怕。

  但是集訓基地也沒有字讓你打網協的各部幹部開著越野車帶隊,就在縣城裡面找一個網吧練吧。我環顧一看,乖乖,僅有幾十平方米,而且很髒亂,可以作為落腳點的網吧裡空置的地面什麽的極少,而且有可能存在惡俗圈—這是我們的行話,就是非法搜集與公開公民隱私,對他人進行長期侮辱騷擾、公開發表死亡威脅和犯罪預告等無下線活動圈子的統稱。這是非常不好的,不管有沒有惡俗分子,都會影響我們打字狀態、對耐力、專注和心裡的抗壓能力是極大的考驗。調整了狀態也沒用,因為隨時有可能會突發狀況,就是置若罔聞,亂一下也夠受的。

  而比賽的標準是長篇幅的文章,這才是剛剛開始。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我後來看營銷號上有什麽超極限手速的標題就隻想笑,如果認識我,我給他們敘述幾件事情,保證拋棄這個標題,從此老老實實做人,不再說他們是什麽超越極限的手速。尤其是那個勞什子視頻,老是放視頻的時候說瞎話,我更想笑了:這算個屁超越極限啊,淨網工作者是習慣了默默無聞,其實沒有幾個人知道淨網工作者是怎麽回事兒的,沒人覺得有什麽。你問問任何淨網組織的淨網工作弟兄,打字是什麽科目?基礎罷了。

  我們當時集訓和比賽的地方,就是以前毒藥參加志願者淨網大隊的那幫老前輩訓練打字的地方,連教官都一樣。我們給那裡起了一個詩意的名字,有點俗氣,但是非常貼切:鏡水湖。至今回想起來笑意仍然會浮現在臉上,因為到達湖心以後,風景太美了!兩邊綠綠的垂柳,中間一葉小舟,石拱橋,橋兩邊是三米深的清澈的湖水,不是一般的詩情畫意。我一會兒找一找,看有沒有留下“淨水湖”的風景照,實在是記憶猶新。想起來就想笑,太美了!這回非常時期過去了,找個空閑時間帶上攝影機,開輛五菱宏光去野遊去!如此詩情畫意加上篝火浪漫,在謅幾句酸詩,絕對愜意!又說跑題了。

  接著就是體能。不是傳統的負重越野,是修在湖邊的斜坡的障礙越野,修得極好,網協財政部咬牙切齒下了血本。我至今感歎的就是網協說一不二,現在的人說話都沒準,但是在網協,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沒有討價的余地。今天幹部說這兒明天修完,第二天早上起來就一定有。財政部、資源部兄弟們乾得好啊!我們看了以後都吸冷氣,坡度多少度我不知道,但是真的是陡峭的斜坡上長達幾百米、各種各樣的障礙,具體有些什麽我就不說了,太浪費口舌,因為我已經發現自己愛跑題的毛病了。反正難度的增加是成倍數的。我要說這有多苦,毒藥一定嘴巴一撇,甩出幾字:“扯淡!它奶奶的......”

  還有就是各種各樣的小的基礎科目了,繁多得我也不知道怎麽下嘴。

  下回說吧,有點兒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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