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家唯一沒有招牌的酒肆,陳羽凡緩緩走過去。
只在門前插上兩張一青一白的酒旗迎風招展著,陳羽凡走了進去,一道濃濃的酒香撲面而來。
陳羽凡聞著酒香,閉上眼睛,抽了抽鼻子,一臉陶醉,真他娘的香。一發狠,他走過去尋了一條唯一空著的凳子一屁股坐下。
“小二,上酒!”
身邊出城或者進城,在這裡中途歇息的酒客都嫌棄這衣著寒磣的陳羽凡,刻意坐遠了。
生意忙碌的店小二原本聽著聲音正要附和一聲“好嘞”,可一看陳羽凡一身簡樸的裝束,立即就拉下臉,出來做買賣的,沒個眼力勁兒怎麽行。
這位客人可不像是掏得出酒錢的貨色,店小二還算厚道,沒立馬趕人,只是端著皮笑肉不笑的笑臉提醒道:“我們這招牌杏花酒可要一壺百來銅錢,不貴,可也不便宜。”
陳羽凡不由眉毛一挑,狗眼看人低?
其實他衣服倒不是有多破多髒,只不過是太過簡單,一身白衣,沒有任何裝飾,看不出是富貴人家的子弟,顯得比較簡樸。
就像一個普通人一般,但他今天心情倒好,並沒有發火。便對小二說道:“來六壺杏花酒,兩斤牛肉,還有幾碟小菜,錢自然少不了你的。”說著,就從空間戒指裡面取出一貫銅幣,丟在桌子上。
(注:一枚金幣等於10枚銀幣。而一枚銀幣等於一貫銅錢,一貫銅錢有1千個銅錢,而一貫銅錢相當於現在450塊左右的樣子。由於惑星星域屬於遺棄星域,靈石很稀少,並不是最方便的交易貨幣。所以遺棄星域的凡人跟修仙者們還會用,一些錢幣來作為交通貨幣。)
小二的眼睛不由一光,拿起那貫銅錢,細細打量一翻,拿著其中幾個輕咬一口,便開口說道:“客官,請稍等片刻,菜一會就上。”
這酒肆工作效率倒也不錯,不一會兒,酒和菜就上桌了。
小二也急忙走過來,敬了陳羽凡一杯酒,表示剛才是他太冒昧了,還請見諒。
陳羽凡倒也沒有計較太多,只是對小二說以後不要狗眼看人低就行。小二也連忙附和道他會好好改掉這毛病,再也不在狗眼看人低了,聽到小二這麽說陳羽凡也不好再說什麽。
但他究竟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陳羽凡就不得而知了。
陳羽凡看著那杏花酒,一聞。紅袖添香,沁人心脾。
一口,如飲甘露,余韻無窮,是“家”的味道。
陳羽凡想起家鄉那句廣為人知,《清明》裡的詩句。
作者杜牧所寫的“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而當陳羽凡正在喝著杏花酒,吃著牛肉的時候,就聽見不少人在聊同一件事情。
三大宗門三日前平白無故抓人,原因不詳。
“平白無故抓人,難道是與我有關。”陳羽凡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
“小二,過來一下。”
“來嘞,不知客官所為何事?”
“我想打聽一下,三大宗門這幾天無緣無故抓人,這是為什麽?”
陳羽凡慢斯條理的說道,又從空間戒指拿出幾個銅錢放在小二手心裡。
小二摸著那幾個銅錢,心裡樂開了花,笑眯眯的對陳羽凡說道。
“客官,你這就問對了人了,這件事情雖然在大陸人盡皆知,但其原因卻只有少數人知曉而已。”
“其實我也是在早食聽人所談,是非,小人亦不知也。
” “願聞其詳。”陳羽凡眼睛微微一眯說道。
“聽聞是三日前,有人在中心區域不僅打傷了天雷宗的楊河池,還殺了天玄武宗寒鈺和天荒宗龍浩輝。他們三人都是三大宗裡的精英弟子,如今兩死一傷,三大宗門宗主臉面自然過不去。”
“所以三日前三大宗門在全大陸四處抓人,為了就是抓住當事人讓其付出代價,但可惜當事人已經銷聲匿跡。”
小二不厭其煩的說道,然後頓了頓繼續說道。
“在三日前,有人看見那當事人和天荒宗的外門弟林玉欣走在一起,自然而然就受到了牽連。”
“據說現如今被人綁在十字架上暴曬了三天,就是為了等當事人出現,好來個引蛇出洞。”
“哎呦客官,據說那林玉欣還是個大美人呢,就這樣被人抓去暴曬三天,這哪裡受得了。”
陳羽凡眉毛緊緊地皺起,眉宇間形成一個間,聲音越發森冷。
“你說什麽?你給我在說一遍。”
小二看著陳羽凡這般模樣,自然被嚇到,連忙慌張說道。
“在三天前,有人看見那當事人和天荒宗的外門弟林玉欣走在一起,所以就被抓了起來,據說現如今被人綁在十字架上暴曬,就是為了等當事人出現。”
陳羽凡的臉漸漸變了顏色,眉毛擰到了一起,眼睛裡迸發出一道道刀一般鋒利的光,大聲的呵斥道:“三大宗門這是在玩火!”
“林玉欣現在被綁在哪!?”
陳羽凡看著被嚇傻了的小二憤怒說道,聲音就像是從十八層地獄裡出來的嗜血魔鬼在咆哮一般。
小二背心已經被冷汗打濕,雙腿一直在發麻,想動也動不了。
“我……我不知道,但……在不遠處的……不遠外的宜春院中的楊河池……應該知道……他應該知道……。今早開業的時候,我看見他朝宜春院裡走,走了進去。”
小二聲音斷斷續續,有些模糊。但陳羽凡也聽出來了他大概的意思,陳羽凡瞬間臉色陰沉。
“楊河池嗎,呵呵。”
“那狗東西真的不知死活!”
陳羽凡眼中閃過一片寒芒,整個人瞬間迸發出令人感到強烈殺意與深淵般絕望的恐怖氣常。
首當其衝的小二已經被嚇得像死狗一般躺著地上,一動不動。
酒肆的所有人都受到波及,他們都統一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因為他們感覺到一把鐮刀懸掛在頭上,隨時會掉了下去,取走他們的性命,直到陳羽凡離開,鐮刀才消失不見,好似從未出現的樣子。
……
宜春院外,一個個被美色掏空的男人走進走出。還有那一個個搽脂抹粉,妖嬈多姿的女人在那裡賣弄風騷,招待那些男人。
宜春院內二樓的某一個房間,楊河池和兩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躺著床上。
楊河池此時臉上春光滿意,無比得瑟。
“真他娘舒服啊!”
“要不是那小子,我也不至於傷成那樣,還有林玉欣那賤貨竟然和那小子認識。要不是宗主他們說,她還有點用處,可以引那小子出來,真想把給她上了。”
“還有那小子,真的是他娘的越想越氣。要是抓到那小子,一定要活活把他弄死。”
“不,要他生不如死。啊哈哈哈哈哈!”
楊河池雖然被陳羽凡打成重傷,但天雷宗是何其強大。區區幾顆丹藥,他身上的傷就好了十之八九。
忽然,楊池河身邊一個妖嬈女子附和道:“楊大公子說道對,那小螞蚱怎麽可能鬥得過楊大公子嘛!”
而另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也跟著附和說道。
“楊大公子,你既然來到這宜春院,就不要想那些煩心事了,來這裡就是來為了發泄煩惱的呀。”
“嗯,說的不錯,我想那麽多幹啥,反正那小子都是死人了。來,咱們繼續。”
在宜春院天空有一道人影,蔑視看著下面的一切。而人影正是陳羽凡,陳羽凡看著這脹眼睛的宜春院,只是開口吐出幾個字。
“肮髒的地方,毀了也罷。”
“真武神拳!”
陳羽凡一聲爆喝,只見他手握成拳,連轟幾拳。
頓時,一道無比磅礴的氣勢從他拳頭上面爆發出來,勢不可擋。
“轟隆隆!”
沒過一會兒,在整個宜春院上方空中,接連徹響起了幾聲爆破之聲,那是拳勁與空氣摩擦發出的聲音。
“砰砰!!”
陳羽凡打出的拳勁直接轟在宜春院上,整座宜春院慘不忍睹,院毀人亡。
“咻!”
陳羽凡直接飛進已經被毀掉大半部分的宜春院,用神識一掃而過。瞬間就找到了楊河池房間的方向。
……
天荒山,因天荒宗而名。乃是一個宗門坐立一座山頭,廣闊無邊。
此時已經正日當頭,武道廣場中間有一女子被綁在十字架上。
女子身上綁著手指般粗細的繩索,被牢牢固定在十字架上。
雖然周圍有無數弟子,來來往往,三三兩兩的走在一邊,但卻無人敢靠近這位女子。
這名女子,她未施粉黛的臉上掩飾不住眉眼精致,然而這份精致同樣不能蓋過已經彌漫了滿臉的憔悴虛弱,漆黑鴉發更襯得臉色蒼白如紙,往常總是點勻著鮮紅唇脂的檀口同樣毫無血色。
就好像弱柳扶之姿如那最清幽的禾苗,又好像被風雨壓得不堪重負的繁重梨花,美麗又脆弱,蒼白又無力。
她輕咳幾聲,仿佛已將全身力氣耗盡一般,連眼角都被刺激得微微泛紅。
哪怕讓任何一人見了都心疼不已想要將其擁入懷中愛護,卻又怕虛弱的她同一隻水晶蝴蝶般破碎。
女子正是林玉欣,自從與和陳羽凡分開之後。她就回到了宗門,但她怎麽也想不到,才和分開不久的陳羽凡就鬧出這樣的事情。打傷和殺死了三大宗門弟子裡精英中的精英。
但三大宗門派出去的人根本找不著陳羽凡在哪,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但誰知道那天竟然有人看見她和挑事的當事人,曾經在街道上走在一起。
就這樣,林玉欣就被抓去問話了。
可林玉欣她自然不知道陳羽凡究竟去了哪裡,可能離開天荒大陸了吧。當然,知道也不可能說出來。
為此,她就被三大宗的人綁在這裡示眾。之所以要三日後才斬首,就是為了引蛇出洞,引陳羽凡出來。現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天,縱使林玉欣之前是築基中期的修士,但如今修為被封,還被暴曬了整整三天。就算身體素質再好也會支撐不住,畢竟她只有築基中期境界罷了。
“快正午了,也快是我要被示眾斬首的時候了。不知道陳公子會不會來救我……”
“算了,還是不要來了吧,我只希望他活得好好的!”
林玉欣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低聲自語道。
她心裡其實有些矛盾,既希望陳羽凡來,又希望他不來。也許和陳羽凡相處的這些天,她產生了久寂的情素吧!
——
“轟隆隆!”
天荒宗大門被人一拳打破,一道身影走了進來。陳羽凡右手拖著一具人不人,鬼不鬼的屍體,正是楊河池,陳羽凡一身白衣,片塵不染。
陳羽凡冰冷的臉色,還有那充滿殺氣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你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膽!”
“竟敢強闖我天荒宗,當我天荒宗無人了是吧!”
不少弟子看到自己仰慕的宗門大門被人一拳打爛,無不是怒不可遏的說道。
“怎麽,找了我三天,就不認識了。”
陳羽凡臉色冰冷的說道,緊接著,陳羽凡把右手的屍體,用盡全身氣力朝著積聚在一起的天荒宗弟子們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