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花臉土地神太過想當然,也太小看打神鞭。
仿佛帶有追蹤定位系統的打神鞭,在空中畫出一個刁鑽的軌跡,緊隨而至。
神芒如針,扎骨的寒!
啪!!
被打神鞭抽中,花臉土地神的屁股瞬間通紅,宛如猴子屁股,看上去很是滑稽。
“打了老爺,日後不死不休!”
他氣得哇哇大叫,像不服氣的頑童,閃避的速度更快,捉摸不定。
“小小土地,也敢妄言不死不休,今日你能逃命,再說此等大話!”
周煒揮鞭再抽,若閃電橫空,快得不可思議。
每一鞭都在消耗壽命,打神鞭確實有莫大威力。
啪!!
鞭聲驟響之際,花臉土地神一個踉蹌,身軀劇顫,撲倒在地似小狗吃屎。
他眼中狠色迅速消散,畏懼之意湧現,蔓延全身。
這是甚麽法寶,打在身上疼得實在厲害!
更讓他擔心的是,神力被兩鞭抽得不穩,難以維持灌入七彩光塔。
血紙鶴不久便會掙脫而出。
區區凡人,竟能驅使如此重寶,當真邪門!
活了四百多年,他雖然經常犯渾,但腦筋還算靈光,並非傻子。
以凡人之身,驅使如此重寶,不用多想也知道此人的身份定然不簡單。
此刻瀕臨絕境,心內難免後悔。
怪自己不該貪心,也怪自己沒有打探清楚情況,冒然現身奪寶。
“別打了別打了,小神認輸,心服口服,求上人慈悲,饒小神一命吧!”
“你說不打就不打,剛才卻說不死不休,由得著你?”
周煒冷笑,揚鞭抽打。
花臉土地神疼得上躥下跳,再無法分心維持灌入七彩光塔的神力。
轟隆!
七彩光塔表面頓生裂紋,不消兩個呼吸,“啵”的一聲化為無數光點,隨風飄遠。
唳!!
血紙鶴脫出牢籠,卻也余力不多,並未攻擊花臉土地神,飛向周煒,落在周煒頭上,陷入沉寂之中。
包遠明感知到血紙鶴體內靈性大減,暗歎可惜。
“周煒,依我之見,不如留他一命?”
“為何?”
周煒說著,第四鞭抽在花臉土地神身上。
驚訝發現,四鞭過後,花臉土地神的身軀明顯變小了一些。
這是打一鞭,矮一截,妙哇!
“惡神欲害我們性命,豈有放他之理?”
“唯惡者,必將受到懲罰!”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我沒理由放過他,即算您給他求情,也要有足夠說服我的理由!”
此番事件,過程跌宕起伏,也讓周煒的心境有所蛻變。
從他說話的語氣,處事的方式,無一不在彰顯與眾不同的人格。
“周煒,神仙不可輕殺……”
“為何不可輕殺?”
包遠明呐呐著,不知該怎樣說服態度強硬,殺氣四溢的周煒。
這次遇險,扭轉危局,周煒的表現讓他真的驚訝之極。
小縣渭河,竟有此等麒麟之子,看來周煒的家世非同小可。
指不定是某個古老世家的族人。
“土地神,有人族不具備的天賦,通曉誕生之地大小事情,尋找殺害三百多人的妖邪,需要他的幫助。”
“我知道是誰乾的,上人,求您饒過小神這一次,
求您了!” 花臉土地神大叫,看見生的希望。
他神色萎靡的樣子,顯然受傷不輕。
艱難起身,身軀不停哆嗦,好似寒冬中未著片褸的人,忍不住發抖。
“好,既然包大人一再給你求情,我給包大人面子,便饒你不死。”
“但是……”
聽到但是,花臉土地神笑臉僵住,心內忐忑不已。
“您繼續說,只要小神能做到,必不敢懈怠偷懶。”
周煒扭頭看向包遠明。
“包大人,可有法門控制此神,讓他無法違抗我的命令。”
“容我思考片刻。”包遠明皺眉苦思。
周煒走近花臉土地神,揚鞭作勢欲抽,嚇得他緊閉雙眼倒地,身軀蜷縮繃緊。
“你不必害怕,我向來言出必踐,你可有姓名?”
“萬謝上人慈悲,小神有名字,叫做青雉。”說罷,用食指凌空寫出自己的名字。
“青雉……名字還不錯。”
“嘿嘿。”青雉欣然接受誇獎。
他本性不壞,只是缺乏管束,並非無藥可救。
周煒見青雉笑容純真,不似作偽,殺心稍減。
“現在,我問,你答,敢有半句謊言,打神鞭伺候!”
“您問您問,小神知無不言,絕不敢哄騙上人一字!”青雉信誓旦旦,拍著胸脯保證。
“這胡同裡三百多人慘死,你雖不是主謀,也有參與之份!”
“冤枉啊!”青雉委屈大叫。
“您別看我此前生龍活虎的樣子,其實大多時候精神不佳,都在沉睡。”
“昨日胡同裡發生慘事,我確實知曉,可怎敢出手阻止。”
“那邪修屬實厲害,我真不是敵手!”
周煒心內一沉。
青雉的實力他親身體會,十分強大。
能戰勝青雉,這裡面有諸多因素,運氣的成分佔比不小。
聽青雉的口氣,邪修之強勝過許多,搞不好是大修級別,非常棘手。
“我且暫時相信的解釋。”
“那你告訴我,邪修藏在何處?”
青雉松了口氣,搖頭。
“此時我不知邪修藏在何處,須得搜查一番,才知結果。”
“當真?”周煒不太相信。
“千真萬確,絕無半字虛假!”青雉目光堅定與周煒對視。
“有了,我想到有個法子能控制土地神!”包遠明忽然驚喜大叫。
聞聽此言,青雉小臉一垮,悲從中來。
天生地養的神仙,居然要被人族奴役,何其悲哀也。
他心思急轉,思考自救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