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入秦的目的這一話題就這麽淺嘗輒止的聊了兩句就不了了之了。
一筆糊塗爛帳,實在沒什麽可多說的。
隨後就是聊些各自平時的瑣事,流沙的發展啊,古尋遊歷的旅程啊之類的。
不過期間古尋總覺得自己漏了什麽,一邊聊天一邊擠著眉頭回憶了半晌才算想起來,脫口問道,“呃……玄翦的兒子呢?他說是你們帶著呢啊?”
“啊,你說阿賜呀,他和紫蘭軒的其他姐姐們在一起呢,要過幾天才能到。”弄玉聞言開口回答道。
古尋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弄玉提到的那個名字,“啊……賜?”
弄玉臻首輕點,“對,玄翦先生的兒子就叫阿賜,胖乎乎的特別可愛。”
“……”古尋一時無語。
小胖子,還有個用雙劍的爹,還有這名字……這分明就是田賜啊!
“這孩子幾歲了?”
“五歲了。”
古尋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這時間線有點錯亂啊……還是先不管這個了吧。
“這孩子沒和你們在一起嗎?”
紫女接過話茬解釋道,“原先我們所有人是一起走的,所以才走的那麽慢,後來遭到了披甲門的人襲擊,玄翦先行離開引走了披甲門的人,但是我們擔心還有敵人,帶著阿賜太危險了,於是就讓他和紫蘭軒的其他姐妹一起暫留在當時歇腳的城池中。”
“在城裡披甲門的人不敢大張旗鼓的動手,所以我讓她們等我們走後確認安全了再出發繼續。”
古尋忍不住搖了搖頭,“既然知道可能存在危險,就該清楚分兵是大忌。”
紫女白了他一眼,“分兵不合適,一起走就一定合適了嗎?”
在紫女看來,當時留下最不可能成為目標的紫蘭軒眾女和阿賜這個孩子已經是最合適的選擇了,她們就是繼續走在一起,沒了玄翦,實力反正也就那樣,強不到哪去,也弱不到哪去。
“……好吧。”古尋讓紫女噎了一句,也只能悻悻回了一句。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又清脆的腳步聲,古尋不用去細感知,就知道來的肯定是焰靈姬。
這種腳步聲,一定是高跟的鞋子才能發出來的,而驚鯢不穿這類鞋子……她那身戰鬥裝例外,明珠的步伐一般不會這麽急,鸚歌走路基本沒聲音,剩下的只有焰靈姬了。
果不其然,人還沒進來,先聲就以奪人了。
“呦,今日不僅街上熱鬧,府裡也難得熱鬧了幾分啊?”
伴隨著清亮高昂的聲音,焰靈姬推門進來了。
古尋撇了撇嘴,忍不住心裡腹誹到,你是哪裡來的鳳辣子嗎?
不過人家說話是接待客人,你這……更像是來找茬的。
正如古尋所想,焰靈姬的眼珠子轉過一圈,略過了韓非,也略過了弄玉,最終定格到了紫女身上。
“紫蘭軒的紫女當家,怎麽不做生意,有興致跑來鹹陽了?”
紫女抿嘴勾勒出一抹動人的笑意,不緊不慢的回道,“焰靈姬妹妹倒是難得這麽關心我呢。”
焰靈姬邁著大長腿快步走到古尋身前,一屁股坐到他懷裡,懶洋洋的說道,“關心可談不上,不過到底是客人,我這個做主人的總得問兩句。”
紫女沒有被激起半點火氣,輕飄飄的提醒了焰靈姬一句,“是……女主人,而且還是之一。”
焰靈姬臉色一僵,紫女沒被氣到,反而是她先被噎了一句。
古尋暗自搖頭,焰靈姬根本說不過紫女,卻總是喜歡欠兒欠兒的往紫女跟前湊……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哼,那也比紫女當家這個外人好。”焰靈姬的臉色轉眼又恢復了正常,哼唧一聲反譏回去了。
紫女眉眼挑動,輕聲回道,“焰靈姬妹妹不用操這麽多閑心,我只需要管好紫蘭軒就夠了。”
韓非這時候插話彰顯了一下存在感,順便緩和緩和氣氛,“哈哈,數月不見,焰靈姬姑娘還是那麽……不拘小節啊。”
焰靈姬扭頭瞥了他一眼,迅速又轉過去,“嘁,傻子!”
韓非:“……”
好好的怎麽就人身攻擊呢?
苦笑著摸了摸鼻頭,韓非問道,“焰靈姬姑娘,我好像沒得罪過你吧?”
“你之前誇口要和天澤太子合作,幫他復國,結果才幾個月?你就被發配到這兒來送死了。”焰靈姬很不給面子揭了韓非的短。
“呃……”韓非試圖為自己辯解兩句,“這是個意外,況且我也不是一點沒幫到天澤兄,這合作大家都沒……”
古尋插嘴打斷他的廢話,問道,“話說天澤呢,你離開了韓國,他怎麽搞?”
“關於火雨寶藏的事,天澤兄他後來似乎是有了些收獲,跑回百越了,不過走前留下了無雙鬼,眼下正跟著衛莊兄當苦力呢。”
“這樣嗎……”古尋嘀咕了一句。
看樣子,這一把天澤回百越後應該是直接寄了,就是不知道具體會和誰有關了……
古尋稍微想了一下就收回了思緒,這種沒頭沒尾的事情沒必要考慮太多,轉而低頭去問焰靈姬:
“怎麽樣,看著熱鬧沒有?”
焰靈姬癱在他懷裡,懶洋洋的回答道,“看著了,看著了。”
“沒什麽意思,就是個老頭而已,陣仗擺的倒是夠大,前呼後擁,洋洋灑灑近千人,百姓就更多了。”
“唯一勉強算是有意思的就是我看見陳和那個呆子了。 ”
“陳和兄?”韓非聽見又有熟人,好奇的插話問道,“陳和兄也來鹹陽了。”
古尋點點頭,“齊王來訪秦國,他是貼身近衛。”
焰靈姬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一群人裡,就他最顯眼,穿著他那身亮銀甲,抱著把劍,擺著張面癱臉,緊跟在齊王建的車架旁邊,搞得像是送靈一般。”
古尋稍微一聯想,就有畫面了。
這種場合不像是慶典祭禮,百姓也好,齊國隊伍也好,秦國迎接官員也好,都不會擺出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而是一臉的正色,百姓也不敢隨意喧嘩,不過再正色也到不了陳和平日那種面癱臉的程度,畢竟是件好事,不是出殯……
而陳和……司馬臉,外加白亮亮的甲胄,是夠喪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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