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寧再次瞪了一眼張陽,對李隨風問道:“師兄你沒事吧?”
李隨風艱難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們快走吧,此人亦正亦邪,難保他會不會加害你我。”
說完就示意李青寧離開,李青寧隨即悄悄的扶著兩人迅速的從一旁離開。
張陽笑完轉頭回去想跟李青寧多說幾句話,只是當他回頭的時候才發現李青寧他們正準備離開:“誒?你們怎麽走那麽快啊?”
李青寧並沒有理他,反而是加快步伐,急衝衝的離開了。
張陽在他們身後摸了摸頭,有些不明所以的小聲啐道:“這是怎麽了啊?我就是想跟你們說幾句話而已啊。”
鴻運樓的事對張陽來說只是小事一件,不,對他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麽事,離開鴻運樓後張陽又隨便逛了逛,就原路返回了,不過這事讓另外兩方人產生了一些別的想法。
李隨風三人回到住處後,先是吃了一些療傷的藥,然後三人相繼坐下去,李隨風先開口說道:“師妹,今天這事我必須匯報給師父,我感覺鹽幫的人還有那個無名小子都是針對我武當派的。”
李青寧思想比較簡單,她有些猶豫的說道:“師兄,你匯報給師父,會不會被師父責罵啊?”
寧清澤想的比較深,他皺著眉頭說道:“師兄你是說今天這事是有預謀的?鹽幫的人我還想的通,但那小子武功高強,又好像跟鹽幫的人也不對付,而且表現的也很不諳世事,我真猜不到那小子是什麽地方出來的人。”
李隨風仔細的想了想說道:“算了,那小子暫時不管他了,我相信以我們武當派在江湖中的威望要查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主要是鹽幫,以我對鹽幫的了解,他們做事一向比較低調,今天這樣明著跟我們武當派做對,我覺得這其中必定有事,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寧清澤有些猶豫的問道:“師兄,我們是否能啟用南京城的暗線查查看?”
李隨風沒有一絲的猶豫,揮手說道:“不行,你忘了我們出來之前師父警告我們的話了,那些暗線雖然隱蔽,但朝廷也是知道的,一旦我們啟用,很容易給朝廷留下不好的印象,萬一朝廷給我們安一個謀反的罪名,這是我們整個武當派也承受不起的。”
李隨風又想了想說道:“此事還是先匯報回去,讓師父以及掌門定奪吧。”
另一邊,一枝花怒氣衝衝的騎馬出了南京城,沒多久就來到了城外的一個碼頭上。
一枝花見到碼頭上忙碌的工人後,翻身下馬,原本怒氣衝衝的模樣立即收了起來,變成一副哭喪臉,還沒完全進入碼頭內,就哭著大喊道:“伯父啊,伯父,有人欺負你的侄兒啊,你可得為我做主啊伯父。”
原本熱火朝天的碼頭頓時安靜了下來,等碼頭上的人看到是一枝花後都帶著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繼續乾起活來,不過有一個人不一樣,一枝花哭喊完沒多久,一個老頭就從碼頭裡面衝了出來。
老頭緊張的上前扶著一枝花,焦急的問道:“花兒,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一枝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他打心底不喜歡被別人叫做‘花兒’,不過一枝花也很清楚眼前的人是能幫自己報仇的人,所以一枝花收起了心中的不喜,繼續哭道:“伯父啊,你是不知道啊,侄兒我今天被武當派的人在鴻運樓的門口給欺負了,嗚….伯父啊,他們如果只是欺負我,那還沒什麽,他們…他們還說伯父你狗屁都不是,
鹽幫就是個小打小鬧的雜戲班,他們這那是在欺負我啊,他們這明顯是在欺負伯父你,更是在欺負我們鹽幫啊。” “狗日的武當派!!!”老頭一聽頓時怒發衝冠,已經花白的胡子隨著嘴裡吐出的怒氣忽上忽下的。
老頭是鹽幫在南京城內一個堂口的堂主,名叫張世勳,從小就在江湖上打拚,如今已經六十好幾了,其實以老頭的江湖閱歷,只要好好想一想就能知道一枝花言語中的不詳之處,可是沒辦法,誰叫張世勳六十好幾的人了,幾個老婆都沒能為他生出一個兒子,而一枝花是他三弟的小兒子,也是他最看好的後輩,而且現在他三弟已經將一枝花過繼給了他,就等著過些日子辦個隆重點的過繼典禮,到時候一枝花就正式改稱他為父親了,所以說張世勳一直都是極度寵愛著一枝花,所以對於一枝花說的話張世勳也不去想是否是真的,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兒子被人給欺負了。
“小福,立即叫上人,跟我去給花兒報仇。”
張世勳大聲一呼,身後跟著的一名年輕小夥子立即招呼來一群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模樣,就等著張世勳發號命令了。
不過沒等張世勳這些人出發,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漫步來到了碼頭上,他氣定神閑的站在張世勳的面前,輕聲說道:“張堂主,幫主請你回幫裡一趟。”
張世勳一愣,隨即依然怒氣衝衝的說道:“師爺請稍等片刻,待我去幫我兒報了仇就去見幫主。”
中年人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堂主且慢,幫主叫你回去就是為了此事。”
張世勳再次一愣,有些不明白的問道:“師爺,難道幫主已經知道了我兒的事?難道幫主是要出面為我兒報仇?”
中年人繼續搖頭道:“非也,堂主還是隨我回幫再說吧。”
張世勳有些猶豫,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不過面對眼前那明顯比他小很多的師爺,他是一點反抗的舉動都沒有,最後張世勳狠狠的跺了一腳說道:“師爺,請!”
中年人自信的一笑,轉身走了出去,張世勳帶著一枝花以及跟班老老實實的跟在了中年人的身後。
鹽幫的總部位於南京城內靠近西城門一處算是比較偏僻的地方,但佔地極大,幾乎佔了西城五分之一的地盤,而整個總部就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宅院,唯一不同之處在於宅院的前廳很大,可以容納上百人。
中年男人帶著張世勳一路來到了前廳內,此時前廳正中的主位上正坐著一名年齡比中年男人更年輕的人,悠閑的喝著茶,他就是鹽幫現任幫主王鐸。
中年男人將張世勳帶進來後,自然而然的來到王鐸的身旁穩穩的站住,而張世勳小心的看了一眼眼前這位鹽幫有史以來最年輕,也是最強硬的幫主,然後恭敬的抱拳鞠躬,拜道:“屬下張世勳拜見幫主。”
王鐸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頭看著張世勳,笑道:“張堂主別客氣了,快找位置坐下,我們坐下來再說。”
雖然王鐸一臉的笑容,但張世勳不敢有任何的托大,立即拉著一枝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因為他很清楚如果幫主的笑容消失了,那就代表著他也將很快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見張世勳坐下後,王鐸繼續笑著問道:“張大哥辛苦了,碼頭那邊的事情怎麽樣了?”
張世勳趕緊站起來恭敬的答道:“回幫主,碼頭上一切都很順利,那批貨今天晚上就可以出南京城了,江上的朋友屬下也已經打過招呼了,五天后那批貨就可以順利的達到北京了。”
“恩,很好。”
王鐸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張大哥,整個鹽幫就你辦事我可以完全放心,不過張大哥你還是要多盯著點,要知道那批貨可是給京中的貴人送去的,五天的時間太急了, 要是出了一絲的差錯,我們鹽幫可就難受了。”
“一定,一定,屬下一定小心盯著,此次出行的都是輕舟快船,五天后一定能準時到達京城,請幫主放心。”
此時的張世勳頭髮裡已經忍不住冒出了幾滴冷汗,想他張世勳闖蕩江湖也有幾十年了,但不知為何每次面見王鐸時心裡都忍不住打顫。
王鐸再次點了點頭,說道:“好了,張大哥先坐下,坐下說話,我跟你說過,你是我的老大哥,在我面前別那麽多的禮節。”
張世勳小心翼翼的坐下後,王鐸繼續開口說道:“今天呢,我在這宅子裡聽說你的侄兒跟武當的人產生了一些矛盾,所以讓師爺將你叫過來問問什麽情況。”
見王鐸終於問到了點子上,張世勳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枝花一眼,然後起身抱拳說道:“回幫主,事情是這樣的…..”
“誒~”王鐸伸手阻止了張世勳繼續說下去:“張大哥,今天既然你侄兒也一起來了,那我想聽聽他這個當事人說說。”
一枝花聽到王鐸讓他說,頓時有些驚慌的看了看自己的伯父,在張世勳鼓勵的眼神下,一枝花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有些磕磕巴巴的將他對張世勳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哦~原來是這樣。”聽完一枝花闡述的事情經過後,王鐸依然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看來的確是武當派欺負咱們鹽幫了,好了,一枝花你先出去,我跟你伯父先商量下為你報仇的事。”
一枝花頓時猶如得到大赦一般,很是狼狽的謝過王鐸後,逃似的離開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