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傳來的劇痛使王軍傑恢復了清明。
他轉頭看著身邊的男子。
此人一襲黑衣隨風飄動,清澈明亮的眼中帶著隨意與漫不經心。如果不是嘴上吊著根狗尾草,王軍傑肯定認為此人極為可靠。
一把將王軍傑拽過來,黑衣男從懷中一個透明藍色玻璃球,一把將其摔在白裙女鬼腳底。
玻璃球碎裂,一股無形的精神力量籠罩住白裙女鬼,形成一個直徑三米的圓形隔離罩。
似乎是因為獵物被搶走,白裙女鬼一聲尖嘯,一根根樹枝從眼眶中伸出,衝擊著眼前的隔離罩。
黑衣男一把撿起地上的手槍,扔到王軍傑手中,說道:“快走,限制器支撐不了多久。”旋即向外跑去。
王軍傑接過手槍,也不敢多問,緊緊的跟在黑衣男身後,生怕跑慢了被女鬼捉著。
五分鍾後。
氣喘籲籲的王軍傑扶著電線杆,看著眼前正在打電話的黑衣男。
“百靈,已經確認了,陽城區北郊出現二階巔峰詭異,攻擊手段目前隻發現幻境蠱惑,操縱樹枝。出現伴隨著梔子花香,寄托物疑似為梔子花。”
“好的,已經進行記錄了。現在進行篩選能力適合的獵殺者。喂!銀鷗,獵殺者大概率是雲豹哦。嘿,他可不會讓你胡來的。”百靈的聲音依然是那麽的活潑動聽。
銀鷗看了看四周一手捂住了耳機,悄聲的說:“啊呀誒,那個百靈啊,咱倆商量個事兒唄。就那能不能別讓雲豹······”
“啊呀,這邊還有好多資料要整理呢,先掛了啊,雲豹馬上趕過去了哦。”
“喂,百靈?百靈?百靈!!!!竟敢掛我電話,阿一西!”
收起電話,銀鷗長嚎一聲雙手抱頭,瘋狂蹂躪自己的頭髮,嘴裡念念有詞。
“這女人··········我早就·······氣死我了······”
王軍傑看著眼前宛若瘋魔的男人,更加迷糊了。
“這人怎回事?是不是羊癲瘋病發了,我要不要叫個120。”
突然銀鷗轉身,盯著王軍傑,就仿佛發現了什麽稀世珍寶。
“呃,哥,您··您沒事吧,要不要給您叫救護車。”王軍傑被銀鷗看的心裡發毛,小心翼翼地問。
“啊,叫啥救護車,我沒病。嗯··········,小夥怎麽稱呼啊。”銀鷗一把摟住王軍傑的肩膀,就仿佛多年未見的親兄弟。
“那個,我···我叫王軍傑,哥,要不咱再走走吧,萬一那個女鬼追上來。”說著王軍傑時不時的回頭看去。
“不用擔心,咱們已經跑出女鬼精神領域的范圍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很安全。看你的樣子,是個警察吧,第一次見這玩意沒嚇尿褲子,心理素質確實不錯。”
“哥·····,那····真是·····鬼··鬼嗎。”經過這二十多年的教育,王軍傑還是很難相信這個世界有真的鬼。
“不是鬼是什麽,你見過哪個活人從眼裡向外噴樹枝的。”銀鷗盯著王軍傑,在思考為什麽這個小夥子這麽傻。
“哥····呃,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人稱情人,你可以叫我銀哥,也可以叫我鷗哥。”
“我還是叫你哥吧。”
“好了好了,咱們說正事,你是怎麽與女鬼相遇的?”銀鷗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看著身旁的王軍傑。
王軍傑略作思考便說道:“當時我在一個路口,
看到了電線杆上的尋人啟事,失蹤者好像叫楊什麽欣,還是叫楊雨什麽,嗯········,對叫楊雨欣。然後我突然看到路頭有一個和楊雨欣失蹤時穿的一模一樣的女子,我就以為是她回來了但是找不到家了,我就追了上去,後面的你應該都知道了。” 銀鷗無奈的看著王軍傑,松開摟住王軍傑的手,轉而扶住額頭,仰天長歎:
“世界上真有這麽傻的人嗎?敢去追著一個女鬼跑, 你也是第一人了。“
王軍傑心裡也委屈啊。
“我哪知道那是隻鬼,我要是早知道那是隻鬼,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追啊。”
“咳嗯,大體情況我已經知道了,咱們先去前面的酒店修整一晚,明天去查一查楊雨欣失蹤的具體情況。”說完,銀鷗便向前走去。
“誒,哥,等等我。”
次日,上午8:00 北郊盛花街
“哥,前方就是楊雨欣的家,楊雨欣的父母早已經去世了,有一個結婚三年的丈夫,名字叫李在明,他的丈夫在楊雨欣失蹤後,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
經過一晚上的修整,王軍傑的精神狀況明顯好了不少。
銀鷗依然是吊兒郎當的樣子,吊著狗尾草,雙手攬著後腦杓,跟在王軍傑身後。
“咚咚咚,有人在嗎?”王軍傑敲了敲門。
不多時,一個穿著得體的男人從屋內走出,疑惑的看著門口的二人。
“你好,我是警察,請問您是李在明先生嗎?”說著王軍傑從懷中掏出了警察證。
男人的眉頭一皺,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答道:“我是,請問有什麽事嗎?”
收起警察證,王軍傑說道:“我們此次前來,是想詢問關於您的妻子楊雨欣的事。”
“進來說吧。”說著李在明打開了院門。
“您家的院子真不小,咦,這是您栽種的花嗎,怎麽都枯萎了?”王軍傑指著院子角落幾株枯萎的植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