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站在門口,朝我們喊道。
以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閱歷來判斷,這是要吃飯的節奏。
一張八仙桌,五個菜擺在我的面前,旁邊的瓦罐中散發出一股陳年老酒的味道。
看得我垂涎三尺。
望眼欲穿~~
酸辣土豆絲、一碟小青菜、蔥花悶雞蛋、臘肉炒竹筍、清蒸老母雞。
奶奶說了幾句什麽,然後給我們每人碗裡,都夾上臘肉和雞肉。
看二叔和老雷沒動筷子,我和小雷也隻好正正經經地坐著一動不動。
二叔說道:“吃吧,別太拘束,一定要把碗裡的吃乾淨,不然就是不敬。”
聽到二叔的話,我和小雷一頓操作猛如虎,誰不吃撐二百五。
老奶奶看著我倆說了什麽,眼角都笑開了花。
二叔教我和小雷說了句苗語,轉眼就忘了,大致是爺爺、奶奶的意思。
說完老奶奶對我們喜笑顏開。
碗裡的菜還沒來得及吃,老奶奶又給我們倆夾上菜,碗裡滿滿的都是愛。
這臘肉的味道還真不錯,特別是放了老人家自己醃製的辣椒,再配上新鮮的竹筍,別提味道多美啦。
今晚我足足盛了三碗飯,吃了個精光。
老雷和二叔陪著老爺子和老奶奶喝酒,二叔說今晚這頓飯,已經算是很高的規格了。
這是老人家對我們最高的敬意。
吃完飯我累得不行,回想今日之事,仿佛做夢一般。
倒頭就睡~~~~~~
夜半十分,突然感覺難受。
喉嚨很不舒服,昨晚覺得臘肉好吃,一時沒收住口貪嘴了,必須起來找點水喝,不然今晚是沒辦法繼續睡覺。
奇怪?
二叔哪去了?
我摸了摸這旁邊,空空如也。
這大半夜的他老人家能去哪?
莫不是也起床尋水喝去了?
嗯!~~~
應該是的,昨晚的菜是有點鹹,真不是我矯情。
掏出手機打開閃光燈,拉了拉牆上的電燈開關,只聽見牆上傳來滴答之聲,房間中還是沒有一點變化。
靠!居然停電了!
習慣了有電的日子,突然來這一出還真不習慣。
推開門外面傳來微弱的燭光,光線並不穩定,時而明亮、時而搖曳不止。
一陣沉悶的嘮叨聲不絕於耳,我懷著好奇心理,朝門外一步步走去。
只見在堂屋中間擺放著許多蠟燭,幾個穿著白色喪服中年人圍坐在一起,低著頭在那裡喃喃自語。
二叔、老雷還有小雷躺在人群中央,身上都被白色綢布五花大綁。
尼瑪!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這是要幹嘛?
是要謀財害命?
還是另有所圖?
身上的白毛汗陣陣滑落,我該怎麽辦?
想、想、趕緊想!
這可是關系到我們的生命安危的。
手腳開始不聽使喚,我想朝屋裡走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當做武器使用。
剛邁出兩步,雙腿一軟我倒在了地上。上身撞擊在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外面的喃喃自語聲頓時安靜下來。
心想,完了,被發現了。
我深呼吸一口,準備起身尋找庇護。
突然門被推開,幾個壯漢把我拽到堂屋中間。
眾人看著我,然後毫不客氣的對我一頓拳打腳踢。
隻感覺一陣鑽心疼痛朝我湧來。
麻蛋!~~~
你們這是要謀財?
還是要害命?
都是下的死手。
我用雙手緊緊護住腦袋,渾身的疼痛讓我漸漸失去知覺。
終於他們停住了手,沒有對我繼續毆打。
躺在旁邊的二叔,臉色鐵青、雙眼泛白,毫無生機可言。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掙扎到他身旁,嘴裡的血水不住流出。
還沒等我挪到二叔身旁,一隻腳踩住了我的胸口。
耳邊傳來一句“小子,快說你們來這裡,是不是為了盜取烏達卡拉的法杖。”
聽到這個聲音,我把頭轉向那個人。
只見他身穿喪服,半蹲在我面前,這不?
這不就是白天的老爺子嗎?
他不是不會說漢語嗎?
麻蛋!~~~
TM白天都是裝出來的。
二叔,您老人家行走江湖那麽多年,居然掉到狼窩裡都不知道,今天還得給你陪葬,我連媳婦兒都還沒娶呐。
見我沒說話,他又說道:“別裝了,來我們這裡除了想盜取法杖的,就沒別的人了。如果說實話,還能讓你留個全屍,不然的話?”
他右手掄起一把斧頭,左手手指在那銀閃閃的斧刃上輕輕滑過。
麻蛋!~~~
我的頭腦一片空白,恍惚間仿佛進入了另一個時空,等回過神來啥也沒記住。
(詳見第二十四章番外篇)
老爺子身旁的人,手裡舉著引魂帆,不停地圍繞著我們打轉。
二叔咳嗽了幾聲,知道他還沒死,心裡總算安定了一些。
老爺子開始顫抖起來,仿佛被鬼神上身,眼珠泛白,不停地點著頭。
不一會兒,他的面目開始變得猙獰,臉上長出許許多多毛發,毛發呈黃褐色。
他的鼻子不停朝前伸長,嘴巴咧到耳根處,耳朵也變得尖銳起來。手裡斧頭丟在了地上,我一個翻身打滾避過了掉落的斧頭。
好險!~~~差點砸到命根子了。~~~
一會兒後,老爺子變成了一隻黃皮子,我仔細分辨著。
“靠!”~~~~
這不就是白天那隻嗎?
沒想到這家夥已然成精,為白天的事情前來報酬。
不對!~~~
(打錯字了,不想返回去改了!將就看吧!~~~)
她緩緩開口道:“年輕人,今日老娘差點被你糟蹋了,要是被我那死鬼知道了,非要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不可。”
我顫顫巍巍地說道:“老娘饒命,我可沒有想過糟蹋你,以我九年製義務教育的學歷,可以輕松地告訴你,糟蹋這詞用錯地方了。”
“滾~~~我說什麽就是什麽!頂嘴~~~給我打。”
麻蛋!什麽鬼!明明是你用詞不當。
一群白衣人對我拳打腳踢。
二叔偷偷解開了繩索,左腳猛地一個絆子,“老娘”沒站穩朝我撲來,我倆四目相對,間隔一尺,當著眾人即將上演·······
“呸!~~呸!~~~”誰TM寫的爛梗,這都第二次用了,是不是江郎才盡了!
只見“老娘”起身,一把將二叔撲倒在地,拚命撕咬二叔脖頸,鮮血流了一地。
老雷父子倆跪在地上不住顫抖,我的淚水止不住下流。
看著二叔一動不動,我已經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她走過來對我說道:“白天你不是說再讓我碰到你,要是再放過我,你TM是我孫子?”
然後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我心想別忘了萬古定律。
“主角生來命硬,反派死於話多。”
我掏出爺爺傳給我的七星匕首,朝她胸口插去,一股滾燙的血液流向我的手掌。
她的眼神開始渙散,看著她即將死去,眾人都紛紛潰逃。
不一會兒,這隻黃皮子倒在血泊之中。
心想萬古定律果真一成不變。
我把二叔的抱在我的懷了,這結果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二叔英雄一世, 還沒帶我裝B帶我飛!~~~
就死於妖孽之手,痛惜我也。
正在我悲痛之際,二叔睜開眼睛,嘴裡說著:“小賢~~~”
我附耳去聽二叔遺言,突然他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灼燒著我的臉頰。
“你小子,要幹啥?”
我看著二叔又氣又惱的樣,惡狠狠地看著我。
什麽情況,二叔不是有遺言要說嗎?
“你TM做春夢啊,抱著我就要啃,看看老子一臉口水。”
我轉過頭看著四周,天已經蒙蒙亮。
“靠!”~~~
我試著向二叔解釋,感覺喉嚨很疼,可能是在夢裡太過悲傷,讓嗓子發炎或者受涼了。
二叔看著我光開口不出聲,罵道:“娘希匹!裝啞?平日裡少看點兩三個人,就演完的小電影,腦子瓦特了。”
好尷尬!~~~~~
二叔穿好衣服,朝門外走去。
這夢也太TM真實了,把我喉嚨都哭啞了。
老奶奶生火燒好了熱水,我們一行人收拾好後,吃過早餐。
二叔和老人道別,我和小雷被他按著頭鞠了一躬,然後用苗語說著“謝謝!”
走出院子,我們再三揮手,我臉頰忍不住流下兩行淚水,感覺他們好像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親人。
直到密林深處,我回頭看了老人一眼,他們還矗立在那裡,遠遠地看著我們離去。
以前不知道離別有多麽淒涼,這還是人生中頭一次有這種感受,看來我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