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二叔大清早就興衝衝地來找我,說他發現一個線索。我好奇地問道:“什麽線索?”
二叔掏出鑰匙給我看,說他昨夜把這鑰匙拍成照片,發給一個專業鎖匠,鎖匠說這不是鑰匙。
我拿在手上仔細看了看,明明就是鑰匙啊!難道我連鑰匙都分不清?
二叔急忙虛心地向那個鎖匠詢問由來,那個鎖匠跟他詳細解釋了這把鑰匙的不合理之處。
二叔指給我看,說他開始也沒搞懂這個鑰匙有什麽不一樣。這種類型的鑰匙,一般在鑰匙的正面有一條槽,而且鑰匙的厚度也不對,只有那個類型的一半厚度,根本不能使用,一擰就容易變形。
這鑰匙明顯被人打磨過,凹槽的整個平面都被打磨,很像是磨刀砂石上面打磨的。
經過二叔的提點我,好像也明白了這其中的端倪,仔細分辨還真是那麽回事,看著這怪異的鑰匙心頭又產生了無限聯想。
按照二叔的推想,事情應該是這樣的。有人發現了一座大墓,他用很隱晦的方法把信息記載到這把鑰匙裡。鑰匙起先是一把鑰匙模型,先是通過打磨凹槽的整個平面,使鑰匙兩面看起來一致,然後把信息記錄在鑰匙上。
聽上去很合理,我點頭同意二叔的說法。只是這鑰匙上怎麽藏信息呢?我很是疑惑?
既然是古墓信息,起碼要有個大致區域。比如山西、湖南、洛陽等,而且就算知道了省份,下面還有市、縣、區、鄉鎮、村,這麽多的信息根部不可能記錄在一把鑰匙裡面的。
我拿過鑰匙在太陽底下照了照,想到爺爺筆記中提高過的一種古老技藝,難道是微雕?
聽到我的分析後,二叔也點頭說有可能,他奪過鑰匙再仔細觀察上面的紋路,過了一會兒轉身火急火燎地朝外面跑去。
我叫住了他,問他幹啥去?
他朝我大笑道:“去找專業人士!”話音剛落就人影就消失在眼前,心想二叔鬥這把年紀了,性格還和年輕時一模一樣。
“專業人士?”誰啊?我怎不知道,不管他了,晚上靜等好消息就是了。那些煩心的事就交給專業人士去辦好了,小爺該吃吃該喝喝。
身體已經大致恢復如初,幾乎沒有什麽疼痛感了,那幫犢子給我等著,這個仇早晚要報。回到電腦前,我繼續整理爺爺的筆記,發現這本筆記裡,記錄著很多有意思的故事,如:陰陽眼、屍魁、鬼新娘、湘西鬥屍等等,隨便一個傳說故事都可以改編成影視劇,裡面的描寫毛骨悚然,也不知道爺爺從哪裡聽來的。
第二天午飯時間,二叔終於回來了。他看見我正在整理爺爺筆記,一把將那鑰匙扔在我的面前。我用詫異的眼光看著他,說道:“二叔,有沒有找到什麽線索?”
他那臉上滿是垂頭喪氣之色,點上一根煙淡淡地說道:“娘希匹,啥也沒有?”隨後深深地嘬上一口煙,緩緩地吐出煙霧。
我拾起銅片鑰匙,再次打量著它,心裡更加疑惑地說道:“不會吧!這鑰匙要能藏下那麽多信息,就只有微雕了呀?”
二叔聽了我的話,緩緩地說道:“我找了一個在大學搞研究的教授,從材質到表面的紋路以及造型,都檢查得入木三分,沒有得到半點信息。”
聽到二叔這樣說,我好像也很喪氣,能想到掩藏信息的方法都試過了,到底是哪位高人在背後設計的?黑老狗十年都沒找到線索,看來線索不會就留在表面,
如果用顯微鏡一照就看到了上面的信息,怕是黑老狗要氣得一把推開棺材蓋,連夜跑到二叔家裡鬧事。 二叔看著我的發呆的表情,說道:“不管它了,這東西的線索要那麽好發現,黑老狗也不至於花了十年也沒摸出個道道來。”
說得也是,我們才拿到這東西幾天,人家都十年也沒破解其中奧秘,這其中的玄機只有高人才能想到,我這樣的凡夫俗子在旁邊能聽懂就不錯了。
“二叔,要不把這東西讓爺爺瞧瞧,看看他老人家有沒有法子。”
話音剛落,他一把奪過鑰匙,裝進了自己的兜裡,然後白了我一眼。
我理解他的心情,當年被爺爺趕出家門後,他就沒給爺爺好臉色看過,這麽多年也沒主動找過爺爺,父子之間的關系很是不好,這些都被我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二叔這人和爺爺在有些方面還是很接近的,比如說都是要強的人,說過的話哪怕有不對的地方,也是死咬著不肯服軟。
“好啦!好啦!我不提爺爺還不成嗎?”說完後我把手伸向二叔,看著他那白眼的樣子,也只能先安穩住他。我可不想成為他和爺爺之間的矛盾製造者,解鈴還須系鈴人,我的道行遠遠修補不了這條裂縫, 待到合適時機自有高人相助。
“你小子以後別在老子面前提你爺,再提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二叔這段話擲地有聲,說得我啞口無言。他看著我沒有吭聲,然後不情願地把鑰匙交個了我。
這段時間我跟發了瘋似的,每天都被這銅片鑰匙裡的秘密勾了魂。吃飯在想著它,上廁所在想著它,做夢都在想著它。這也太熬人了,簡直就是一種精神折磨。
接連好幾天都處於吃不香,睡不好的狀態。每天都跟失了魂似的,被這個線索卡著脖子真難受,沒有遇到這檔子事該多好啊,現在應該在家裡沒心沒肺地睡大覺,豈不快活。
二嬸見我這樣子,以為我病了,硬生生地把我拉到了醫院。經過醫生的一頓操作,檢查結果終於出來了,身體各項指標正常。
二嬸終於相信我沒有生病,我看著報告單,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二嬸推了我一把,說道:“發啥楞呢?走,回家。”
這突如其來的推搡,讓我剛想到點什麽就被打斷了,一下思緒就混亂起來。“喔!”的一聲就被二嬸拽著朝前走去。一路上我越想越糊塗,剛剛的思緒怎麽就接不上了,明明好像看到了點曙光,瞬間就墜入深淵。
晚上我躺在床上靠在床頭,掏出鑰匙對著燈光仔細觀察。突然靈光乍現,猛地一躍而起,急忙跑到書房中,拿出紙和筆進行一頓操作,我看了看時間凌晨一點半,一點困意都沒有。終於得到一些線索,本以為是古墓的信息,卻讓我更加迷茫。至於那些是什麽意思,還有待我繼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