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養傷的這段時間裡,每天都會抽出一段時間來幫爺爺整理他的筆記。
爺爺自從跟我曾外祖父從醫後,就開始記錄他從小到現在的人生經歷。這些要是詳細說來,足可以拍成八百來集的影視劇,我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那些年我們一起倒過的鬥》《盜墓賊的人生觀》《土夫子從良記》《妙醫聖手金傳武》和《金老漢的愛情備忘錄》等等。
爺爺給他的筆記,起名了一個叫《金傳武回憶錄》。我覺得這倒是貼合主題,是個樸實無華的老人,沒有那麽多花裡胡哨的噱頭。
這些筆記都是爺爺一筆一畫寫上去的,足足有八個筆記本那麽多。爺爺年紀大了,學不會用電腦編輯,只能拜托我這個大孫子幫忙整理。我也當仁不讓地接受了爺爺的托付,在今年年底前爭取把這些全部整理好,然後給爺爺過目後,去印刷出來,凡是親戚人手一本。
現在已經整理四本了,差不多花了我三個月時間,裡面的字跡都不怎麽清楚,很多都要反覆推敲才能明白爺爺想表達的意思。
我把這些筆記分類,大致分為四類:
成長類:第一本記錄的是爺爺從出生到留學歸來。
發展類:第二三四本是他的盜墓經歷。
閱歷類:第五本我大致看了看,多是一些傳說和歷史故事。
專職類:第六七本是從醫後的人生經歷,
至於第八本,爺爺說還沒寫完,就在今年寫完,然後就封筆。
爺爺的筆記很亂,有時候一時興起就寫上幾行,很多都是斷斷續續的記載。我也只能先建成文檔,然後分類,把有些不清楚的地方記錄下來,抽空去看望爺爺的時候在細細詢問。
正當我感到腰酸背痛的時候,聽見樓下的大門開了,是從外面打開的聲音。我急忙朝陽台走去,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家門口。
隨後一個胖子上了車,徑直離開了二叔家門前,消失在朦朧的夜晚。
心裡一喜,莫不是二叔回來了。
心頭湧上這個想法,身體就不由自主地朝樓下一瘸一拐地走去。樓下燈火通明,廚房裡傳來炒菜的聲音,我朝那裡緩緩靠近。
看見二叔正在一張小餐桌前狼吞虎咽,樣子看上去很落魄。他的頭髮很凌亂,臉上的胡渣很長了,看來這段時間他過得很狼狽。
看到我一瘸一拐地樣兒,他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隨即放下了碗筷起身問怎麽回事。我示意二叔先吃飯,天大的事也等吃完飯再聊。二叔轉身端起碗筷,繼續大口地吞咽起來。
回到樓上,繼續躺在沙發上把玩著手中的鑰匙,怎麽也沒看出什麽名堂來。那日幾個大漢隻搶走了我手中的木盒,卻沒有奪我的其他物品,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絕不是那種見財起意的毛賊。他們目的清晰、目標明確,就是下手忒重了,到底是為了什麽?我與他們無冤無仇,素不相識怎麽會來這一出?
正當我想得出神,二叔徑直朝我走來,坐在了我的旁邊。
二叔穿著睡衣,頭髮還沒吹乾,胡子刮得乾乾淨淨,又恢復到了往常的氣勢。
他看著我身上的傷,問怎麽回事?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他也感到很吃驚。
二叔詳細地跟我說了那日發生的事情,讓我對這件事感到更加地迷惑。
那日二叔在外地倒鬥,他的一個搭檔中途突然身體不適,就急忙送到附近醫院。檢查出來情況很嚴重,是癌症晚期。
那個人外號叫黑老狗,等到他醒來後,發現已經不能說話了。他用顫顫巍巍的手,寫下了一些東西,由於他的意識已經模糊,只是留下一些線索給我二叔,不久後就去世了。
二叔從這些信息裡面得知,黑老狗在一年前藏了把鑰匙,在他倉庫附近,是打開一個扇門用的,那屋子裡藏著一個驚天大墓的線索。黑老狗花了十年時間,也沒能破解出裡面的信息,在臨死前把這個線索留給了他。
二叔也不清楚什麽意思,就先發了信息讓我去倉庫,然後原封不動地把信息發給了我。
我問他知不知道這裡面的意思,他說他也不知道,要是知道不就直接給我說清楚了嗎?
“哇靠!”你個老江湖都不知道啊!”
二叔一臉疑惑地問我,有沒有取到東西,我把鑰匙拿在手上給他看了看。
他似乎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不像是在跟我裝糊塗。
問我給他這個幹嘛?我給他詳細講了一遍經過。
二叔掏出一張對折了好幾層的A4紙,上面寫是黑老狗臨死前的手筆,內容如下:“你倉”“2人-886取”“驚天大墓”“十年”“快”“沒時間”“鑰匙”“牆”“神仙”。
我看了看著上面的信息,從我的角度來理解大致是:我在你倉庫門前對面的對聯下,藏了一把鑰匙,用那把鑰匙可以打開一個房間的門,那裡可以找到一個東西,是我十年前獲得的驚天大墓線索,時間很緊迫,牆裡有鑰匙,快去找到它,神仙鬥。
二叔罵道:“娘希匹!還有這等事,聽上去也太玄乎了。”
問那個盒子被誰搶走了,他好找人趕緊找回來。
我跟她說了我的猜測,那個盒子和書應該只是用來保護這把鑰匙。那個盒子絕不可能有夾層,那本《金瓶梅》是一本正正經經的書,當然內容不算正經。
二叔拿著這把鑰匙反覆觀看,也沒想出這個東西的用處,開的是哪裡的門?
我也好奇,既然你搭檔把這東西留給你,那就要你去尋找答案了啊!我能找到這東西已經很不容易了。
二叔砸吧著嘴,點上一支煙開始沉思起來。
我的眼皮在打架了,實在熬不住了,告別二叔我回屋休息了。
不知道二叔昨晚什麽時候睡的,以他的性格如果不能找到點線索,晚上怕是不會休息。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既然是他搭檔留給他的,那麽自然是他們有過共同經歷,這種問題我想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