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想要抄錄了一遍《香火功德真經》,城隍亦是沒有意見,卻是在思索凝聚金身的事情。
抄錄完畢之後,陳九便起身告辭,城隍欲要出廟相送,陳九也隻說是路途不遠,不必勞煩,打發了城隍。
狐九趴在先生的肩頭,動彈不得,它摸了摸肚子,說道:“好飽,好飽。”
跟著先生,總算是吃了頓好的。
小狐狸今日可吃了不少東西,陳九都感覺到肩頭重了幾分。
陳九走在路道之上,回頭望了一眼那遠處的城隍廟宇,口中嘀咕道:“這人,嗯…有趣。”
不得不說,習城隍是個有想法的鬼神。
五川坊城隍能兢兢業業安護此地太平,已然做的極好,可在一個位置待久了總歸是會膩的,更別說是堅持了數百年余年。
刁樂成上任城隍六百余年,終究是覺得膩了,他也想像那些天上仙人一般,可遨遊世間,見識這廣闊光景,可城隍受天律束縛,尤怎能像仙人一般。
他上任城隍,修鬼神一道,不老不死,那時便已然滿足。
可當他逐漸修行了鬼神之道,且再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有些些許實力時候,他又開始卷簾外界,想要跳出城隍這個束縛。
故而在這幾百年間,開始專精鬼神一道,期望有朝一日脫離天地運勢的,做一個逍遙自在的鬼仙。
說直白一些,他就是不想幹了,不僅不想乾,而且還不想入輪回,欲要轉修仙道,做個逍遙鬼仙。
陳九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好,雖然有違天理,但六百年兢兢業業也並非是假,既然如此,又有何不可。
只是,相比天道,鬼神之力卻是難以撼動。
但也並不是說沒有可能,說不定往後真讓他辦到了呢。
而且陳九也拿到了他想妖的東西,《香火功德真經》也算是《山河敕令》裡重要的一環。
狐九抬起頭來,忽的說道:“先生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什麽?”
陳九沉思了一下,《香火功德真經》已然得手,卻是想不出忘記了什麽。
狐九抓著先生的肩膀,說道:“要錢,要錢啊先生。”
陳九恍然大悟,確實是忘了,但卻是伸出手來在狐九的腦袋上敲了敲。
狐九摸著額頭道:“唔,先生幹嘛打我。”
陳九收回手,說道:“那是借。”
狐九瞪大了眼眸,不敢相信的看著先生,說道:“先生好無恥!”
當初在酒安坊的時候,就找哪的老城隍借過銀子,到頭來是一個銅板都能還人家,狐九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小狐狸知無不言,也是因此,又挨了先生敲打。
“別敲了,別敲了先生。”
“狐九知道錯了。”
“嗚…先生別敲了。”
可憐巴巴的狐九捂著腦袋,睜著水汪汪的眼眸看著先生。
太不講道理了。
陳九停了手,雖然他覺得小狐狸說的在理,但就是想敲一敲它,他銀子花這麽快,還不是因為小狐狸貪嘴。
少買些蜜餞,那不得剩下多少銀兩。
…………
經過幾日的修繕,清河邊上不再像之前那般殘破,該清理的東西都已清理乾淨,依舊如往日一般人來人往。
不少遊士前來此地觀望,也是聽聞真龍翻身而來,想要瞧一瞧真龍模樣,奈何什麽都沒看到,最後也只能走進附近的船樓畫舫消費一翻。
追月樓本就是近些年新建,岸邊雖是漲水,但也沒受多少影響,修整幾日之後,便又接著開門迎客。
花魁婉月姑娘時隔幾日都會亮相奏曲,一如往常,以一句身體抱恙匆匆離去。
一直如此,追月樓的老鴇面子上也有些過不去,便至東樓找到了婉月,牽著她的手開口說道:“我的好姑娘,你這是要鬧什麽啊,你是不知道損失了多少銀子。”
婉月坐在梳妝台前,沉默半晌,看向老鴇,欲言又止。
老鴇教著她做到了花魁這個位置,有時一個眼神她便知道姑娘在想什麽,頓了一下,問道:“是攢夠銀子了?”
“差不多了。”婉月點頭道,她想要贖身了。
老鴇沉默了下來,牽著姑娘的手,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最後也只是輕聲一歎。
她什麽都沒說,只是站起身來,離開了東樓。
婉月望著老鴇落寞的背影,她的心中亦是苦澀無比,原本是該在幾日之前就離去的,也是感念老鴇和樓中姐們多年的照顧才糾結著沒有說出口。
婉月坐在梳妝台前,伸手拂過面龐,她已經二十有三了,比起樓新來的姐們,已經不算是年輕了,也該給人讓開位置才是。
這東樓頂層好是好,但她卻也不想再待了。
“啪嗒。”
卻在此時,身後卻是忽然又響起了腳步聲。
婉月本以為是老鴇回來,但回頭一看,卻是瞪大了眼眸,神色中有些慌亂,指著那人道:“你…你你……”
她張口就要喊人。
然而,眼前白衣公子眨眼間就到了她面前,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婉月口中發出悶聲,沒法掙脫束縛。
背著長琴的竹玉說道:“姑娘能不喊嗎?”
片刻之後,婉月平靜了下來,也不再掙扎,她現在也唯有害怕,生怕眼前這個‘惡鬼’給她吃了。
“不知……”竹玉頓了一下,說道:“可否請姑娘教導在下,學琴?”
竹玉又添了一句,說道:“有報酬。”
“我這就松手,姑娘不喊,如何?”
婉月點頭,這一次卻是沒有騙竹玉,見識了他的本事,也知曉喊人也沒什麽用。
竹玉松開手。
婉月喘了口氣,看向他,問道:“你,是鬼?”
竹玉搖頭否認,說道:“算是隻妖。”
“妖!”
婉月咽喉滾動,更加害怕了,她往後退了兩步,問道:“你不會,吸我精氣吧?”
“姑娘從那聽來的。”
“難道,不是嗎?話本裡都是這麽說,妖怪吸人精氣為生,吸幹了,吸幹了就死了。”
婉月與他保持距離,不敢靠近。
竹玉和煦一笑,說道:“姑娘想太多了。”
婉月望著他的笑容,愣了一下,不知為何,她覺得眼前這妖怪笑的還蠻好看的,模樣好像也不錯……
她連忙搖了搖頭,將這想法拋之腦後。
竹玉抬頭看向她,問道:“姑娘能教我琴藝嗎?”
婉月有些膽怯的說道:“你,你只要不殺我,什麽都好說。”
“好。”竹玉答應道。
婉月心裡的但卻放下些許,但仍舊對竹玉有些害怕,故而便上前了半步,試著教導他琴藝。
在這一夜裡,追月樓東樓時而響起一陣陣刺耳的琴聲。
奈何東樓樓頂乃是花魁所在之處,樓裡的姐們也是敢怒不敢言,任由那刺耳的琴聲去了。
只是不解,婉月花魁琴藝無雙,怎會談的如此差勁。
天色微微亮起之時,那刺耳的琴聲終於是停了。
雖然學的半斤八兩,但竹玉依舊非常認真,見天色也不早了,便起身道:“多謝姑娘,入夜竹玉再來尋姑娘。”
“還來!?”婉月嚇了一跳,試探問道:“你能,不來了嗎?”
她是人,可不是妖怪,哪有不睡覺的道理,一夜沒睡,肉眼可見的她也憔悴了不少,若是今夜再來,那她可熬不住。
竹玉眨眼問道:“可是姑娘答應了教我學琴,莫非又要言而無信?”
婉月抿了抿唇,說道:“……隨你吧。”
雖然提心吊膽了一夜,但如今她也沒覺得竹玉有多可怕了,總歸不是她想的那樣的妖魔鬼怪,多數時候竹玉都很平靜。
竹玉微微一笑,抱著長琴起身,拱手告辭道:“姑娘告辭。”
“對了。”他頓了一下,忽然又說道:“姑娘一夜未眠,想來是精神欠佳,以靈葉衝茶,可清心醒神,不妨試試。”
說罷,竹玉便離開了東樓。
當竹玉走後,婉月這才松了口氣。
她就沒見過這麽蠢的人,認個琴弦都認不明白,這一夜可是把她折騰慘了。
她打了個哈切,目光瞥見了那桌上的竹葉。
婉月頓了一下,喚來婢子端了壺熱水上來,將那竹葉放入杯中,以熱水衝之。
淡淡的竹木香氣彌漫在屋中,婉月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渾身舒服了不少,她端起那熱茶,抿了一小口。
頓時間,煩躁的心安靜下來,剛才的困意也消失殆盡。
婉月捧著溫熱的茶杯,嘴角微微上揚,笑道:“還挺貼心。”
她愣了一下,放下茶杯跑到了銅鏡前,拍著自己的臉,說道:“婉月,你在說些什麽啊……”
她連忙將腦海中的思緒拋之腦後,不敢再想。
…………
客棧中的陳九坐在窗前望著黎明升起的薄霧。
抱著長琴的竹玉歸來,見先生在站在窗邊,便說道:“先生,竹玉回來了。”
“你去學琴了?”陳九問道。
“嗯。”
“還是那姑娘?”
“是。”
陳九微微點頭,也難得竹玉有心思,接著問道:“你覺得難學嗎?”
“有些吧……”竹玉歎道。
在他看來,這長琴確實難學,學了一夜,他連音韻都還沒分清。
“先生。”
“怎麽?”
“可否在這多留幾日。”
陳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頭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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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4k獸進化,究極9k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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