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闌珊,月上柳梢頭,一道背負2把劍的人影,摸黑走在街頭,頗為古怪。
好在家家戶戶,入夜時分都已經關門閉戶,無人察覺,不然可能會奇怪這人裝扮。
背負一長一短兩劍,衣衫不整,形似乞丐。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沈家幼子沈逸山,從白天相遇便宜師父左忘川,到追入山林拜師學藝,再到負劍歸家。
今天一天的經歷是如此魔幻,又無比真實,所收獲的奇遇將極大的改變世上許多人的命運。
“鐺,鐺”在一處府邸後門扣響門環,門上牌匾上書“沈府”,不一會門開了。
開門者是一老者,“忠伯”沈逸山開口稱呼道。
沈逸山口中的“忠伯”,眯著眼打量了一下狼狽的沈逸山,還有背後的兩柄劍,趕緊讓開道路:“少爺您回來啦”。
“嗯!”沈逸山知道忠伯看出了點什麽,但是他沒開口述說的他的經歷,因為沒有必要。
忠伯在沈家40多年,是父親手下最忠臣的管家,明裡暗裡有許多事情,忠伯都有經手。
以往沈逸山歸家晚了,也是忠伯在後門給他開門,所以今天也不例外。
走進沈府,沈逸山輕車熟路的在庭院裡穿梭,不一會就來到了一個偏僻但卻很大的院庭房。
這便是沈逸山平日衣食起居練武的房子,因為練武畢竟動靜較大,只能安排在這僻靜之所,以防影響他人。
回到房間的沈逸山叫來下人準備熱水,等洗完熱水澡的他重新變回了白天的貴公子,不同的就是換了一身新衣,同樣是雲錦所繡,白衣飄飄的他更添了一分出塵灑脫。
正要拿起左忘川所授秘籍開始參悟,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沈逸山也不意外,起身不等敲門聲響起就打開門。
果然門外站著的正是去而複返的忠伯和聞訊趕來的父親。
他們正準備敲門,見門已經打開,父親他們也不見外提腿就往裡面邁,直奔堂首的黃花梨木的椅子,父親大馬金刀的往那一坐,忠伯立於身旁。
見此沈逸山微不可查的露出苦笑,隻得關上房門,也走回來,坐在另外一把椅子上。
“父親平日就對自己寵愛有加,今日得知我如此狼狽的歸家肯定會過來詢問一番,此中緣由還沒想明白如何講述,他就已經上門。”沈逸山如此想著。
沈員外姓沈名南風,他見兒子坐下也不開口,只顧發呆,隻好指著床榻旁邊立著的兩把劍與床榻上的幾本書冊問到:“說說吧,這都是怎麽回事,要是不能說也就罷了。”
沈逸山愕然,回憶起左忘川之言行也並無交代不可與他人說起今日之事,當然這種奇遇怪談在外談起,他人也至多當你癔症犯了,不會當真。
“今日和往常一樣,帶領著村裡的青壯在習武練拳,突然仙人出現了,並收我為徒傳我妙法……”沈逸山把今日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講述了一邊。
只是在講的過程中看到老爹和忠伯神色變的古怪,仿佛在說你是不是中邪了。
沈逸山知道他們是全然不信的,畢竟神鬼之說雖時有流傳,但真正發生時,沒有經歷過的人感覺荒誕才是常態。
見此,沈逸山也不在多說,走到床榻前,拾起短劍禦風,向門外走去:“我們去庭院,簡單演示一下我今日所獲吧!”
沈南風和忠伯聽聞也隻好跟著他的腳步來到庭院,見沈逸山停在假山2丈前持劍而立也不出聲打擾,
以為他新學了什麽劍招要演練給他們看時。 只見沈逸山手拿禦風至上而下一記斬擊,禦風有流光閃過,一道劍氣飛出,假山就一分為二。
三人呆立當場,沈南風和忠伯怎麽也想不到如此神奇的劍式出自朝夕相處之人的手。
而沈逸山卻不同,他雖有所感,自白天在師父的幫助下強行吸收了十分之一紫陽真元後,他就感覺到了體內有一股氣流在湧動。
他感覺這股氣流能被他所操控,於是就有了眼前這驚人的一幕,這大大超出沈逸山的意料之外,他本意是能在假山上留下足夠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的證據就行的。
現在,從沈南風的表情就能看出,對他之前所說話語已經十分確信了,畢竟這一劍打破了他幾十年的認知。
沈南風的表情也從震驚逐步轉為嚴肅,斜眼看了一眼忠伯說到:“阿忠,你跟著我也有幾十年了,我想你明白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不要讓我失望啊!”
忠伯目不斜視的回到:“老爺,阿忠明白的,今日之事絕對沒有第三人可以從我口中得知。”
“嗯,叫兩個可靠機靈的下人,把這院子悄悄的處理一下。”沈南風點頭說到,畢竟阿忠是從小一同陪他長大的長仆,與沈家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還是信的過的。
沈南風畢竟是幾十年的老江湖了,雖說為人和善,也樂於施舍幫助他人,但能維持沈家這麽大的家業,心思手段缺一不可。
所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沈南風在懂不過了,一個不小心機遇便能化為劫難,沈家將面臨滅頂之災。
“來,來,來進裡屋說話,把今天你所遇所知都詳細的說一說”。
沈南風畢竟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短時間就有了決斷,後續如何安排,還要詳細了解整個過程,同樣沈逸山口中的“仙長”的態度也無比重要。
就這樣,沈家父子一個詳細描述,一個仔細聆聽,不時提出問題,對整個事件初步有了清晰的認識。
“哈哈!我兒不愧是沈家麒麟子,就連這般神仙人物, 也對我兒如此看重,我沈家注定成為大慶頂級世家。”沈南風開懷大笑到。
以仙長所傳武學密法開宗立派,可以想象到時候沈家當如何強盛。
“至於仙師長所說信件要5年後方可查看,那麽就按照仙長的吩咐來辦吧,不用急於一時惡了仙長的關系。”沈南風思考片刻說到。
“開宗立派之事也要從長計議,首選弟子首先要忠於沈家,其次才是天賦根骨。”
“這樣,就在今日你拜師之地建一山莊,一來山林之中足夠隱蔽,能夠安穩的度過前期,避過外人耳目。”
“二來那處山巔作為你接受傳承之地意義足夠重大,將宗門建在那裡也能告知仙長你是重情之人。”
“三來嘛,山林之地易守難攻,一旦有了變故,咱們也能從容面對,你看如何?”沈南風不愧是姑蘇郡城有名的人物,隻字片語間就把開宗立派事情安排妥當。
“父親所說甚合我心,別無意見,只是這山莊之名是否還叫藏劍山莊?”沈逸山又問到。
“既然得了先輩的傳承,那麽承載這份傳承的名字理應得到傳承,以後山莊就叫藏劍山莊吧!”沈南風回到。
沈南風看了看天色也不等回應,繼續說到:“今日天色已晚,想來你白天經歷頗為勞累,先休息吧!明日再詳細安排。”說完起身走了。
沈逸山隻得恭送父親離開,然後轉身手握禦風劍,眼睛卻盯著織炎斷塵劍不知作何感想。
不一會沈逸山屋內就陷入黑暗,四周也只有蟲鳴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