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馬上關閉麥克風,隨後開始調取從開始第一個人計時的錄像,他們找到對準李娥位置的那一段。埃裡希和奧古同時睜大了眼睛盯著屏幕,生怕漏了一絲絲細節。
他們看到從第一個男子計時開始,李娥倒了杯酒,隨後把龍頭關至滴漏狀態後,便伸出右手臂停放在滴漏的下方,讓液體滴在她的手臂上後,便一動不動了。而且液體滴得很快,遠遠比秒針行走的速度快得多。
“看吧,她已經在開始計時了,奧古先生,我說的沒錯吧。”
埃裡希看到這,眼中出現一絲得意。
但接下來的情景令他和奧古同時震驚了,因為隨著後面的人開始參與計時,李娥始終一動不動趴在桌子上,任由液體不斷滴道她手臂上,根本沒有去動過酒桶的龍頭開關,更別說是做微調了。
“她在幹什麽?難以置信她是真的睡著了嗎?不不不,這不科學奧古先生,她什麽都沒有做,難道是靠感覺嗎?”
埃裡希難以置信地對奧古說,奧古什麽話都沒有說,只是死死盯著一動不動的李娥,他也不死心,愣是要找出什麽貓膩出來,結果到第十個人——也就是金發女孩倒地,李娥始終一動不動,更不要說去做什麽微調了。
“好吧,我輸了!”埃裡希臉色有點難看,“讓她告訴我怎麽做到的吧,我實在是猜不出來。”
“別自責了,老弟,沒有看出來的可不是你一個,我還不如你呢,寬點心吧。”
說著,奧古打開麥克風,對李娥說道:
“小姑娘,我知道你是想給我們上一課,我也不得不承認在天賦方面,你是真的比一般人要聰明一些。”奧古頓了頓,轉身看了一眼埃裡希,想了一下說道,“當然,埃希先生他也的確猜不出你是如何做到的,盡管我不是還在意,但是他——他是多麽想和你交流一下你的機靈鬼方法,如果你願意講一講的話。”
“奧古先生,我……”
埃裡希聽到這有點不太樂意,奧古倒是很灑脫將所有鍋都甩在他身上,便忍不住小聲打斷了他,奧古立馬對他揮了一下手,示意不要說話,接著對李娥說:
“好吧,你可以開始說了。”
“除法!”
李娥張嘴就說了出來。
“什麽?什麽除法?”
奧古一頭霧水,便問了一句。
“埃裡希先生應該懂了,奧古先生。”
李娥說完這些,便不在盯著攝像頭看,轉身離開,走向餐桌,又去到酒了。
“哦,我的天!”
埃裡希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後,竟然情不自禁發出感歎。奧古則完全不理解,他回過頭望著似乎恍然大悟的埃裡希,問道:
“老頭,不要告訴我你已經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這真的很簡單,奧古先生,除法,我怎麽沒有想到呢,天呐,不是因為她有多麽天才,真的是因為我們太他媽愚蠢了。”
“要麽閉嘴要麽快告訴我!老頭,不要說那麽多廢話!”
“奧古先生,您稍等。”
埃裡希說著,拿出一張紙做成一個漏鬥形狀,並在底端剪了一個小口,隨後將酒杯從奧古手裡奪了過來,直接倒了進去,香檳隨即便從底端的漏口一滴一滴漏了出來,埃裡希見狀,便把空酒杯湊上去,接住滴下來的液體,又對奧古說道:
“現在,請拿出您的手表,開始計時十秒鍾。”
“你他到底在幹嘛?!”
奧古看著埃裡希這一些列動作,
十分不理解。 “按我說的做,先生,開始計時,十秒鍾,並且請您大聲念出來。”
埃裡希並不理會奧古的反應,一再要求他按照自己的要求做。奧古明白埃裡希是個嚴謹且有些智慧的人,這麽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便舉起戴著手表的右手,開始大聲計時起來
“一、二、三、四……九、十!”
“32滴!奧古先生!”奧古剛念完,埃裡希興奮地大聲笑了起來,“十秒鍾32滴,那麽一分鍾就是32乘以6,等於192滴。奧古先生,按照現在液體滴下的速度,一分鍾需要192滴液體。天呐!她真的……我該怎麽誇她,她竟然能用液滴來計時,這誰能想到呢。”
奧古也明白了這個道理,點點頭,隨後一想不對,說道:
“你用的是乘法,可她說用除法。”
“道理都是一樣的,奧古先生,您看啊,由於那些人每個人計時的數字都要接近60秒,那就很簡單了。比如第一個計時時間是一分零九秒,換算成分鍾——就是1.15分鍾。而期間紅酒液滴一共滴到李娥手背上的數量是100滴,那就再用100除以1.15,等於……額等於……奧古先生您稍等一下……”
艾裡希一下子算不過來,趕緊掏出手機,準備用計算機軟件來計算。
“86.96,約等於87滴!”
不等艾裡希點開手機,李娥已經報出了結果。
“對沒錯!約等於87!一分鍾大約需要87滴液體!”
艾裡希快速算過之後驚喜地點頭回答道,但緊接著他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似的,愕然地望著屏幕裡李娥,盯著那張滿臉寫著不削的臉,顫抖道:
“哦我的老天爺,她是怎麽算出來的?你手上是有一個計算機嗎?”
李娥攤開了雙手,並朝他揮了揮,說到:
“我醒來就被扒得精光,連塊遮羞布都沒有,你讓我從哪裡變個計算機出來,艾裡希先生?”
“那你是怎麽算的?我不信你腦子裡裝著一台計算機,這不可能!”
艾裡希還是不甘示弱問道,顯然他已經被驚到不行了,但最後一點自尊心讓他依然倔強著。
“心算啊,這麽簡單得心算,艾裡希先生,你小學老師沒有教過你嗎?”
“心算?!”
眾人再一次被驚到了,這一次大家都像是遇見了一個惡魔一樣,紛紛躲到一邊,再一次唏噓起來,完全被李娥的所有行為給折服。
奧古也明白了埃裡希的意思,點點頭,但他始終帶有疑惑地說道:
“用液體滴下的頻率來計時,這點確實很高明,可是有一點我表示懷疑,誰能保證那個龍頭裡面滴下來的速度是一致的呢,萬一時快時慢怎麽辦?”
李娥望著手中的酒杯,回答道:
“您說的沒錯,奧古先生,所以,我每一次根據大家的計時和我數到的水滴數量進行驗算,看一下前後幾次的差異。不過呢,幸運的很,頻率完全是一致的,所以輪到我的時候,只要湊準一分鍾所需要的滴數就可以了。為了減小誤差,液體滴下的速度越快,精度越高,所以我一開始就調快了頻率。所以說,我最擔心的不是我會不會數錯,我擔心的是酒會不會漏光。”
李娥將杯中酒一口氣喝光,接著說道:
“所以我開始就找了一桶比較滿的酒桶,然後……”
“然後你就裝模作樣喝醉了,引開大家的視線是嗎?”奧古搶過她的話,“精彩!李,你真是讓我們見識到了中國的一句俗語: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好了,馬克,現在可以把他們都帶下去了,晚宴馬上開始,請大家進入餐廳享用吧。”
說話的時候,天色已經黯淡下來,而接下來所有的事情都變得順理成章了,沒有人再為難李娥,也沒有什麽考驗,大家熙熙攘攘、陸陸續續進入了餐廳。而那十個人則被馬克命人帶了下去,不久聽到快艇的汽鳴,載著他們離開了豪華遊艇。
李娥趴在桅杆上望著這些人遠去,內心卻是有說不出得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