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怎麽對你們說的!看吧看吧!你們都看到了沒,埃裡希,看到了沒?!”
奧古像個小孩子得到了一塊奶糖一樣,歡天喜地地拍著手,興奮地歡笑著。隨後像是鑒賞著珍品一般盯著屏幕裡爛醉如泥的李娥,“她絕對不是人!哦,對不起,我是說,她絕對不是一般人!不對,即使這麽說似乎也不夠充分,總之就是,她真的太棒了,我的天!”
埃裡希則對著奧古的話頻頻點頭,什麽都說不出來,因為他也同樣目睹了剛才的一切,這裡所有的人都是見證者,沒有人能懷疑什麽,但就是無法相信而已。
“咳咳!”奧古打開麥克風,並清了清嗓子,說,“總有人天生帶著優越感,明明就是個垃圾,卻把自己當個寶貝一樣。現在,我要是你們就直接跳海裡去了。”
“馬克,你可以把他們的翻譯耳機取下來了,然後帶他們離開,這裡已經不屬於他們了。”
“等等!”這時候十個人中有個瘦青年大叫一聲,“我想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
“閉嘴!厚顏無恥的蠢貨!不要忘了你們這次機會是她幫你們爭取的,可在剛才的比賽中我只看到你們為了自己不被淘汰而賣力地想贏她,對她的處境一點都不表示憐憫,可現在你還有臉質疑她?”
奧古狠狠地訓斥著,他已經不想再看見這幫人了,或者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留著他們根本沒有什麽用。
“不,我承認我們輸了,我隻想輸個明白!”
瘦青年還是堅持著。
“這沒什麽難的。”這時,李娥說話了,“答案說出來後很簡單。”
“什麽?”
所有人都好奇地盯著李娥,又一次交頭接耳猜測則,但明顯沒有一個人能猜出她所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李,不要把他們想的和你一樣有腦子,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你的行為。”
奧古的聲音又出現了,“告訴他們也隻浪費時間而已,宴會結束了,各位,感謝大家親臨此地,現在已經是傍晚了,餐廳裡給大家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李娥卻打斷了他的話,嘲諷地說道。
“那奧古先生您也一定知道我的計時方法了是嗎,那倒不如說出來聽聽呢,讓這十個人輸的心服口服一些。”
可是過了很久都沒有聽到奧古的聲音,大家都有些忍不住想笑,因為他們知道,看來奧古自己也不明白李娥是如何準確計時的。
“我真的有點生氣了,這個女人就不能給我點面子嗎,他到底要和我作對到什麽時候!”
奧古氣的渾身發抖,埃裡希則在旁偷笑,他將空杯倒滿酒遞給奧古,故作正經地說:
“真的是個耐人尋味的女人呢,到底是什麽原因她這麽恨你,奧古先生。按理說你給了她這麽好的表現機會,她應該對你感激涕零不是嗎?”
“你有話就說出來吧,老頭!別在這裡陰陽怪氣的,怎麽說我都是你的上司,給我一點尊嚴。”奧古接過艾裡希遞來酒杯,喝了一大口,“你是不是看出什麽貓膩了,沒錯,你一定是看出來她是怎麽做到的,是嗎?”
“奧古先生,你仔細看看她趴著的那張桌子。”埃裡希把手中的單筒望遠鏡遞給奧古,神秘兮兮地湊上去小聲說,“看看那上面有什麽。”
奧古拿起望遠鏡,起身走到窗邊,朝艾裡希所指的方向看了半天,隨後疑惑地問:
“你讓我看什麽,
老頭?你是想說那裡有塊手表嗎?” “哦不不不,奧古先生,那是屬於作弊的。您再仔細看看李娥桌子身邊有什麽?”
奧古好奇地看了看一臉壞笑的埃裡希,再次端起望遠鏡掃了一圈李娥身邊的桌子,但似乎還是沒有發現讓他覺得奇怪的地方,立馬惱火了起來,把望遠鏡狠狠扔給埃裡希,怒道:
“你是想說你比我聰明是嗎?你看到了什麽你現在就告訴我,在我面前玩神秘你還嫩得很呢,老頭!”
埃裡希見狀,立馬收起笑容,恭敬地說道:
“您難道沒有發現她身邊那個酒桶嗎,奧古先生。”
“那還要你說,每張桌子上都有一個酒桶,你到底想說什麽!”
“您說的是沒錯,奧古先生,每張桌子都有一個酒桶,可是——並不是每張桌子上的酒桶,都漏著紅酒。”
“什麽?”
奧古聽到這裡,立馬上前搶過望遠鏡,再一次把餐桌都掃視了一遍,果然如埃裡希所言,其他桌上的酒桶,上面的龍頭都關著緊緊的。唯獨李娥坐著的那一桌上的酒桶,龍頭沒有關緊,裡面的紅酒一滴一滴從龍頭口漏出來,很有節奏地滴在地板上。
李娥此時已經癱坐在椅子上,但是她的右手背,已經佔滿了紅酒。
“你的意思是說,她把酒桶上的龍頭故意不關緊,然後讓裡面的液體一滴一滴落下來計時?”
奧古想通後大吃一驚,接著恍然大悟。
“您真是聰明絕頂,先生!”
埃裡希很得意地點了點頭。
奧古興奮地端起酒杯,又狠狠喝了一口,隨後一想卻覺得有些問題,便問埃裡希:
“可是她如何能夠控制液體滴落的速度保持和秒針的速度一致呢?你可是看到最後的計時結果幾乎一絲不差。”
“一次當然不行,那麽十次呢?”
“你是說,她從一開始就根據每個人的時間來微調龍頭的松緊,最終讓液體下滴的速度和秒針一致?天呐,她是如何掩人耳目的,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在動,我以為她一直趴著在睡覺。”
埃裡希自信地走到窗前,再次拿著單筒望遠鏡看著李娥,說道:
“她是李娥,奧古先生,她鬼靈鬼靈著呢,咱可絕對不能小瞧了。你絕想不到她腦海裡下一秒在思考什麽,在做什麽,我們看不到可並不代表她做不到啊。”
奧古聞言點點頭,立馬打開了麥克風,對著大家把埃裡希的推論說了一遍。說完,奧古心裡不僅暗暗佩服李娥心思縝密,遇難不慌的心理素質。
當大家聽完奧古這番言辭後,再一次被李娥的行為深深折服了。特別是那十個人,已經徹底看到了自己和眼前這個女人之間的懸殊差距,他們深深地明白,即使再來幾次比賽,也根本贏不了一局,反而只會越輸越慘。別說是他們十個人,就是再來十個, 都不是她一個人的對手。
而一旁的圍觀遊客,更是個個都大呼高明,個個對李娥嘖嘖稱奇。
李娥這時終於晃晃悠悠站了起來,冷笑了一下,說:
“看來奧古先生身邊,還是有個聰明人的,令人佩服……不過……”
說著,她慢慢走到攝像頭前,盯著它看了半天,歪著頭嘲諷道:
“不過呢,可能是小學數學沒有學好……又或者說是,遇到了一個癮君子作了數學老師,就像你遇到的醉鬼中文老師一樣,對嗎,埃裡希先生,把你給教傻了。”
“她在說你,埃裡希,她是在叫你的名字。”
奧古轉頭對埃裡希說道,雖然他不知李娥接下來要說什麽,但恐怕以她的尿性,一定吐不出象牙來。
而埃裡希則有些惘然,顯然也不懂李娥想告訴他什麽,就一言不發地站在屏幕前。
“十次?……能夠想出這個辦法的人,數學有夠爛的。就是體育老師教的數學也不至於這麽愚蠢。我不需要用十次微調,一次就夠了,最多兩次……”
李娥說完,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戲謔地盯著攝像頭。
“這不可能!”埃裡希像是一個小孩被冤枉了一樣,委屈地說道,“除非你運氣好得出奇,否則……兩次根本不能精準調節到和秒針一樣的速度。”
李娥聽後哈哈大笑,說道:
“我就知道你們不相信,奧古先生你的探頭是有錄像功能的吧,你不妨倒回去看一下,我做了幾次微調,我知道有些人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讓事實說話吧。”